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母子俩僵持之际,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动静,一直在院子里守候着的小山子,正巧在这时欣喜的匆匆奔了进来,瞬间打破了房中的僵局。
“母妃您不肯跟我说是吧,那好……”李文衡得不到亲娘的答复,刚巧又看到自己的亲随进来,当即眯起双眼直接对着亲随发问,“小山子,你来跟我说,慧郡主到底如何了?”
小山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到这么个场面,心说自己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心里犹豫不决,视线在自家主子与王妃身上来回打转,举棋不定。
李文衡见状,不由冷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加重语气呵斥道:“狗奴才还不从实说来,不得隐瞒!”
此言一出,内心深刻明白自己主子是谁的小山子,只得无视王妃那如利箭般的双眼,朝着自己的主子跪下叩首回答道:“启禀主子,那场刺杀,因着主子您的保护,慧郡主倒是无恙,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后来,慧郡主为了救主子您,她冒险分裂了身体内保命的蛊虫种进了您的身体。”
“噢?你是说,她为了救我冒着危险分裂蛊虫?”
小山子抬头看向自家主子,说起这个事情,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感激那位慧郡主的。
说来若不是因着她救了自家主子,自己这条性命怕是也会跟着不保,毕竟如他这样生来就是为主子而活的奴才,一旦主子陨了,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想到此,心存感激的小山子连连点头,“是的主子,要不是慧郡主,太医都说您危险了。”
得到这个答案,李文衡突的就笑了,“看来她终是舍不下我的对不对?呵呵呵……”
王妃瞧着自家儿子突然跟魔怔了一样,说着说着居然还笑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想要听听儿子嘴里嘟囔什么。
只可惜等她靠近时,倒霉孩子嘴里的念叨突然就戛然而止,王妃心累,才想说什么,立刻又看到自家儿子追问小山子,而自己却无力阻止。
“那眼下呢?眼下慧郡主身在何处?她分裂蛊虫给我,身体有没有事?”
“回禀主子,慧郡主虽然冒险分蛊,可修养几日后,身体倒是无恙,至于郡主眼下身在何处?”,小山子不由再看向王妃,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李文衡见状,蓦地想到什么,生怕母妃阻止,他忙就呵斥,“狗奴才,记得谁是你的主子不?主子问话,你还不从实说来,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如若不然,看本小王不罚你!”
李文衡一番雷霆震慑,小山子哪里还敢隐瞒犹豫?当即俯身磕头,嘴里什么都招了。
“回主子的话,因着东升少爷跟你吃了大亏,慧郡主也遭了大罪,皇帝陛下于心不忍,特赐慧郡主打王金鞭,结果慧郡主为了给您跟东升少爷讨公道,拿着打王金鞭就闯了皇宫,还把贵妃娘娘给鞭打了一顿,陛下震怒,当即下旨贬谪了郡主去西北种地,还说,还说……”
李文衡恼自己的伴当说话不干脆,急死个人,连忙追问,“还说什么?”
小山子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陛下还说,西北一日不种出成果,慧郡主便一日不可回京。”
“什么?”,李文衡急的当即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又恼怒担忧不已的模样,再度一掀被子,抬脚下床,“皇伯父怎么能这样!不行,我要进宫,我要去见皇伯父!”
“小王爷小心身子!”
“主子当心!”
“衡儿不可!”
“都别拦我,我要进宫见陛下!”
王妃又气又急又恨,生怕儿子再急出个好歹来,当即不顾形象的一把抱住暴躁的儿子,她也是豁出去了,不顾形象的口中连连大喊大叫,试图让儿子死心。
“晚了!已经晚了!衡儿,已经晚了啊!你昏迷了很久怕是不知,今日便是她离京出发去往西北的日子,儿你现在去,不仅求不了情,怕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儿啊,晚了啊!”
李文衡不可置信的看向紧紧抱着自己的亲娘,傻呆呆的附和呢喃,“晚了?”
王妃见儿如此,心痛不已,不由眼泪连连,不得不点头,“对,我儿啊,晚了!她已经走了,去西北了,见不着了……”
“见不着啦?”,瘦下来的白胖子封神如玉,即便营养不良,面色苍白,可那面貌身量却一点也不比谢时宴这位谢家玉树差,更是因着眼下一脸犹如孩童般的迷茫神色,看得人更是心疼不已。
可再心疼,大家却还顾念着他的身体,生怕他们的小王爷一个不好再冲动不顾自己,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是的小王爷,见不着了。”
此言一出,见所有人都俨定的说自己见不着了,李文衡内心突生反骨,刚刚的失落迷茫瞬间注入一股不甘与不服。
也不知从哪里凭空冒出一股力气,李文衡伸手拨开眼前碍眼的众人,“不,怎么可能见不着?绝对不能见不着!”,他嘴里疯狂着,不顾一切的大踏步就往外冲,“我要去西北,我要去西北!”,他就不信了,区区西北而已,又不是生死之别,她去了,他也可以去呀!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体力却无法给他支持。
可怜的李文衡,只一气冲到了房门口,眼见着一只脚都踏出屋门了,却在紧要关头脑子身体都不给力,脑子一晕,眼前一花,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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