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遮赶紧冲她一揖:“是,我要多谢孟姑娘的盛情款待。”
院子里又重新恢复了热闹,梨花也凑上来,叽叽喳喳的数落项君复的不是,还有晓寒的心软。
晓寒被他们闹的哭笑不得,赶紧拿出在集上买的礼物出来,好堵住他们的嘴。
那项君复一路骂着娘,恨恨的往山下走去。经过一片树林,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人抓住他就往林子里钻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带到了树林深处。
项君复惊魂未定,他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项庄主别来无恙。”
他心里蓦地一惊,看来今日还真是出门不利,刚送走一个小鬼,这边居然来了一个大仙!
他好容易站直了身体,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易殊同慵懒的倚在一根树干上,神情愉快的看着他:“许久未见,项庄主还是这么意气风发,叫我好不羡慕啊。”
项君复又在心底骂了一声娘!
意气风发?他的脖子上还有方才苏无遮留下的掐过的痕迹,头发也因为刚才的被捉而弄乱了不少。
虽然知道易殊同有多了不起,可是项君复原本就是个高傲之人,今日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戏弄,他心里早就火冒三丈,于是顾不得那么多,张口就说。
“你把我找来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找我来又能怎么样?怕那女人跟着我跑了?有本事自己把那个女人带回去!不过那种下贱的女人,现在就是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也就你们还把她当个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我项君复穿过的一只破鞋而已!”
“砰”的一声!项君复的身体飞上了半空中,又弹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再缓缓落到地面。
出行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他要死了。
他的胸口剧痛,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脑子里嗡嗡乱响,嘴里不断的涌出腥咸的味道。
可是比疼痛还要剧烈的,是深深的懊悔和怨恨!
他好恨那!
活到这么大,他项君复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血气不断上涌,他想调匀气息,用内力稳住经脉,可是一口气还没上来,一口鲜血就喷的老远。
易殊同等他吐了血,才缓缓道:“今日我就放你一码,若是再敢对我的寒儿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你就等着去地底下风流快活吧。”
“玄武,走了。”
易殊同足尖轻点,带着玄武离开了一身狼狈的项君复。
项君复吱都没吱一声,一是因为不敢再吭声,二是因为,他实在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一天,他一直瘫在那里好久,才被路过的人发现,找了人将他抬走,送去看大夫。
行了一段路后,玄武轻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他看得出来,易殊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是他紧握的双拳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他在担心。
易殊同停下脚步:“我很担心寒儿,江湖上对她心怀不轨的人还很多。有些是冲着她去的,有些却是冲着我来的。她住在这里,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有表少爷在她身边,公子暂时可以不用担心。”
易殊同冷笑:“无遮在她身边,我只怕更要担心了。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对寒儿的用心吧。”
玄武点点头:“可我觉得,孟小姐的心里始终还是在意公子的。不如这样好了,我们传出风声,就说倘若谁敢动孟小姐一下,就是跟整个易家为敌。”
“不行!我们易家虽然在武林中声名显赫,可是这么多年来,仇家也树了不少。若是这样昭告天下,只怕会给寒儿带来更多的麻烦。”
“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收到齐老爷子的信函好些天了,公子却一直耽搁在这里。我知道公子不放心,也不想离开孟小姐。可是这英雄会,齐老爷子已经再三邀请。若真的不去,恐怕……”
易殊同眉头紧锁:“我明白。”
这次的英雄会,早在一年前,主办者齐老爷子就已经邀请过他。几个月前,他就收到了邀请函。
齐老爷子跟他的祖父交情颇深,于情于理他都该走这一遭。本来他已经借口家中要事想要推了这桩邀约,可是前几日,齐老爷子又给他送来了一封亲笔信。
信上说他年岁已大,恐怕时日无多,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见他这个故人之后。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还是不去,将来易家也别在江湖上做人了。
易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名望声威,除了拥有绝世武功和敌国的财富,更是因为他们义气为重,对朋友有情有义。
易殊同叹了一口气,这一趟是绝对要去的。可是丢下寒儿跟苏无遮两个人?绝对不可以!
夜里,易殊同再一次溜进了晓寒的宅子里。他先进了晓寒的屋子,确定她睡的香甜无忧,帮她盖好被子,接着惯例性的轻吻她一下,转身出去。
这一晚他没有在晓寒的房中度过一整晚,这倒叫人好奇了。原来他一转身,走进了客房。
苏无遮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支吾:“表哥,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怎么又跑我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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