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手起仗落,直直的朝素问的方向上劈下来,素问轻轻挑起噬灵,噬灵轻而易举的将那禅杖缠住,清尘出师不利,想将禅杖拽出来,素问一气呵成,“碎骨!”
碎骨瞬间竖在她身边,“咻”得一声,同时射出好几支箭,尽数朝着被噬灵缠绕着的禅杖射去。
在众人目光中带着,那禅杖爆裂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折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
这一场面不仅震惊了清尘其余人,就连素也很震惊,碎骨的威力竟然如此大,能将那万年古木生生折断。
清尘手中没了法器,身上的气焰消了一半,“怎么会,你们不是跳下来堕仙台。”
短短时间内,有人在陵游耳边诉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复杂,眼睛在素问和清尘之间反复横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噬灵是扶桑心上开出来的花,他不好忘记不久前噬灵离开扶桑时间太久,扶桑身体产生不适。
素问将噬灵还回去,噬灵重新回到扶桑手上。
眼下清尘手中没了灵器,神宵府里的这些平常跟着他整日游玩,一个个都是些没用的废物,留在这也帮不上忙,说不等等会,素问报当年之仇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殃及无辜,这些蠢货留下来都只有送死的份儿。
清尘故作气急败坏,“滚滚滚!”
其中大部分都抱着不淌这趟浑水的态度,几乎是在清尘刚下令后就落荒而逃,而其中不乏有几个平常颇受清尘照顾的,譬如陵游这些还有良心的,留下来,抽出腰中的剑,做出备战的姿势,陵游还颇为讲义气的说,“生死关头,是兄弟的话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清尘此时可不会觉得感动,“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留下来也是送死。”
“总比上来就挨个巴掌,现在顶着这个巴掌印跟个怨妇似的狗咬吕洞宾强。”
素问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瓮中之鳖还有功夫和那个好兴致在这一来一样的上演好兄弟的戏码。
刚才有人在这个名叫陵游的少年耳边嘀嘀咕咕半天,肯定是说上天庭的循环播报,这人肯定是知道了素问和扶桑的身份,也定是知道清尘当年做的那些畜生事。
知道了真相,不想着反思和道歉,反而装英雄似的一同当畜生。
看着眼前这群乳臭未干的娃娃,拿着几根短剑企图对付她和扶桑,都给素问气笑了。
好不容易重回素问,她的耐心不是很足,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刚想说点什么。
“当年诬陷你一事全是我一人所为,跟他们没关系,放他们走,留我一个,要杀要剐随你便。”
感情这整个神宵府都是一个德行——护短,别人的命不是命,就你们真心实意,活的珍贵。
素问心血来潮,恶意的说,“若是我不肯放他们走呢,我今天心情不好,相杀他们几个来助助兴,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清尘吃扁,“你!”
素问好整以暇,她走近了清尘身边,她本来就比清尘高,方才射箭时,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清尘控制住。
此时他猫着腰,身子有些扭曲,看着极为狼狈,这样子在素问面前又矮了一节,素问走近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很生气,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然后让我不得好死,不然难以消除你心头的恨。”
清尘被猜中了内心想法,心虚的低下了头。
身旁的陵游看不下去,在场外嚷嚷,“不是就算清尘当年出于某种目的指认你,他也是身不由己,我能替他作证。”
素问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扶桑挥了挥手,只见一朵花瓣从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发出,然后那片花瓣糊在了陵游的嘴上。
身体也仿佛粘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欲张嘴说话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既然素问懒得说话,扶桑清脆的声音响起,他话语中带着笑意,“你算个什么东西替他作证,当年一事,你出生了吗?”
清尘没想到当年的连内丹都结不出的废物扶桑,如今也这般厉害,“你……”
素问面无表情的打断他,“你刚才想的那些正如我当年想的一般,我无时无刻想着要报仇,不仅为自己,为我的母后,也为被你们肆意虐杀的妖庭,清尘,你知你为何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同我说话?”
清尘眼中闪过迷茫,他确实不知。
素问看着眼前实在跟零榆长得颇为相像的一张脸,心思飘到了远方。
或许她的母后一开始就是错的,安逸的生活不是一度忍让换回来的,或许当年并不应该畏手畏脚的,更不应该将清尘送走,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如今模样,那么现在素问也不会这么恨清尘,何况这人还是她的亲弟弟。
素问不想多言。大手一挥在清尘眼前一挥,往事便一幕幕在清尘眼前上演。
最开始的画面是零榆在后花园被青玄冲撞,受了千般疼痛中午生下了清尘。
没有任何疑问,清尘诞生是一柄拂尘,落地时变成婴儿,身后是那一头极具代表性的白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