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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结果,皆大欢喜。
    但谁知道李陌犯的什么抽,这种天气叫一个休婚假的人陪他去城外,两人穿着普通的冬衣,外披挡风的狐裘,各自撑着一把伞走在低矮的房屋边。
    每年过冬灾民南下,上京城作为首都自然容纳诸多人口。
    这些人户籍复杂,背井离乡,因为贫穷和许多不定性因素,即便被收纳也不能入城,只能住在官服搭建的临时避难所,按时发放一些米粥聊以度日。
    当然也有些年纪小、筋骨好、机灵的,这时候会被各个府邸挑走,培养成自己的人手。
    他们来此的目的也是这个。
    毕竟陛下虽对李陌放权,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顾及,府兵器械却不容过量。
    所以一路走来陈宴清都物色着人选,李陌则发呆。
    这副仿如死了亲爹的模样,陈宴清也不是第一次见,淡淡的看他一眼,“和太子妃吵架了?”
    李陌:“……”你能不能委婉点。
    陈宴清本来不想管,但看李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涌上几分优越感。
    “因何而吵?”
    李陌脸一黑,“孤知道你都看出来,想笑就笑吧!”
    陈宴清的确猜的八九不离十,闻言笑道:“好的。”
    李陌在绝望了,忍不住吐槽:“还是那么会事,孤比你大一岁,今年已二十八了,想着趁着年底堂兄弟家的孩子都来,从中物色一个乖巧的过继到名下。”
    但本来温婉的她因为这事是说一次吵一次。
    “然后她不同意,吵了一架孤不就出来了嘛!”这个时候他又不想去宫里,说不定看见讨厌的人想砍了他,就只能出城看看。
    但出城一个人属实有些可怜,就拽着陈宴清一起了。
    陈宴清静静的看着他,“殿下似乎忘了件事。”
    李陌“嗯”了一声,“什么事?”
    “臣已娶妻,内子颇有些粘人。”
    李陌:“……”
    这语气欠扁又得意是怎么回事?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好在李陌脸皮厚,僵硬的转移话题。
    “你觉得孤做错了吗?”
    陈宴清默片刻,“臣不知。”
    他其实很真不知,也无法理解。
    李陌明知道唐心会生气,但每年都会提一遍,最后无非是两人吵架,堂堂太子害怕唐心回娘家,每次都率先把自己逐出家门。
    “有时候孤也想,当初耗费心机娶了她,是不是错了。”
    说到这些李陌浑身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望着雨幕带着说不出的低迷。
    “我只问殿下,如今的日子你痛快吗?”
    李陌想起曾经凤翎宫躲在墙壁的小孩。
    他道:“痛快!”
    起码快意恩仇的活,比龟缩窝囊的活痛快。
    陈宴清又问:“那迎娶太子妃,殿下可后悔?”
    李陌毫不犹豫,“不悔!”
    但说完不知想起什么眼眶便红了,他偏头看着没人的地方。
    “孤最不后悔的就是娶她。”
    “但你知道的,于孤而言过继势在必行,这不止是谋未来,也是日后给她一条出路。”李陌眼底划过一丝暗伤,“孤给了自己十年啊!孤有几个十年?”
    十年,多么漫长的数字。
    能让生而带罪之人位极人臣,能让自卑的皇子入主东宫。
    能让人把满心恨意隐藏心底,亦能让妙龄少女愁出白发。
    他能把尊贵和爱意送给唐心,可唯独有些事,一生都无能为力!
    恨吗?李陌恨。
    可再恨他得忍着。
    “他送了孤一个死局。”
    “不是死局,”陈宴清道:“嗣子和太子妃,孰轻孰重殿下早有决断。”
    “是,可是……”
    陈宴清打断他,“既有决断,又为何要为轻的伤害重的?”
    李陌一愣,低头,抿口不言。
    陈宴清看着他,“如殿下所说,您不过二十八,怕她无依便活的比她长。有生之年护得所爱才是真,至于身后之事殿下在乎吗?”
    李陌问自己他在乎吗?
    只要母后和唐心顺遂,这份江山死后如何,他倒真不在乎。
    李陌忽然一下子开窍了。
    “孤明白了。”
    陈宴清立即道:“那回城。”
    李陌:“……”
    看你这迫不及待转身的样子,孤怀疑你开导我只是为了回城,毕竟你以前可是看着我吐苦,三天三夜不开口的木头。
    “陈宴清。”李陌眯眼。
    陈宴清不耐,“还有事?”
    孤就是有句重色轻友想说,但是,算了,殿下都不叫了显然已经生气了。
    *
    姜棠死于大雪,自然敬畏大雪。
    眼瞅着外面细雨鹅毛,也没个停的意思。姜棠便穿着加厚的袄裙,红颜色特别鲜亮,趴在贵妃椅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她一边沉迷于姜知白新淘来的话本,一边看到精彩的吱吱的笑着。
    不远燃着炭,所以并不冷。
    陈宴清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白嫩的脚丫随着晃动,带动红裙耀眼夺目。
    他走过去时姜棠都未察觉,直到陈宴清坐到身侧,姜棠这才歪头一看,脸上笑意都来不及收敛。
    “你回来啦!”
    她象征性的爬起来和他贴贴,然后又趴了回去。
    一边冷落他,一边还枕着他的腿舒服。
    陈宴清睇她一眼,不知不觉手轻按在她腰窝。
    外面冰天雪地,她却温温热热,而且还软。
    因为俯趴的动作带的她领口变低,衣衫歪斜,露出些许起伏。
    他的猫对他没一点戒备心,任由他的大手桎梏约素。
    男女欢爱她不懂,只是因为信赖他而顺从,实在痒的受不住才会从书里偏头,面上带着孩子般的笑意。
    “痒!”
    然后娇滴滴的推他,是怪他打扰她看书。
    陈宴清便松手一会,待她入神又揉她耳珠,总之虽有简短,大多时候她精神都无法再集中,这让姜棠十分不满。
    她正看一场英雄救美,情节正是精彩。
    姜棠鼓了鼓脸蛋儿,想推开他。
    可陈宴清一动不动,气息还有些危险,她怂怂的不大敢推。
    于是等他再靠近时,姜棠便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陈宴清顺势俯身,他的猫儿在他鼻尖上蹭了蹭,眼里湿润又清亮,声音糯糯的,“夫君乖!”
    又跟他撒娇!
    ?
    作者有话说:
    作者:你的优越感来自哪里?
    陈宴清:堂堂太子竟和老婆吵架,我就不一样了,我老婆温柔贤淑善良小意,从不跟我吵架摆谱。
    李陌:你……确定?
    陈宴清:那当然。
    李陌:歪,这儿有个重度妄想症者,麻烦拉过去关一百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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