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娣拍拍身边一个穿黑色弓字背心的小老弟,把手里的牌都递于他说:“帮我打会儿,我取个快递。”
三分钟后。
何娣蹲在红三麻将馆的门口,收到了一份包装精致的粉色礼盒。
脚旁边,一只橘色皮毛的猫咪趴在地上吃鱼骨头。
周围没人,人都在麻将馆里。何娣没忍住好奇心,动手拆了蝴蝶结,打开盒子。
映入视野的,首先是光润的红色布料,尾端处坠着一圈细密的红蕾丝。
她眨眨眼,环顾四周,再盯回礼盒里的东西,微皱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把它捻起一尺高。
娇媚的红,细细的吊带,过深的领口,还有这轻薄的丝绸布料…
这是睡衣吧…
而且好像那种情涩睡衣…
这会是谁送的呢?
她嘴一撇,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衣服被拎起,礼盒底部有一张卡片。何娣把它从光滑的盒底抠起来,刀锋凌厉的笔迹写着给她的几行字。
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明天晚上给你补过生日,到时候去接你,不得拒绝。
陈戈峰。
不得拒绝。
何娣盯了一会儿这极为醒目的带着命令感的四个字,又转眼看看这件十分清凉的睡裙。
脑海中浮出一句话。
霸王硬上弓??
第49章 一物 生日这晚
何娣用手臂夹着那个礼盒, 一口气爬了三楼,回到牌桌上。
工字背心一抬眼皮,赶紧站起身腾出座位, 眼睛一看何娣带的东西,粉不拉几的礼盒子,语气痞痞问:“娣姐,哪个追求者送的啊?”
何娣一屁股坐下,把礼盒子稳稳当当搁在腿上。从他手里接过牌,在其他人充满兴味的眼神中, 淡定自若地说:“男朋友送的。”
工字背心的嘴慢慢张成o型,其余几人也纷纷呆愣的张开嘴,眼睛里的情绪用“震惊”两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旁桌的何子被他姐桌上这几人的表情吸引了, 扭回身,问:“咋了?我姐出老千了?”
“不是,娣姐,真的假的啊?哥们混哪儿的啊?能把咱娣姐骗走, 真他妈…”
何娣冷冷白了他一眼,那人的后半句脏话硬是没说出来。何娣抽出一对k, 大力地打在桌面上:“管得真宽, 老娘想谈就谈了。”
何子明白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冲那几位使了个眼色, 小声地补充:“对, 我姐遇上喜欢的, 就谈了。咳, 他们是正常交往,没有金钱利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姐是自愿。”
牌桌上的几个人握着牌, 有的抽着烟,将信将疑地盯着何娣。
她性格太爷们,性子也刚直。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下来,不想做的事情哪怕亲生父母也逼不了她。
多年相识的经验告诉他们,谈恋爱,显然是属于“何娣不想做的事”名单之中的。
这突然一公开,难免几个老朋友也怀疑,她是不是被迫的,因为金钱利益啥啥…
几双大眼睛直挺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差把“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写在脸上了。
何娣一对k打下去,接牌的人也没动,就跟其他人一起死盯着她,气氛很僵硬。
何娣啧了声,有点烦躁地干脆把手里的牌都打在桌上,厉声说:“是不是不相信的,等着哈”
她说完,一手背过去,从裤子的后口袋里摸出手机,低着头搜寻证据。
何娣找了半天,大家也等了半天。
结果就是,一张和陈戈峰的合照,或者暧昧点儿的聊天记录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拍照留念,记录生活这方面,何娣似乎是一窍不通。
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可以码好几本相册,她就只有几张证件照,还是学校要求,陈大梅才带她去拍的。
从小到大,野蛮生长,只要有吃有穿,这种形式化又带点温情美好的东西,她几乎从未拥有过。
何娣看着空荡荡的聊天记录,眼下的肌肉抽了抽,有点下不来台,她摸了把额头,故作镇定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重新把牌拿回手上,漫不经心说:“回头吧,我带他来见见你们。或者,等我明天回去了,和他拍个照片,发朋友圈给你们看看。”
众人仍然是半信半疑,点点头。
何娣举起桌边的冰汽水,仰着脑袋,大口灌了几下,再放下:“一对k,要不要的?”
——
次日夜晚七点。
何娣躺在自家的小洋楼天台的躺椅上,双手端着手机放在胸前和某某人聊天。
城市的霓虹夜景展开在眼前,晚风轻轻吹拂过来,初春的花香氤氲在其间,让人沁凉又舒爽。
南城是一线城市,好在房价并没有北上广深如此夸张。何娣这栋小洋楼买在三环之外,首付百分之五十。这两年转行干网红赚的钱七成都供了这套房。
花去了大半的积蓄,她也不后悔,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小洋房住着最舒服。
来自太阳的正义女神:在家。
c:定位给我。
何娣发了个定位过去,打字:要不你直接来我家玩,我房子挺大的,地下一楼有小电影院,还有KTV。
c:改天,今天给你过生,去我那。
何娣咬着唇内侧的肉,眼尾挑了下,舌尖舔过下齿,回道:你带我去哪啊?那个你送的礼物带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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