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露出笑容,重重点头。说到最后,隐隐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味道。
“什么补偿?”非然努力地憋住笑,一脸苦楚,“我……并不富裕。”
“额,也不一定要钱啊,别的什么什么……”白萝开始抱着脑袋想。什么东西能和她的贞操划上等号呢。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倒是非然实在没有忍住,被她那满脸纠结,抱头乱想的模样逗得终于忍不住笑场,趴在木桌上乐得肩膀颤动。
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呆这么蠢这么好骗啊!
“喂你——你骗我呢?!”白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明就是被耍了啊!被耍了啊!
怒火顿时熊熊燃烧,白萝一把掐住非然的胳膊,狠狠一拧,脸色那叫一个黑:“受死吧贱人!”
非然一边吃痛挣扎,感叹这丫头下手真狠,一边继续笑着鄙视白萝:“蠢萝卜,这不来山上就我一家三口人,哪还能有什么姑娘相好的啊……”
“……你不是有时会下山么!”白萝脸蛋红中发黑,显然气的不轻。
“我、我……我几乎每两个月才下一次山……”非然笑得停不下来。
……你大爷啊我怎么会知道你两个月才下一次山啊!
白萝好想冲过去给他一顿胖揍,可是脚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于是只能咬牙切齿,双目怒火熊熊地瞪着犹在大笑的非然,企图用眼睛将他凌迟处死!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闹你了。那你呢,你有没有嗯……相好的?若是有,也得早说呐。”非然笑够了,这才揉着肚子摆出正经的模样。
白萝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有?呀,那真可惜。不过如果他真心爱你的话,应当不会在意我们嗯……吧?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脱离苦海的?”非然一副看到了希望的振奋模样。
白萝闻言,顿时拍桌子继续掐他:“想得美!他可不喜爱我!”
“那就是……你确实有喜欢的人了?”非然扭曲着脸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里解救下来,边揉边做恍然大悟状。
白萝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套话了,顿时郁闷啊。恨恨地扫他一眼,心想他不仅贱还很阴险啊。
“喂,说吧,这可是大事。”非然揉着胳膊,用脚踢了踢她的脚,眼底微深。有心上人啊……
“……我与他自小有婚约,不过他后来喜欢上我姐了,还为此……合着别人要害我。”白萝性子急,气来得快消的也快。这会儿说到许千秋,情绪一下子变得只有郁闷了。
“那你,喜欢他?”非然眼底闪了闪。
白萝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子,摇头:“不过是名义上的未婚夫而已。”
才不是呢,她是喜欢许千秋的。至少十三岁那年,少年一脸红晕,结结巴巴地在杏花树下对她发誓说自己会一辈子疼爱她,那时,她是真的心里欢喜,想着要嫁给他,与他相守到老的。
后来越长大,两人接触反而越少了,因为许千秋比她大两岁,开始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上书院了。而她是个完全被无视的孩子,所以根本没有上书院念书的机会。
不过虽然两人相处越来越少,但她还是偶尔会想到他,在心里琢磨一下俩人要什么时候成亲什么的。
她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但她想,她对他是有感情的。所以在蓦地得知他竟然喜欢上了姐姐因此背叛自己,还要对自己下杀手之时,才会如此的愤怒难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的许千秋对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一个会为了别的女人背叛自己的男人,根本一丁点儿都不爱自己。如今她已经死过一次,对于这些早已看得很透彻了。她白萝可不是蠢蛋,才不会再为这种不值当的家伙浪费自己的感情呢。
非然却并不知道白萝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她神色带着黯然愤怒,只当是她还喜欢那人,并且还在为他的背叛而伤心。
她不愿提及家里的事情,也不愿回家,就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姐姐和那男人吧?非然在心里琢磨着,决定往后不再主动问起她不回家的事情了。
“那就好。”几经思量,他勾唇,松了口气似的笑道,“我也不愿坏人姻缘,怕被雷劈呢。”
“你不坏人姻缘也是会被劈的吧……那么讨人厌!”白萝回神,见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恶声恶气地唾弃道。
非然还想说什么,竹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浑厚高亢的男声,打断了了他
“我回来了嘿——”
白萝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来应该是前几日下山去卖竹器的七叔回来了。
“七叔回来了。”果然,非然侧头对她说道。
白萝点头,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听这唱山歌一样洪亮欢快的声音,这七叔,一定是个精神奕奕的老顽童一样和蔼有趣的人吧。
刚那么想着,就被下一秒出推开竹门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吓了一跳!
那七叔,竟是一个……身高八尺,魁梧凶悍,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土匪样的粗犷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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