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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当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李心媛为了他怀孕堕胎的事在学校BBS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空穴不来风。
    可他呢,转头就把李心媛给踹了,隔天就有人瞧见他和大一的美女学妹打得火热,现在又口口声声来追求自己。
    有此前车之鉴,方从缘几乎能想象如果自己真和他在一起了,铁定就是玩完儿就甩的下场。
    顶多被玩腻的时间能撑长那么一丢丢,最后自己还要落个捞女自食其果的评价,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仗着好家世好皮囊又去祸害下一个美女去了。
    有时候她就想,为什么安世宇这种人还能得到上天如此的厚待,他的外在理应与他的卑劣内在相匹配才对,不然就像现在这样,坑害几多花季少女。
    脑满肠肥的形象才符合他的气质,而不应该是英俊潇洒。怪不得老话常说,道貌岸然,形容这人当真妥帖。
    这样的人,就是毒品,害人害己,千万碰不得。
    自那以后,方从缘都不去图书馆上自习了。好在寝室里白天一贯无人,连最不对付的谢雅慧也回家了,好多天都没回来。
    起初安世宇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方从缘心里还有点怪怪的,后来有天晚上听潘霜和蒋优聊天才知道,他另找了海音表演系的一个大美女做女朋友,拍毕业照那天那个美女还到场了,两人腻乎到不行,据说李心媛泪洒当场,此后茶饭不思肝肠寸断。
    方从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同时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万万不能和安世宇这样的花心大少扯上关系,不然岂不是平白无故把自己费心树立的美好形象都给抹黑了。
    连续几个晚上都熬夜到了凌晨,睡眠不足导致方从缘娇嫩的肌肤都起了几处粉刺,眼圈下也隐隐有了些青黑,哪怕是用昂贵的护肤品也没法消掉。
    方从缘焦心自己的皮肤又担心即将到来的考试,白天更加忘我的学习,以期晚上能早早补美容觉,几番作用之下,体重竟然跌破了八十。
    洗澡的时候,瞧见镜子里几乎可见根根肋骨的前胸,方从缘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操心减肥的事了,而应该想想如何增肥。
    她以前生的微胖,又遗传了方秋菊的大胸,年少时便早早发育,还曾因为自己明显的女性特征而倍感羞耻。
    后来减肥了,胸小了不少,但她个子虽高挑,骨架却很是娇小,因而也不显得别扭,反觉恰到好处。
    可骨架小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现下在她过瘦的体重映衬下,整个人像是麻杆儿,倒真应了方秋菊先前所说的狗骨头理论。
    这下好了,除了操心皮肤操心学业,又多了一个操心身材。
    六月底七月初的考试周如约而至,琼海市的燥热伴着学生们的焦躁席卷而来,方从缘准备充分,发挥的又很是不错,保持了以往的高水准,不出意外下学期应当能继续领取奖学金并顺利拿到保研资格,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教授经济史的刘老师给她介绍了一份暑期工作,高薪且清闲。
    给燕京银行琼海支行行长的女儿补习些金融知识,她明年升高叁了,打算报考立大经济学的自招,因此需要恶补些经济金融类的课程。
    “一开始孙行长说起这茬,我立马就想到了你。”刘老师是个很和善的中年女教授,同时还担任了琼大经济学院的副院长,“孙行长一听说是我们学校的,起先还不大乐意,他想找个立大的学生,我可是给他拍胸脯保证你肯定不比立大的差,他才答应的。”
    “真的太谢谢你了,刘老师。”
    “可别高兴的太早,孙行长说了,还得等你给他女儿补过课再说,要他女儿同意了,这事儿才算是定下。”刘老师敛了面上的笑意,靠在办公椅上接着说,“这门我是给你指出来了,能不能找到钥匙还得看你自己。”
    方从缘哪有不应,连连点头称是,向刘老师鞠过躬道过谢后方才辞别。
    临走的时候,刘老师还打趣让她好好干,说是等行长的女儿考上了,指不定能让她进入燕行工作。
    方从缘笑着应下,心里也明白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得多亏她叁年稳居经济学第一,才能得到刘老师的青睐。
    原本方从缘就操心着暑假找工作的事儿,现下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前段时间被临考堆积的焦躁烦闷也尽数散去。
    方从缘琢磨着给行长女儿补课的收入差不多能抵得上她前几年假期兼职干活的钱,还只用每周去两次,心里越发充满干劲儿,当下便把大二时早丢过不看的经济学国际金融之类的书又翻了出来,做了个备课本,列提纲划重点,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这个差事,务必让孙行长的女儿点头同意,不然也丢人刘老师的脸不是。
    一开始方从缘还颇为担心,倒不是怕专业素养不够,而是唯恐吃了长相上的亏。
    她的长相虽说明艳大气,但妩媚柔情有余,英气却是不足,换句话说,这样的长相大部分时候都不讨同性的喜欢。
    好在许是和孙瑶差了四五岁,孙瑶不仅没有同性间惯有的排斥嫉妒,反而激动地在方从缘第一次去给她补课时就拍了两人的合照兴冲冲的要上传朋友圈。
    “哎,不行,缘缘姐,你站我前面咱俩再拍张。”孙瑶自若的指挥着两人的站位,手到擒来的嘟嘴卖萌摆姿势。
    “缘缘姐,你也摆个姿势呗,来个剪刀手?”孙瑶善意的提示着。
    摇头,方从缘眉眼微弯,唇齿稍露,“我不太会摆姿势。”温暖的笑意掩盖下似是有几分赧然。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孙瑶咋咋呼呼的惊声尖叫,她直面美人含羞带怯的一笑,只觉得自己都快被扳弯了,“也是,缘缘姐你那么漂亮,光露张脸就够了,要是还摆Pose抢镜我这样的就没活路了。”
    就是,像她这么漂亮的人还用得着摆Pose吗?方从缘陡生得意,心下却暗啐道,她才不是孙瑶这样的小女生呢,哪个大美女拍照是嘟嘴卖萌剪刀手的?白白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孙瑶站在后方可劲儿的拍了几张后也不急着上课,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就开始美美的修图,修完了自己再去修方从缘,可手指点在屏幕上却觉得无从下手。
    照片里的美人浓眉大眼,鼻梁细挺,酒窝微微,丽质天成。
    孙瑶看完了美人抿唇一笑,再来看精修后的自己,觉得怎么看怎么幼稚造作,恨不能回炉重造,同样都是人,怎么会差的这么多?
