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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钦的上门探病,让当事人猝不及防。
    他是到公寓楼下发的信息。
    十分钟后,余穗才看到这则消息。
    还在想回绝对方的措辞,外头门铃就响了。
    走到玄关处一看,心跳不由得加快。
    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自从工作后, 她就陪着吴雪涵一起住。
    如今吴雪涵还在曼市,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原钦怎么会有自己的住址,再望向鞋柜镜上的自己,额头敷着退烧贴,鼻子塞着纸巾,身上是大一码的流氓兔睡裙,三天没洗的头发早就油成一坨, 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更重要的是——
    她右脸上爆了几颗粉刺,正红肿如旺仔小馒头!
    哪怕她已经下决心放弃攻略原钦这块又臭又硬的木头, 但自己这副鬼样子,实在不适合见客。
    正准备装作不在家,手机进来电话。
    忙不迭开静音,却已来不及!
    果不其然。
    外头的原钦握着手机,转身看向了大门。
    ——他听见了铃声。
    原钦不仅有听到电话铃声,还很精确地估算出来,手机就在门后头。
    所以,他再次按响门铃。
    余穗没开门。
    但她一直守在门后。
    踮着脚,右眼始终对准门上猫眼。
    原钦打完五通电话,放下手里的水果,进电梯走了。
    余穗忍不住撇嘴。
    虽然她在等某人自动离去,但瞧见对方真的走了,心里莫名不得劲,也不想要那袋水果,继续回床上躺尸。
    不知过了多久——
    “嘭!”
    一声巨响。
    余穗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清楚地感觉到,这声音是家里发出的。
    坐起身, 正弯腰准备穿拖鞋, 两个医护人员出现在房门口。
    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当即扭头冲外间喊:“人在!就是神智看上去不太清醒!”
    余穗:“???”
    两分钟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公寓。
    余穗躺在上头,抱着氧气袋,瞧见原钦正在过道上与消防队员握手,一时只想口吐芬芳。
    ——你妹的!
    唐黎得知余穗住院,已经是两天后。
    因为原钦请假了。
    原钦让何为转达的原话是——他有个朋友生病住院,需要人照看。
    “感冒也要住院?”唐黎不太理解。
    何为怔愣,不懂就问:“不是割痔疮吗?”
    唐黎:“……”
    唐黎一通视频电话打过去,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余穗趴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张脸上,写满‘心如死灰’、‘难受’、‘肥常忧伤’、‘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唐黎问:“原钦呢?”
    镜头随即一转,对准了卫生间。
    唐黎听见哗哗水声,也注意到一道忙碌的挺拔身影。
    然后,原钦就拎着一个挂着内裤的衣架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镜头也转了回去。
    “你让原钦帮你洗内裤?”唐黎看向余穗。
    余穗瞬间红了脸,却依旧嘴硬:“我又没让他洗,我说扔了,他自己想洗,我又拦不住。”
    说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唐黎已经知道她和原钦还在私下联系。
    刹那间,除了窘迫还有心虚。
    于是,开始欲盖弥彰:“我就偶尔跟他一起跑个步。”
    “跑步挺好的。”唐黎顺着往下说:“有利于增进彼此感情。”
    余穗:…………
    原钦进来的时候,余穗已挂断视频通话。
    听着原钦交待她术后忌口,又说要给她请个护工,他明天不能再过来,余穗趴在枕头上,忍不住打断:“我渴了。”
    然后,一杯温水被递到她面前。
    她咬住吸管才喝一口,又听到某人说:“手术费和住院费我都已经缴好,过两天,你直接出院就行。”
    ……谁要你的钱。
    余穗腹诽,一边放开吸管:“我过会儿转你。”
    “不用。”原钦没立即把水杯放去床头柜,因为不确定她还要不要喝:“报销后也没多少,如果不想请护工,也可以让你妈过来。”
    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余穗哪里敢让对方来赔偿。
    要是她妈来了,还不知道谁照顾谁。
    余光扫到床边的男人,虽说还憋着一点气,却也不是真的厌烦对方。
    有些话,本来不该女方来开口。
    一旦女方主动了,也就在这段关系里落入下风。
    这是她妈曾经对她耳提面命的真理。
    然而现在,她却不打算再听。
    毕竟她妈自己都离婚了。
    原钦才把杯子放到柜子上,床上的人儿突然开口:“我想让你一直帮我洗内裤,你肯不肯?”
    接到余穗的电话,唐黎正在总统办公室,陪着宋小花和宋乔治来找爸爸。
    唐黎去办公室外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余穗委屈的大哭声就传来:“他拒绝我了,他不答应给我洗一辈子的内裤。”
    唐黎:“……你就不能让他洗点别的?”
    余穗:“…………”
    “你让他长期洗内裤,不明白的,还以为你存心羞辱他。”
    在许多男人的眼里,给女人洗内裤等同于没出息。
    所以,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这种要求。
    余穗吸了吸鼻子,瓮声说:“我又不是真让他洗一辈子,就是一个比喻。”
    是个正常人都该听懂她的话外音。
    洗一辈子不就是结婚嘛。
    要不是知道他素来这么笔直,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居然跟我说,机洗比他手洗的干净。”
    唐黎:“……”
    余穗也在那头发下重誓:“我再跟他表白,我就是狗!”
    唐黎回到办公室里,忍不住问自家老公:“特勤局训练特工,是不是要求他们得像机器一样,摒弃七情六欲?”
    宋柏彦却说:“能成为特工的,不管是心理素质、作战能力还是智商、学习能力,都优于现实中大部分人。”
    “那原钦是怎么回事?”
    唐黎说着,透露了余穗表白被拒的事。
    宋柏彦替女儿揩掉嘴边的饼干屑,也为妻子解惑:“问题应该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唐黎没想到,原钦的父母皆已不在。
    他是由爷爷奶奶养大的。
    在他大学毕业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
    “不接受你那个同学,估计是觉得双方的条件差距太大。”
    ——
    ——
    凌晨前二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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