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变心的是你,你又如何能指责我?”
易殊同不再说话,一心只想快一点把夏宛若送回家里,把人交给她的爹娘,他就可以一身轻松的去陪伴晓寒。
那天晓寒被人偷窥未遂的事,经由那些随从传到他耳朵里,他立时一拳毁了一片参天大树。
无遮那小子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少年郎,晓寒的那副样子撞进他的眼里,他恐怕只会更加动心。
若是再不快一点赶过去,那两个人说不定真的会日久生情。
话说这夏宛若出生名门,父母都是武林中大有来头之人。她的父亲当年有第一快刀之称,只是性子粗鲁,常常脾气一上来,就要掀桌子打人。
她的母亲只是中上之姿,却不知为何生下她这么绝色的女儿。她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直到那次跟着她爹去易家,遇到了易殊同,她才有了一个第一个玩伴。她性子颇有几分像她爹,小时候什么事都敢做。
玩得忘了时辰,回去以后会被她爹揍一顿。她也不哭,直到易殊同悄悄溜去找她的时候,她才会眼角带泪的抽泣几下。
后来两个人渐渐长大,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可是每一次见面,她都会给他惊喜。
她越长越美,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她家的门槛。为了不想嫁人,她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至今没有回去过。
是易殊同给她准备的一切,还让白虎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这么些年了,对她来说,易殊同的身上似乎应该已经打上了她的烙印才对。
酒后乱性的那一晚,她清楚的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此还颇有几分向往。
事后,易殊同再一次提出成亲之事。可当时的她还是不想成亲。
成亲了以后,她就不再是她夏宛若了,她会变成易夫人。她不能再在外头肆意的玩闹,闯了祸让易殊同给她解围。
她得待在易家里头,帮他处理一切家中事务。只要想想这些,夏宛若就觉得成亲还早。
可是没想到,那一回她说了重话,说他们只是姐弟之情以后,易殊同居然一次也没有再找过她。
等她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白虎告诉了她易殊同要成亲的消息。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属于她的男人迎娶另一个女人,于是她赶去了易家。
应该说她成功了,那个女人没有嫁给他,他们的孩子也因为意外而失去了。
可是易殊同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重新跟她回到从前的关系。她甚至想过,若是他再提出成亲,她一定会答应。
其实嫁给他,又有什么不好?
且不论家世地位,光只看他这个人,就能让这世间多少女儿家挣破了头。
她也意识到这世间还有比她更加明艳动人的女子,若是不快点表明心意,易殊同怕真的就挽回不了了。
她越来越闹不明白他。
从前的他对她千依百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默默的去照做。
他还是很照顾她,可是态度却整个儿的变了。
他的眼底没有了那股子油脂似的润滑,反倒是看着那个女人时,充满着比从前对她还要浓烈的温情。
其实,她只是没弄明白一点。
当一个男人说不再要她了以后,那就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不想回家,这一回若真是回去了,她爹就算不把她打个半死,也会干脆找个人匆匆把她嫁了。
她才不要嫁给那些个凡夫俗子!
她爹给她物色的那些个世家子弟,有哪个比的上易殊同的一根小手指?
嫁人?
蓦地,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平静下来,开始主动吃饭喝药,也不再闹着不肯回家。
她的配合让易殊同心里隐隐不安,可是夏家眼看就要到了,他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夏宛若的爹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收到下人慌慌忙忙的通传之后,他风风火火的就赶到前厅。
看到几年未见的女儿后,他二话不说,轮着熊掌似的巴掌就冲了上去。
白虎很镇定的挡下他的巴掌,他才看见厅里还有易殊同一行人。
“夏伯父。”易殊同很客气的行礼。其实以两家的交情,夏老爷应该朝他行礼才是。
夏老爷果然一愣:“公子?您怎么来了?”
“我是特地送宛若回来的。”
一提到夏宛若,夏老爷眼一瞪:“这个不孝之女,还知道回来吗?”
夏宛若昂着头站在那里,始终不说一句话。
“宛若啊!”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一边哭一边从后头冲了上来。一看见夏宛若,她就没命的抱住她,哭的声嘶力竭。
夏老爷见夏夫人哭的如此伤心,又是不忍又是气愤的说:“哭哭哭!哭什么哭?这种不孝的女儿,我看不要也罢!我就是养条狗,还知道冲我摆摆尾巴!她呢,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说走就走了。这么些年,连个音讯都没有!”
易殊同最清楚他们家人间的关系,夏家无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离家这么多年,其实夏老爷也是很想念的。
夏夫人可不管夏老爷的鬼吼鬼叫,她一边抱着夏宛若上上下下的摸索,一边哭着问:“我的儿,你出去这么些年,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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