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她就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那个人甚至还要□于她,后来不知是因为她的哀求起了作用,还是看着她那副宁死不从的样子有些倒胃口。他放手了。
那个时候,她宁愿死了,也不要受到那种屈辱!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是那种恐惧却渗进了她的心里,一点一滴,在安全的时候开始萌发,伸出无数细幼的藤蔓,缠住她的心,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想到那一个瞬间,脑子划过易殊同的脸孔。她想到她在心里拼命的大叫:快来救我!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在她以为她会死掉的时候没有出现,在她以为她会被侮辱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现在她没事了,他才来做什么?看她被害的不够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何尝会遇到这种事?
晓寒猛地用力,一把将搂住她的易殊同推了个趔趄:“你走!”
“寒儿,你怎么了?”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晓寒失控的大喊大叫。
易殊同见她的样子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就冲上去把她抱的更紧!
晓寒拳打脚踢,甚至用嘴在他的肩头、下巴上狠狠的用力咬。
他始终一动不动,只是温柔而坚定的搂住她,用最温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了,寒儿,已经没事了。”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把锉刀在上面狠狠的来回拉动,他直觉感到,晓寒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不堪的事。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眼下,他得让寒儿平静下来。她的嗓子都叫哑了,眼睛也肿的核桃一样。至于心里,易殊同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
终究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晓寒歇斯底里的发泄了这么久,身上的力气终于用光了。她浑身一软,躺倒在易殊同的怀里。
易殊同赶紧抱着她坐回毯子上,用大氅紧紧包住她,勉强喂她喝了几口百花酿。
“没事了,乖,已经没事了。”易殊同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晓寒的后背,让她慢慢安定下来。
等她不再间或的哽咽一下,也不再流泪的时候,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暂时,她没事了。
洞里一片静谧,只听见火堆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晓寒忽然小声开口。
易殊同大喜,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寒儿,你好些了吗?”
“恩。”她轻轻的点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是不是累了?我看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带你下山去好吗?让梨花给你煮些甜汤,你吃了以后再睡上一觉。好不好?”
“不要!”晓寒把头埋进易殊同的怀里:“我不要!”
“好,好,不要,不要。那我抱着你睡一会,好不好?你哭了这么半天,一定很累了。”
晓寒下意识的点头,易殊同把毯子在地上铺好,然后抱着晓寒躺下,身上盖着他的大氅。
晓寒的身体间或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易殊同轻柔的按摩她的后背,直到她完全平静下来。
她把脸埋在易殊同的胸口,心里渐渐平静了很多。
她不能下山去,这个样子下去,谁都知道她遇到了不测。她不希望梨花为她担心。
这里她明天就会离开,对于百花谷主和医仙,她只能说声抱歉了。她现在只想回家,只想回到家人的身边。
“冷吗?”易殊同握住她的一只小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
“不冷。”怎么会冷呢?他的身体热烘烘的,就像一个大暖炉,让她觉得温暖还有安全。
“那就好,睡吧。我会守着你,好好睡一觉。乖。”易殊同柔声哄她。
晓寒终究抵不住困倦,渐渐入睡。
夜里,易殊同除了起身添柴以外,再没有离开过她一步。
她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有一个凶恶的男人在追逐她,她没命的跑,没命的跑,可还是被他追到了。
“你想跑?没那么容易!”那男人一把揪住她,然后用力一撕,她的衣裳裂开了!
“不要!不要!不要啊!”
“寒儿,寒儿,醒醒,醒醒。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晓寒从梦魇中醒来,只觉得通身冰凉,心里止不住一股恶心的感觉。
她忽然伸出双臂,抱住易殊同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殊同,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易殊同心疼的整个心都在滴血:“是我不好,我应该时刻守着你。若不是我疏忽大意,你就不会被带来这里。是我的错!我一路上都在想,倘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害你的人,然后就去陪你。”
“为了我,不值得的,一点都不值得。”晓寒喃喃的说。
“值得,只要是为了你,就算要我负了全天下人,我也在所不惜!”
“寒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寒儿。”
晓寒的双手在微微发抖:“我求你,不要逼我。我不能说,也不想说。我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只当是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