不过看到二牛晕倒在自己脚边,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歉意。二牛哥,他不会有事吧。
靳了了蹲下去,轻轻晃了晃二牛的身子,二牛却没反应。她轻轻唤他:“二牛哥,二牛哥,你醒醒。”
却见一个人影从院门口风一般卷了过来,靳了了只觉得两只铁一般的胳膊把她往怀里一箍,差点就要透不过气来。
“你给我离这个什么二牛的远一点!”贾尤振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眨眨眼,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贾尤振的怀里。
“你是鬼吗?怎么、怎么会飞过来了?”靳了了大惊小怪。
也难怪她吓了一跳,周围的小莲和那两个送水的仆役也都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就算是靳了了这个知道贾尤振不是病人的知情人,也没见过那么匪夷所思的轻功啊。
相比震怒的贾尤振,玉竹却冷静的多。
他先是把小莲和另外两个仆役叫到一边,接着温和的对贾尤振说:“少爷,有什么话,还是进屋里去说吧,这外头人多嘴杂,万一被些什么人看见了也不好。”
贾尤振冷冷的哼了一声,把个靳了了抱的死紧,几步就跳进了屋里头。
靳了了觉得自己的肋骨被他夹的生疼,不由自主的轻叫出声:“好疼。”
“哼!”贾尤振冷笑:“疼?我倒是要瞧瞧你哪里疼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跟个下人勾三搭四!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一时玉竹已经安置好了小莲和那两个送水的仆役,连威胁带恐吓告诉他们不许把今晚看到的事泄露出去一句,接着轻轻松松抬起那个晕过去的二牛,也进了屋里,并把房门关上。
“你给我说话啊!刚才我看你不是跟这个下人说的挺高兴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嗯?你给我说话!”
贾尤振狂暴的摇晃着靳了了瘦小的身体,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被摇散架了一般,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玉竹见靳了了脸色发白,于是劝道:“少爷,您先把三姨娘放下来,您这样摇晃她,她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啊。”
贾尤振喘了好久的粗气,才把靳了了往地上一丢:“现在给我说话!”
靳了了缓过来一口气,揉了揉身上疼痛的地方,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倚着门边站着。
她虽说打定了主意要出墙,要离开贾家,可真的看见狂怒的贾尤振时,心里却像是见了饿虎般害怕。
“我,我……”
“你什么?现在结巴什么?刚才跟这个下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倒是开心的很啊!以为我不会到你这院子里来就可以瞒天过海?你想的倒好!不守妇道!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贾尤振暴怒之下,大步又朝前迈了一步,想要再次抓起靳了了,却被玉竹拦下。
“少爷,有话好好说,我们只看到其一,并不知其二,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
玉竹觉得靳了了应该不会做出那般不堪之事,就算是做了,也不该找个那么丑的下人啊。
就算靳了了害怕少爷,可这家里长相清秀的小厮不止一人,就算是不守妇道,也不至于找上这个什么二牛的。
于是他从桌上拿了一壶茶,喝下一口接着喷在二牛的脸上。二牛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少爷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差点又昏了过去。
“你叫二牛?”玉竹问他。
他赶紧点点头,一张憨厚的脸上满是冷汗。
“你怎么会在三姨娘的院子里呢?都这个时候了。”
“小的,小的今日在三姨娘的院子里铺瓦。”
“铺瓦也该是白日里的事,怎么会一直到晚上呢?”
“三姨娘白日里叫小的夜饭过了来这院子里一趟,小的以为三姨娘要叫小的帮忙搬东西,小的,不敢不来,吃了饭,就、就过来了。”二牛瞅见贾尤振那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睛,赶紧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那你来了这院子,三姨娘找你帮什么忙了?”
“三、三姨娘叫小的陪她说话。”
玉竹笑了:“我们家这么多人,三姨娘怎么会叫你来陪她说话呢?”
“小的先也是不信的,可,可三姨娘说,说……”二牛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说下去。
却听贾尤振冷哼一声:“说完!”
二牛浑身一哆嗦,那嘴就像开了闸似的,再也关不住了:“小的本来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的,可三、三姨娘说喜欢小的这种老实可靠的。小的也不敢信,可三姨娘又说了,她原先家里村口有个小铁匠,跟小的生的很像,还说小铁匠对她很好……”
“靳了了!”贾尤振一声暴喝,打断了二牛战战兢兢的回话,也把个靳了了吓得有些直哆嗦。
可她硬是挺起了胸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跟贾尤振对视:“我在这呢,你不用那么大声。”
“你好哇!你很好!怪不得我看你整天心思飘飘忽忽的,我还以为是你生病还没好,没想到啊,原来是还惦记着那个小铁匠!惦记着也就罢了,居然还从我这贾家找了个代替的人出来!靳了了啊靳了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
也难怪贾尤振会生气成这样。这贾家上下,谁不知道他待这个新进门的三姨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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