    “缘缘姐,你也太上相了!”孙瑶嘟囔了一声,羡慕的看着正坐在书桌边收整文案的人。
    “瑶瑶,你拍出来也很漂亮啊。”哪怕是违心的恭维方从缘向来也能面不改色的脱口而出。
    废话,要不然她从前一得空就对着老妈的智能手机左拍右拍的四处找角度干嘛,就算是完美无瑕的大美女拍照也得要想法设法的呈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不是。
    尤其是在这个社交网络极为发达的时代,拍张高清美照就更是重要了。
    孙瑶修来修去看来看去都觉得合照太别扭,就像是美玉有瑕般,最后只好无可奈何的拍了方从缘一个人的侧面照,好在这张照片拍的极为唯美,勉强弥补上了孙瑶心里的小小遗憾。
    方从缘不经意的瞥了眼孙瑶正操作着的手机,就见亮色的电子屏上一美人低头阅书,窗外微风轻拂,吹起了美人鬓角细发,配着天蓝的墙布,窗外的绿芽,极为赏心悦目。
    上面一行小字配文,“哈哈哈,艳福不浅,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神来补课啦~羡慕我吧!!!”
    补课的活计因为孙瑶出乎意料的满意而拍板定下了,方从缘拿到提前到手的补课费时还颇有几分受宠若惊,恨不能年年都有这种美差。
    孙瑶家的联排别墅在琼海市近郊,背靠坪山,面朝春花江,名义上是郊区,地价却是不菲。
    叁百多亩地统共就只开发了这一个别墅区,春江山居,据说琼海市叁分之二的有钱人都在此处置地,地价被炒得奇高,是琼海最有名的富人区之一。
    方从缘赶过来的时候,难得奢侈一把的打了的士。
    从没想过寸土寸金的琼海市还能开拓出这样大的一片绿地就为供人欣赏,更别提道路旁那些枝桠遒劲的树木,造型别致的花圃苗艺,只能说无论古今中外,处处皆有阶级。
    可是这等资本主义的享受对于出门全靠走的方从缘来说就变成了遭罪般。
    出了孙瑶家的别墅她走了足有近四公里的路才走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在春江山居这一带,居然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瞧不到。
    公交车站上空无一人,方从缘等的百无聊赖才记起去看看公交车是何时首发班。
    好消息是这会儿还没到收班的时间,可坑爹的是,这里的郊区巴士居然是一小时一班车,而自己慢吞吞的走下来恰好错过了刚发车的一班,怪说公交车站上空无一人呢。
    方从缘的手机是最老式的小灵通,她也没有时下年轻人玩手机的习惯,在确定了下一班车到来的时间后,便拿出包里带来给孙瑶补课用的专业书开始啃,全做打发时间。
    不似琼海市区的闷热,春江山居因为地近坪山,山上有着天然氧吧般连绵数里不绝的林海,一进入这边,气温都骤降了几度。
    地广人稀,兼之宽阔的沥青大道上少有车辆驶过,隐约能听见山间鸟鸣啾啾,蝉虫相合,婉转悠长,自成美妙乐章。
    一辆宝蓝色的捷豹从造型各异的低矮灌木丛中划进划出,动力强劲的马达声前行间打破了山脚的寂静。
    跑车里,高扬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听着电话,“快了快了,你让濮亚辉去海音找几个漂亮的过来。”
    “找海音的多麻烦,就去海宴长天挑几个不就完事儿了。”电话那头的人撇嘴道。
    “你当傅老叁是去非洲挖矿十年不回呢?海宴那些货色他早几年就玩腻了,赶紧的,去找几个正点的过来,少墨迹。”
    “你丫坐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没瞧出海音有啥好货色。”
    “等等,我这边儿还有点急事儿,先不聊了。”还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应声,高扬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方向盘向右一打,一个利落的转弯就滑到了公交车站台前。
    “我还当是眼花,没想到还真是你。”高扬摇下车窗,声音清朗,“方小姐,还记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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