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我也不敢教。”他意有所指,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林宫翊说她是厨房杀手这件事儿。
说完他半蹲下来,给她理了理被被压住的裙角,“只是还心有余悸,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些。我做饭,你陪着我,给我讲讲昨晚的事吧。”
“哦。”许洄之眼神不自然地乱瞟。
她怎么感觉苏烬仿佛忽然之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把昨晚以及今早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花的时间有点儿久,因为他在切菜、洗菜的时候有声响,许洄之怕他听不见,就会缓下来,过一会儿再继续说。
他切到西红柿和黄瓜时还特意转身过来问她要不要吃。讲到后半段,他居然给她切了苹果和哈密瓜,装在小盘子里让她端着边吃边说,甚至贴心地给她放了水果叉。
偶尔听着他还会发表意见。
比如:
“你们在路边停车的时候歹徒很可能就已经有察觉了, 所以他们才会在巷子里守株待兔。”
又比如:
“你这样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性子,以后出门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让保镖随行,不能嫌麻烦。”
他好像也变得啰嗦了一些。
讲到最后,许洄之问他:“苏烬,你的能力是天生就这么强的吗?还是后期自己训练过?”
他想了想,回答:“不是天生,但也没有刻意训练,但能力的日益增强是能感觉到的。主要增强的时间大概是在高中时期,那时候对自己的能力有强烈的探索欲,所以经常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也会到各个地方控制一些人和动物来试探自己的极限。后来母亲生病,就没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时间了。”
许洄之点点头,“那说明能力的确是可以通过训练增强的。之前云江和张葶苈也说过,恐怕是他们自己得出的经验之谈,但他们可能不知道有些能力遗留者是不可能有上升空间的。”
“毕竟没有研究所那样庞大的数据做支撑和对比。”苏烬说道:“他们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下次有机会见面倒是可以和他们谈谈。”
许洄之点点头。
等吃了饭,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 关了灯看电影。
苏烬是累极了,电影开始十多分钟,他就靠在许洄之肩上睡了过去。
但时间久了,许洄之的肩膀就开始泛疼。
她调整姿势,双腿并拢,想让他枕在她腿上睡,可手刚碰到他的脸,就被他给一把抓住了。
他微微睁开眼,许洄之说:“你去床上休息吧,这里睡不好。”
他姿势没变,反问她:“你想睡吗?”
许洄之摇头。
她睡了整整一夜,现在没有瞌睡。
这时候苏烬站了起来,许洄之以为他要回房睡觉,于是专心地看起电影。
可没过几分钟,她又听见身后楼梯上有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苏烬抱了两条薄毯下来了。
他走到她身边,给许洄之腿上搭了一条长毯,然后拿过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平放在她左腿边, 整个人朝着沙发躺了下去, 头枕在抱枕上, 动作利落地给自己也盖上了毯子。
许洄之低头看去,发现苏烬也在看她。
两个人都没说话,苏烬牵起她的左手放在手心揉了揉,随后把她的手蒙在自己的双眼上,并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许洄之缓缓低下头去,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苏烬伸出手去,试探着触上了跟随她的动作而垂下来的发丝,顺着发丝他的手又抚上她柔嫩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两下。
然后他收回手,侧过身面对着她,身体向上移了些,双手环过她的腰,合上眼就不再动了。
许洄之把他身上的空调毯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整个后背,然后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再闹他,让他好好休息。
两人确定关系的三天后,在晚上和季潺以及季潺的女朋友约了一起吃饭。
饭店包厢里,季潺向许洄之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许小姐,这是我的女朋友,冉榕榕。”
许洄之颔首:“你好,我是许洄之。”
冉榕榕在对面两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笑着说:“前天晚上苏烬找到我们,下山以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地方给手机充电,当时季潺还打趣说他急不可耐。”
许洄之看了看苏烬,这一段儿他倒是没和她说。
苏烬在桌子底下牵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没有辩解。
然后,冉榕榕的笑容逐渐收敛,“谁知苏烬打了个电话后差点儿站不住摔倒,我们才知道你出事了,不过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和季潺可要愧疚死了。”
“这怎么能怪到你们身上?”许洄之也表示无奈:“谁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都撞到一起。”
只是说完她朝着苏烬挑了挑眉。
他当时反应这么大?
“是啊是啊。”季潺附和:“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以后,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拨打电话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打通。父母朋友报警电话都打了,硬是一整晚没打通,当时我那颗心真是拔凉拔凉的,深怕就这样折在山里了。说来也确实是太巧了,早上的时候雨小了些,我们就抱着继续试的心态给苏烬拨了通电话,这一拨还就真通了。那一瞬间简直都快把我们俩高兴哭了。”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去野外露营了。”冉榕榕面露愁色,心有余悸地说。
雷雨交加的被困在山上整整两天,幸好有个帐篷能勉强遮挡,虽说期间因为下雨泥土松动,导致帐篷还险些被风吹翻,不过好在是挺住了。
等救援人员和苏烬到的时候,他们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身上还都是泥,加之精神上的折磨,那狼狈的样子冉榕榕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叹气。
她是给悔的!要是她不提出说去山顶露营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然而季潺倒是坦然得多:“挺刺激的,也是不可多得的经历嘛。”
冉榕榕瞪了他一眼。
季潺马上蔫了下来,不敢再轻易吱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