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古板不开眼,妒恨我儿眼里只有你而没有我这个当娘的,是我怕你进了王府后我儿娶了媳妇忘了娘,更是我嫌弃慧郡主你的出身,是我,是我,全是我,可是慧郡主,我家衡儿是无辜的,我求你,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于梵梵是万万没想到,王妃会这样一副面孔对自己,心有无限错愕。
生平不怕别人对己坏,就怕别人对她软。
而且让一堂堂七珠亲王妃跪自己,还是救命恩人的亲娘,便是这个人先前对自己有诸多侮辱,她也不能受,忙躲开急喊,“王妃还是先起来,莫要跪我。”
王妃闻言却误以为于梵梵不肯救人,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先前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份,嘴巴太毒,太侮辱人,太不留后路。
生怕于梵梵不肯救,王妃咬咬牙,不但不起,居然还俯身开始哐哐磕起头来,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重重的……
于梵梵见状也火了,“王妃娘娘这是何意,你快起来,我受不起!”
“不,你不原谅我,不救我儿子,我就不起来!”
丫丫个呸的,感情自己还遇到女无赖了。
不过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救人却是一定要救的。
先不说她也感慨这位狠人王妃可怜可悲,为母则强,就只单单说李文衡这个人,这个为了救她性命而命在旦夕的朋友,只朋友二字,她都必须要救,更何况还有他先前那些解她为难,救她性命的恩情。
“我救!”
“什么?”,王妃顶着额上的青紫,一脸不可置信;
“阿梵不可胡闹!”,代濮桑昌闻言立刻拧眉呵斥;
“阿姐你疯了!”,知道自家阿姐此言代表什么的乌,全身都写满了急切与担忧;
“姐姐不可!”,同样晓得些内情的东升,眼里口中全是焦急;
所有人异口同声,就连小小的烨哥儿,在看到外祖还有大小舅舅们的表情后,心里也没由来的心慌,下意识拉住亲娘的裙摆,昂起的小脑袋上写满了慌乱,“娘亲,不要!”
于梵梵却笑了,抬手揉上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看着眼前担忧自己的亲人们。
“王父,乌弟,还有东升,李文衡是我的恩人,帮我极多,还是为护我救我而命在旦夕,人,我必须救!”
乌却疯了般,内心狂躁的第一次开口吼了于梵梵。
“救,你拿什么救?自己本身就中了毒,黄金蛊刚刚修复好你的身体,本身就虚弱至极,阿姐你不想着如何养它,如何养身体,这会子居然跟我们说要救那死胖子?阿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过后果吗?
她是想过的,可即便知道后果很怕人,该救的人还是要救。
见到自家女儿冥顽不灵,代濮桑昌也跟着劝.
“阿梵我儿,当日种下金蝉蛊的时候,王父跟你阿娘就跟你说过这金蚕蛊的特性,如今蛊尚未长成,又半路损伤救你性命,此刻你却还要分裂蛊种去救人,怕是……”
“王父您的担忧阿梵知道。”
“知道你还要坚持?”
于梵梵坚定点头,“嗯,我坚持。”
代濮桑昌一噎,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你要想想烨儿,想想东升,想想你王父跟你阿娘还有你乌弟,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于梵梵不忍义父再说下去,急忙打断。
“王父,我于梵梵虽是一女子,却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有些责任与义务,做人最起码的信义,女儿有!”
看着于梵梵眼中闪现的坚定,代濮桑昌知道自己劝无可劝,最终除了叹息摇头,他什么也说不出。
见到自家王父都铩羽而归,乌急了,“王父,你就这么同意啦?”
代濮桑昌苦笑一声。
乌气愤慌乱的又看向偃旗息鼓的东升,“东升,你也不再劝阿姐啦?”
东升掩下眼底深处的担忧,沉默不语。
乌气的跺脚,愤愤的瞪着于梵梵,咬紧殷红的唇,颤抖着嗓音,“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乌……”
“别喊我,我不同意!”
乌一点也不想看,这为了个无关紧要死胖子的死活,要拿自己性命去吃苦冒险笨蛋阿姐,却被代濮桑昌一巴掌招呼到了脑袋上,代濮桑昌臭骂道。
“臭小子,你阿姐心意已决,且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没什么不好,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瞎逼叨叨,不如赶紧去准备蛊虫分裂所需的东西,到时候我们父子俩亲自给你阿姐护法。”
最起码这样,他的阿梵乖儿分裂蛊虫的时候也能少吃点苦,成功率也能大一些。
醒来的誉亲王知道于梵梵有法子救儿子,自然是跟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王妃一道积极配合,代濮桑昌父子要什么,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妥当。
便是连三位太医,身为医者,哪里不好奇这救命的金蚕蛊?三人更是争先恐后的表示要帮忙,张院正甚至还贡献出了自己最宝贝的家传宝药,只为关键时刻吊气吊命用。
万事俱备,于梵梵说干就干。
分裂本命蛊本就是件大伤元气的事,如今自己还是要分裂体内没有长成的金蚕蛊,分裂时她所要经受的,是比正常分裂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用阿娘的话来说,正常分裂蛊虫如果是如生孩子一般的痛苦的话,如今的分裂,那是有生孩子十倍加成的痛苦,用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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