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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只皇家祸水说完正事儿,准备起身出门之时,我已经点着脑袋半睡着了——吃饱就犯困,搁哪儿都能睡,这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了。
封阙敲醒了我,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本王今日心情不错,放你半日假。困了就滚去睡吧”便和封媵走了。
我捂着脑袋猛地惊醒,在黄瓜越发悲痛的目光中,响亮地吼了声“多谢王爷”,而后拔腿冲着我住的安客居狂奔而去。
解放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自由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
我喜滋滋地冲回房间,剥了外衣便蹦上了床,打滚一番,而后两眼一闭,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不甚安稳。
我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一下子是何清七窍流血而亡时的场景,一下子是我跌入一个黑漆漆的洞,全身被火烤焦又被冰冻住,最后变成枯骨干尸的模样。
最后,我还梦到了封阙。
他流着泪,梨花带雨,无比娇弱地靠在我怀里呻/吟。而我紧紧抱着他,笑得一脸邪佞淫/荡,一只手还十分猥琐地捏着他的小兄弟甩来甩去……
然后我就惊醒了。
发现是梦之后,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理智告诉我,若我梦中的那个场景真的发生了,那一定是我和封阙都得了一种丧心病狂的不治之症。
我擦了擦额际的冷汗,穿上外衣下了床。
望了望窗外,午后微风荡荡,阳光正好。
我想了想,决定趁封阙还没回来,把握机会,出门溜达溜达,从王府的下人们口中探探何清的消息。
第六章 乌龙婢女
第六章乌龙婢女
何清是个清秀腼腆的富家公子哥,与我同岁。五年前,翘家出来鬼混的他,和素来喜欢女扮男装出来花天酒地的我,在花楼里因抢花娘而相识。而后我俩臭味相投成了知己,从此开始了有酒一起喝有妞一起抱的狗友生涯。
何清此人,是富贵豪门中的一朵奇葩。
他是西陲第一富商何争的嫡长子,深受家中长辈溺爱,从小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糜烂生活。可他不但不沉溺其中,努力将自己一个养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酒囊饭袋,反而总是揣着一颗“凭借自己双手打出一片天”的自强不息的心,溜门外出,混迹在大街小巷中,做些偷鸡摸狗打听八卦之事,然后再将手上的消息卖给一些爱八卦爱生活的无聊之辈。
他素来喜好挖人八卦,为此不惜下苦心,忍痛练武,用以自保——没错,就是用生命在搞八卦!后来,又因花得起银子,掉的了面子,他竟真的在短短几年内,在江湖上混出了个“无所不知八卦何”的称号。
可是一个月前,他死了。
那日,我正靠在家门口的桃花树下晒太阳喝美酒,突然看到何清跌跌撞撞地穿过桃花居外的桃花瘴蹒跚走来。
我大惊,飞奔上前扶住他,却见他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我的医术得我老娘真传,可那时,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他。
他身上所中之毒,十分诡异。便是我老娘,也皱了眉只能摇头。
何清死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满脸凄切地喊了一声“封阙”便断了气。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一块儿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破布。
那破布,我老娘的新欢,我现任后爹苍天认了出来。他说,那是只有皇宫里才有进贡碧丝绸,极其珍贵也极其稀有,非皇帝宠爱之人不可能有。
于是,在帮着何家料理完何清的后事之后,我毅然决定来京都走一趟——何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安清王府,除了何清死前的那一声“封阙”之外,还因为在出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为了搜集有关封阙的小道八卦,何清化名为何大,混入了安清王府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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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踏出安客居,便有个面若芙蓉腰如细柳的俏丫鬟迎了上来。
“苏大夫您醒了!”
“你是?”我停住脚步,眼睛一亮。美人就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奴婢安荷,是景嬷嬷手下的丫鬟。嬷嬷吩咐,苏大夫在王府作客这段时日,让安荷伺候苏大夫平日里的起居。”俏丫鬟对上我的脸,竟面不改色地冲我行个了礼。
我见此,不由惊奇。但转念想到这安荷是景嬷嬷那喜庆老太太调/教出来的,心里便也就淡定了。
“那便有劳安荷姐姐了。”我冲她点头一笑。
“啊,苏大夫客气了。”安荷呆了呆,连忙摇头,腼腆一笑,“这是奴婢分内事。”
我看着美人如花,又想到封阙那不能近女色的怪病,心里顿时舒服了些。
看的到吃不到的感觉,一定很爽很销魂!
等等!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如今好似已经从贵客沦落为封阙那厮的贴身小厮了……地位简直就是一落千丈!
“那什么,你家王爷的贴身小厮,也可以有丫鬟伺候的么?”思及这点,我惆怅地看她一眼。我从“小苏大夫”变成“苦瓜”,已经是王府中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安荷呆了呆,而后连忙点头道:“是。景嬷嬷说,哪怕王爷要苏大夫去做园丁,让苏大夫除草施肥,安荷都要听从苏大夫您的吩咐,在您私人的时间里,照顾好您的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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