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像项家庄这样有名望的家族,通常每一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聚会,今年轮到项家主持。项君复为了炫耀项家庄的财大气粗,特意把这场聚会办的豪华隆重。
酒是百年的陈酿,菜全是精心挑选的山珍海味,由最好的厨子精心烹饪。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一些粗豪汉子喝的面红耳赤,嘴里也开始说出粗鲁的话来。
晓寒对这里的宾客都是自小就熟悉的,每一个人的住处也都是由她亲自吩咐安排的。那些长辈们都很喜欢她的乖巧温顺,同辈的年轻人也愿意跟她亲近。
这一会,大家都喝的有些高,晓寒也被同桌的武林前辈缠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旁的项君复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儿,动作依旧潇洒迷人,完全不像是喝了那么多烈酒。
满厅的人正闹腾的欢快,冷不防“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射进大厅,稳稳的插进厅堂正中的匾额上方。
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支羽箭发愣。而那兀自颤动着的羽箭的箭头上绑着一小块布头。
项君复第一个站起身来,他一个飞身,将羽箭摘下,还没来得及看箭上的布头,就听见李管家慌乱的声音从厅外传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凤夫人方才被一大群蒙面人劫走了!”
“咯”的一声,羽箭在项君复的手中断成了两截。他阴沉着脸,解下那块布料,上头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半月后,带烈云剑去乱葬岗换此女子。
满厅的客人都有些茫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可以在项家庄里劫走庄主的爱妾。
陈掌门拿过项君复手中的布头看过,然后义愤填膺的说:“好卑鄙的贼子,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晓寒这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方才在陈掌门的手中,她也看到了布头上写的字迹。
她轻轻的走到项君复的身边,柔声说:“夫君,先让客人们回去休息,我们去后院看看。”
项君复黑着脸,对众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匆匆赶去凤如练住的梅花小筑。晓寒安抚了众多的宾客,由下人带着他们各自回去歇息,自己带着面色惨白的李管家,也跟了上去。
梅花小筑里一片凌乱,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晓寒上前一看,都是凤如练院子里的下人还有项家庄的护院。她的眼眶有些微红,这些人,死的好惨啊。
项君复走进内室,这里打斗的痕迹更加明显,看来凤如练应该是从这里被带走的。她的贴身丫鬟春柳此时也躺在地上,可是身上并无血迹。
李管家叫人扶起春柳,原来她只是被打晕了,并没有遭到杀害。灌下一碗汤药,春柳幽幽转醒,一看见眼前的老爷,她立刻哇哇大哭。
“老爷,凤夫人被那群人劫走了!老爷,您赶紧去救她呀!呜呜!”
“你冷静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项君复沉着的问道。
“凤夫人因为不能去宴会的事,一整天都不太高兴,所以我们就找了些小玩意来,想让夫人开心。谁知玩的好好的,一群蒙着脸面的人忽然就闯进了院子。我们赶紧大叫,可是护院也打不过他们。我就让铁牛去找秦护卫来,可是秦护卫还没赶到,凤夫人就被他们绑起来了。我上前去跟他们拼命,有一个人一掌打向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春柳呜咽着说完这一串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晓寒赶紧让跟着自己的梨花帮她拍背顺气。
梨花跟春柳向来不合,可是这一会儿,看见这副惨状,梨花也顾不得什么不合了,赶紧关心的帮她顺着气。
项君复冷冷的说:“秦护卫呢?”
一转眼的功夫,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属下无能,请庄主责罚。”
项君复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问:“看出什么来路了吗?”
秦护卫缓缓说:“他们用的是从未见过的武功,无法知道来路。”
项君复沉默了,连自己庄里最得力的护卫都看不出贼子的来路?好一会,他才淡淡的说:“加强庄里的护卫,保护好宾客的安全。李管家,让穆先生到书房来见我。”
说完,他就抬腿离开。晓寒小跑几步跟上他,轻轻的喊他:“夫君!”
项君复很不耐烦的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焦躁和不满:“何事?”
晓寒走近项君复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夫君,凤夫人的事该怎么办?那烈云剑,不是早就不在了吗?”
烈云剑乃是武林中排名前五的神兵利器,本是项家的传家宝物。可是在五十年前,那把剑不知什么原因,落入了当时的易家传人手中。这件事,除了项家和易家,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项家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自然不会告诉外人。而易家,则是因为太过神秘,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家发生过什么事,有过什么人。
黑玉
在孟晓寒及笄之时,项何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如今这些歹人,一定是见项君复宠爱凤如练,所以趁着家里人都在前厅宴客的时候,抓走了她,想逼项君复用烈云剑换取爱妾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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