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跑来,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神情紧张。
“子熙,你没事吧……”
“子熙?”迟芸想了半天,只觉得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凌芫一直站在一边,那人捂着胸口,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脸,他声音低哑。
“仙君。”杜子熙拜凌芫。
阿彤好似也明白了,连忙拜见凌芫,“民女拜见仙君!”
迟芸见那人满脸胡茬看着自己,总觉得那副眼神好似有点奇怪,像是不可思议。
“你们认识?”迟芸问凌芫,“那还打什么?”
“你也认识。”
“我?”她十分疑惑。
只见那人神情迷乱,一点点光在在眼珠里打转,呼吸也有些紊乱。
迟芸从未见过有人看见自己竟是这副神情,好像可怜极了,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他。
“师……师姐?”
迟芸一愣神,尽管他这样说,但是她的师弟有好多啊,这是哪个?
“师姐,我是杜子熙啊,你还记得我吗?在流暮,我们一起偷喝酒,生……生鱼,你送我一条生鱼……”
他看着她,认真的说。
“杜子熙?你是杜子熙!”迟芸猛然想起来,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她真得有点难以相信。
“你怎么不在流暮?”
“当年我……我去峒烛山找你……”虽然是个大男人,但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地哽咽了出来I。
迟芸看不下去这幅图景,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她,杜子熙就不会离开流暮了。
她注意到杜子熙一边还有个人,正直直地看着她。
“这是你夫人?”她问。
杜子熙收了不好的情绪,“这是我夫人,叫她阿彤就好。”
迟芸还没来得及说话,这阿彤便已经情绪激动。
“你没死?迟芸,你回来了?”
“死过一次的人了。”迟芸认识她,这是杨天堑的手下,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她没想到,阿彤竟然嫁给了杜子熙。
她甚至不太明白,这两个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是怎么认识的。
但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总是针锋相对了,物是人非罢了。
看一群人你你我我的说,凌芫直接问:“你们为何在这?”
“仙君,我们并非有意,只是你们万万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何?”
杜子熙继续道:“这前面就离卢湾不远了,虽然还没到卢湾的境地,却也是不能靠近的。那地方一贯的有去无回,竖着去几个人,便横着出来几个人。”
阿彤道:“不过出来的都是穿着申屠氏教服的人,只剩尸体了,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条路上,或者是再往前一点的地方。很是奇怪。”
迟芸与凌芫对视一眼,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没有过,只是最近才有的,我们夫妻二人为了防止路人误闯,才出此下策,吓跑路人,以后就没有多少人敢靠近了。”杜子熙道。
“倒是好心,就是差点砍了我。”迟芸故意嗔怒。
杜子熙急忙解释,“我没有有意砍人,是故意躲开的,不会伤到人。”
迟芸料想也是如此,便不再多怪罪。
“不知二位要前往何处?”阿彤问。
迟芸也不知道凌芫要带她去哪,毕竟这人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的,真就像是把迟芸当成一个玩意了,只管带在身边,也不管她怎么想。
她不禁瞥了一眼他。
“即墨。”
即墨是苏氏的领地,家主叫苏子光,是个耄耋老人了,他跟师白是差不多年纪的,如今师白都怕是早已经转世成功了。
迟芸虽有疑惑,但只能“认命”,跟着他走就对了。
仙君去哪自然有仙君的道理嘛。
阿彤忙跪拜,但好在凌芫两人眼疾手快,忙拉住了她。
“求仙君,让我们跟着你们吧。”
杜子熙见她如此,也拜。
“当年阿彤私逃出来,我们二人便屡次遭人追杀,阿彤不想回去。有我在的时候还好,可难免有我不能守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人艰难,我二人流离。求仙君,让我们跟着你们。”
不知道凌芫是怎么想的,但是迟芸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她只知道阿彤是杨天堑的得意手下,竟然不知道她不愿意待在杨家。
迟芸知道杨天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想必对自己的手下也不会手下留情,阿彤定然是受不了杨家的严酷与杨天堑这般花言巧语、两面三刀的人,才想着逃了出来。
曾经的小师弟如今竟然也会保护自己的妻子了,迟芸竟然觉得有些欣慰。
那个偷偷喝酒被辣的咳嗽的小师弟,再也不担心受罚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师兄们使唤,却开始担心自己亲近的人了。
迟芸其实很好奇这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但贸然问起来好像显得不太礼貌,她便硬生生地将话憋下去了。
转而笑道:“那就让他们跟着吧,反正他本来就是你们流暮的人,阿彤也就是你们流暮的女修了。”
凌芫不知在思索什么,既然迟芸这样说,他便答应了。
即墨一贯也是修真界人杰地灵的地方,除却流暮,便当属即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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