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能掺合的事吗?你才多大,吓着了怎么办?”
李子晏无疑是个很合格的哥哥,鱼娘不敢反驳,小声辩解:“我就是有一点点好奇。”
鱼娘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后院的情况,“大哥,你看那个箱子里面是不是金子?”
李子晏的注意暂时被转移了,他往院子里看,“好像就是金子。”
鱼娘问道:“大哥,你说这金子和死人有没有关系?”
李子晏想了想,“应该有吧。”
鱼娘趁热打铁,“大哥,难道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李子晏犹豫了。
鱼娘又蛊惑道:“而且咱们离得这么远,不会被人发现的。”
李子晏最后艰难地同意了。
这边,李仲海把人押过来,两人一看到坑里的两具尸体,脸上神情一阵白一阵红。
李大成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人和坑里的死人必然有关系。
李大成问道:“你们可认识这两个人。”
两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而后慌乱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认识是认识,但是不熟,这两人趁我们不注意偷偷翻进了驿站,趁我们不备想杀死我们,我们没办法才动手的。”
李大成指着一旁的箱子,又问道:“那这箱金银珠宝又如何解释?”
另一个人说道:“这箱金银珠宝是我们的,他们就是见财起意,才被我们杀了的。”
李大成沉思片刻,“那你们二人是这驿站里原本的驿丞喽?”
两人胡乱点头,“是这样的。”
李大成突然厉声呵斥,“撒谎!这二人身上伤口在后脑,且一击毙命,必然是你们二人趁人不备偷袭。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们不客气。”
两人慌了,彼此对视却没一人敢回答。
刘大舅不耐烦了,分别狠狠踹了他们一脚,把两人踹进坑里和死人挨在了一起。
两人忙开口求饶,“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但你们要保证不害我们的性命。”
李大成不为所动,“就算我们现在杀了你们也没什么顾虑的,反正金银珠宝已经到手了,你们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两人这才争先恐后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原来他们四个是一伙的,都是付家沟的土匪,后来密谋偷了土匪头的金银珠宝,一路躲躲藏藏跑到了这个驿站里。
他们来时这个驿站已经人去楼空了,所以几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来两人想独吞这笔巨额钱财,于是联手杀了另外两人。
这件事无非是恶人之间起了内讧,没有一个人是清白无辜的。
因为一时没想好如何处置二人,于是李仲海又把二人重新押回柴房了。
鱼娘躲在柱子后面听完了全程,心里感慨,果然是金银钱帛动人心。
在被大人发现之前,李子晏及时拉着鱼娘走了。
他教训鱼娘:“下次再好奇也不可去偷听,知道了吗?”
鱼娘乖乖受训,点头如捣蒜,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众人把珠宝箱搬回厅堂,关上门,一起商议如何处置这笔意外之财。
这钱来之不义,却也不能上交给官府。
刘家有人动了心思,想拿这笔钱在府城买地买宅子定居下来。
李家是李大成一言堂,他沉思了许久,而后道:“我看还是继续往南走为好,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笔钱看着多,但是在乱世人人朝不保夕,命都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刘大舅和刘二舅想了想的话,大燕朝已经乱的不成样了,从根上就已经烂到底了,即使在府城置业,有贪婪的官吏在,说不定什么也保不住,不如去南方搏一把。
众人商议好接下来的行程,这时天已经黑了。l
刘氏在李大成议事时向来是不打扰的,见厅堂的门开了,才问道:“要不要用晚膳?今个有驴肉配大饼。”
李大成想到得到的这笔意外之财,连日来逃荒路上的阴霾仿佛也散了几分,朗声说道:“吃!今个吃个痛快。”
刘氏摇摇头,小声嘀咕,“怎么又发疯了。”
第20章 进城 驴车晃晃荡荡在土路上走着。自蝗……
驴车晃晃荡荡在土路上走着。自蝗虫过境后,他们又在驿站待了三天。
经历过粮食被灾民洗劫一空的场面,刘氏仿佛也想通了,剩下的驴肉和细面粉可劲儿地做,所以鱼娘着实过了几天酒足饭饱的好日子。
他们人多饭量大,一头驴子吃了四五天,最后只剩下了驴皮和骨头。
刘大舅摸着驴皮,想到被灾民抢走的野猪皮还有些痛心,“这驴皮能卖不少钱,可不能再丢了。”
李大成心里却在盘算,进城不知要不要过路费,如果要的话,这驴皮正好可以拿来抵了。
盛世驴皮价格高,一张皮能卖三两银子,如今物价贱,什么都比不上粮食值钱,这张驴皮运气好点能卖上个一二两银子,运气不好也就只能换个几百文钱。
鱼娘坐在独轮车上被李仲海推着走,她的怀里揣了两块巴掌大黑乎乎的野菜杂面饼。
这个野菜杂面饼表面粗糙无比,吃下去准会把嗓子剌伤,但却是灾民眼中的救命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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