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相片中的人:“这是老七八岁的时候照的,瞧他小大人似的,那会子父亲身边的僚属就说他很有样子了。”
原来这相片里却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他站在照壁前,双手背在身后,腰上还挂着把纸壳做的盒子炮,嘴唇抿得紧紧的,那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直视着镜头,显得气势十足。
只是他越是摆出威严老成的模样,想到他拍相片时年纪还那样小,漪澜脸上便笑意更甚,她不禁道:
“六姐,这相册……”
靖芝笑道:“随你看,我还要去外头招待客人,你就在这里坐会子罢。”
说着,她便往外走。漪澜送她到门口时,她一回身,似笑非笑:
“到底还是要靠老七才能教你改口。”
漪澜这一羞,倒把耳朵都给羞红了,靖芝不免忍俊不禁,朝她摆摆手,便一路往前头去了。
漪澜遂在沙发上坐下,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本旧相册。
这大概是穆家的家庭相册,既有那位漪澜在报纸上见过的穆老帅,也有许多年纪相貌各异的女子,穆靖川的几个姐姐也时常出现。
他有时和父亲合影,有时站在一众姊妹间,只是那些相片里,他少有笑的时候,纵有神情鲜活之时,也是被人抓拍下来的镜头。漪澜没想到他小时候倒这样沉稳,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
忽觉眼睛上一热,一根生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拂过她鼻尖,带来微痒酥麻。
他话音里含着笑,醇厚如酒,在她耳边道:
“猜一猜我是谁?”
漪澜早嗅到了他衣袖上熟悉的清冽味道,故意道:
“我猜——”
“准是哪个没满八岁的幼稚鬼。”
穆靖川不禁哈哈大笑,将手一松,便在她旁边坐下。漪澜道:
“这沙发就够一个人坐,旁边又不是没有椅子,你怎么非要来和我挤着。”
他将眉一扬,故意现出满不在乎的模样:
“既是幼稚鬼,当然要做出点幼稚事了。”
漪澜也噗嗤一下笑了,她一笑起来,那一双明眸直如皓月流光,穆靖川心头一动,握住她的手,见她手里拿着本相册,垂眸看了一看:
“这不是老帅四十岁那年,我们一家子在祖宅拍的吗?”
漪澜忽然想到,从来他称呼穆宗维,都是如旁人那般唤做“老帅”,却不像他的姐姐们那样直呼父亲。
她心里原有许多事要问他,话停在唇边,又问不出来了,因笑道:
“那会子你多大?十二?十三?”
穆靖川便拿起那本相册,同她一道翻看着,时不时和她解释两句,这是在某处和某人拍摄的,彼时他年岁几何。
她看着他的侧脸,与她说话时,他眉眼总是低柔内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相片里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男孩,也不似新闻中一言决人生死的铁血少帅。
他眼底还泛着几缕隐隐的血丝,自打从昌州回来后,穆靖川便十分帽频,今日漪澜原没有料到他会过来,想必亦是百忙之中才抽出空闲。
忽然,他话音一顿,漪澜看到他翻到的这一页,同样插着张五寸相片,是个短衫长裙的女子,抱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穆靖川笑了笑:“这大概是我没满周岁时摄的,是我母亲。”
他说到“母亲”二字,那声音只是极短极轻地恍惚了一下,漪澜知道,他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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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澜看到正太脑公时:想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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