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亲这么久了,可是晓寒看起来还是一副稚龄少女的模样,若是把头发散下来,别人一定以为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梨花一心向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所以很为她不值。
晓寒喝了几口茶水,慢慢合上眼睛,闭目养神。按她以往的经验,大概再过一炷香的时间,项君复就会出来了。
果然,一炷香的时间后,守在门口的下人低声说:“夫人,老爷来了。“
没有听到脚步声,可是随着一股甜腻的香风飘过,晓寒知道,他进来了。于是轻轻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方向说:“夫君。”
项君复一袭青色绸衫,头戴白玉冠,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凤如练并没有跟着来,想必刚才的事让她太过操劳,所以起不来身了。
他看也没看晓寒一眼,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淡淡的说:“何事?”
晓寒说:“下个月宴客的名单和菜色都已经拟出,请夫君过目。”
“好,拿来我看看。”
梨花接过晓寒手上的名册,走过去交给项君复,然后退回晓寒身侧。
项君复很快的扫完手中的名册,漫不经心的说:“恩,大抵就是这么多人了,记得尽快把帖子发出去。菜色方面,再加几味山珍上去。”
“是,我回去就把菜单改了。帖子已经全部写好了,下午就可以发出去了。”
“好,你看着办吧。这一回宴请的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望族,凡事都要谨慎些。”
“我记下了。夫君还有什么事吗?”
项君复摇摇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那我就告退了。”晓寒带着梨花转身就走,身后却忽然传来项君复的声音:“等一下。”
晓寒有些诧异的回过身来,他从来都没有在说完事情后,还让她等一等的。
“夫君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她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项君复。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更显得英俊不凡,可是看在晓寒的眼里,却有几分寒意。他说:“前些日子家里进了蟊贼,想问问有没有吓着你。”
晓寒一惊,猛地想起了那晚闯入她房中的男子,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那晚我早就睡着了,管家走后,我因为困倦,也没觉得害怕,一直睡到天亮。”
项君复还是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那就好。这一年来,我忙于壮大庄里的声威,倒是冷落了你。你可怪我吗?”
晓寒冲他微笑:“夫君繁忙,我当然可以理解的。再说,我每日也过的很充实。”
项君复没料到晓寒会这么说,他本以为虽然她年纪轻,可终究是个女人,自己长年累月的疏忽她,难免会生出不满。可是此时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笑得坦坦荡荡,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么说,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对她冷落了?项君复的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怒意。没有夫君的疼爱,她还能过的这么快乐,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晓寒有些不解的看着项君复忽然变的阴鸷的面孔,是自己说错话了吗?他们难得说上几句不关庄里事务的话,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才是正确的。
两人间一片沉默,晓寒忽闪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说是夫君,可是她对他的了解,还比不上对李管家,甚至对自己院里的下人多。
一年前,项何氏仍然在世的时候,项君复偶尔被赶去她的房里过夜,也并不多说话。每回都是直接脱光了她的衣裳,然后不满的揉捏她并不丰盈的胸前,接着就是粗鲁的进入和冲撞。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煎熬。
好在项何氏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一次。两人肢体上的接触也停留在了一年前。
在晓寒回忆自己跟夫君那些并不愉快的相处时,她的夫君也在细细的打量她。
说起来,自己有一年多都没碰过她了。今年她也十七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没有长大多少。项君复看着晓寒姣美的脸蛋和纤细的身段,想到方才跟自己欢 好的凤如练的丰腴柔软,叹息还是自己的眼光好,哪里像娘给自己挑的媳妇,呆板无趣的很。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面上又浮上虚假的笑容:“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晚上我会去你房里。”
他晚上要去晓寒的房里说一件事,这件事凤如练缠了他好久,直到刚才他才忽然决定。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一点可爱之处,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上一看。
不过好看的女人这世上多的是,一个孟晓寒而已,他根本无所谓。凭他的身份,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再说现在凤如练依旧娇美黏人,他也乐得宠她一时。
晓寒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嗫嚅着:“去我房里?”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迅速镇定下来,不等项君复开口,她就说:“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
晓寒带着梨花转身离开,心中仍然带着疑惑。怎么好端端的,他会突然想到自己房中来呢?这么久以来,他跟凤如练才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自己跟他,只像是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