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不能说,说出来会被金小小笑死。
“什么车啊?”金小小漫不经心的问,手中宝蓝色的指甲油微微旋转,在灯光下发出绚烂的光泽。
“迈巴赫。”朱沫道,想起麦子期拽到不行的脸,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开门拧钥匙的时候太用力,啪嗒一声,钥匙断在锁眼里。
电话里的金小小叫了起来。朱沫吓了一跳,以为她也看到自己的窘迫,为自己着急了。
“迈巴赫,几千万的豪车哎!开这种车的男人都拥有高贵的气质和隐藏着的与生俱来的野性。”
金小小的声音变得尖利,那是她激动时候的特征。
与生俱来的野性……朱沫脑海中闪过麦子期那张极端腹黑的脸,喃喃:“是兽性吧。”
“有没有留电话啊,沫沫?你要是不喜欢,给姐姐我介绍介绍呗。”
朱沫靠着房门,盯着断了半截的钥匙无计可施,“你不是在跟李浩拍拖吗?”
“李浩啊,”金小小撇了撇嘴,“他骗我说自己是富二代。昨天带我泡吧,一杯人头马都舍不得续杯。果断分手了。”
朱沫无奈,金小小跟李浩拍拖也就是月初的事,这分手的速度跟她骑车的速度有得一拼。
“别打断话题,那个迈巴赫小哥,到底能不能帮忙介绍啊?”金小小的声音不满起来。
“我没有他电话,他……揍了我一顿后,就开车跑了。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朱沫道,如愿以偿的听到金小小失望叹气,“我这边还有点紧急的事要处理,先不跟你聊了。”
挂了电话,朱沫拨通物业的电话,修锁师傅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捣腾半天,换了新锁芯,朱沫累的瘫软到床上,闻到自己身上夜总会的烟酒气味,又挣扎着去泡了个热水澡,回来方才昏昏沉沉睡去。
麦子期的眸光在二楼扫了几遍,没有看到朱沫的身影。罗梦晴知道他在找谁,递了一杯酒给他,道:“没来,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她?”
“不用。”麦子期道,拿着酒杯走到落地窗旁,凝目俯视着夜色初上的城市。他修长的手指轻扣着玻璃杯壁,眼睛微微眯起。
朱沫刚把一迭复印好的材料送到总办,就慌慌张张跑到餐饮区帮部门经理煮咖啡。市场部的部门经理是个老女人,四十岁了还没有嫁人,所以性格难免有些扭曲,这种扭曲反应在具体的细节上便是找着空子挑你毛病。
朱沫上班第一天,不想给直属上级留下不好印象,所以在中午吃饭时,八卦了一下老处女的兴趣爱好,以及一系列需要注意的细节,比如她喝不惯速溶咖啡,每次必须现磨现做,还有她最讨厌员工准点下班,就算工作做完了也要陪着她一起加班,等她走了方可以走,又比如为了关爱老女人的身心健康,有男朋友的不能在公司里谈论男朋友的任何事情……
手机在座位上响个不停,朱沫给咖啡机定了时,跑过去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朱沫点开,道:“喂,你好?”
“给你半个小时,再不过来,你的生命安全就会失去保障。”
朱沫愣了一会,辨别出这个声音的所有者,立刻抓着手机跑到回廊里。
“麦先生,我在上班。”朱沫道。
“上班?”麦子期转目四顾,道:“不出现在工作地点就可以上班?我想你应该研究研究合同上旷工处罚这一栏下的各项条款。”
合同?朱沫想起昨天签的那份卖身契,无奈道:“我根本没有拿到合同,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以后会慢慢还清您的汽车保养费用。”不就是擦花了一块漆吗,还真当她还不起了?她朱沫好歹也是正规统招毕业的大学生好吗?
“还有二十五分钟。”麦子期看了看腕表,显然没有在听她的话,“来不了的话,你最好去棺材店预定一款好材质的骨灰盒。”
朱沫还待再说,那边已经响起了忙音。泪目望天,以第一次见面的经历,朱沫觉得麦子期很有可能做出买凶杀人的勾当。双手握拳,朱沫迈动双腿,来不及等电梯,朝楼梯间跑去。
当朱沫扒着红馆二楼吧台圆木桌子大喘气的时候,吧台后的时钟指针刚好指向叁点四十八分。她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这里,因为过度奔跑的缘故两条腿颤栗的像帕金森症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