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猛地瞪大眼睛,如果是兔形,耳朵都要支棱起来。
“做什、什么……”
太近了,太近了,他想化成原形迅速逃跑。
但池澈影呼出的热气像缓缓滴落的树脂,将他包裹在内,成为凝固的琥珀。
“我是说,为什么想让我高兴呢?”
“你喜欢我吧。”
笃定的语气。
池澈影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感情上也永远都只会打直球。
她专注地看着他,离得更近,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骨,掠过发红的眼尾,划进鬓角,在耳软骨处慢慢按了按。
是和当兔子被撸毛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耳朵太敏感,细密的血管都在充血,心脏要蹦出来,整个世界像在爆炸轰鸣,意识四分五裂,眩晕到只剩被她触碰的地方,还在传达那种感觉。
白霜极力克制着没有呻吟出声。
他涣散地望着池澈影的眼睛,不敢看里面陌生的自己。
他以为她要吻他了。
他在期望她能吻他。
池澈影低低发笑,笑声与视线像易折又锋利的软剑,刺破他的矜持,将他囚困,无法再动弹半分。
她的拇指扣着他发烫的脸颊,看他连鼻尖都泛红的样子。
也太纯情了吧。
不是没泡过纯情小男生,但白霜应该可以排第一。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勾着他的下巴,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唇。
她才发现他有一点兔唇,唇峰明显,唇珠嘟起,看起来很好亲。
先是柔软的唇瓣短促相贴,连温度都不曾遗留。
白霜贪恋似地微张开嘴,池澈影顺势越过唇缝,舌尖挤进他的齿间,撩拨舔他的上颚,看他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边吮咬他的下唇,边将他按倒在草地上。
白霜眼周的皮肤薄到近乎透明,此刻晕染了一抹醴红艳色,目无焦距地望向她,舌也被她勾住交缠,软弹得果冻一样的唇快要被她吃下肚,还在无意识吞咽混杂的涎液。
太色情了。池澈影想。他好像天然便会勾引人类那一套。
她尝到了青草的清香,短暂怀疑了一下山神是否食野果饮朝露,又很快抛到脑后。
她的手不老实,坐在他小腹上,连亲带摸,白霜仙气禁欲的雪白衣袍被她扯开大半,胸膛被她揩油揩了个遍,手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牵连的银丝崩断,白霜握住她的手腕,连脖颈都红透了。
眼尾有浑圆的月光滚落,白发在他身下铺展成盛放的玉兰。
白霜盯着她,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人类,坏。”
池澈影轻声笑了,好心提醒他,“呼吸。”
虽然不知道山神有没有必要呼吸。
“还亲吗?”
白霜小心呼气,混沌一片的兔脑壳里终于钻进一丝清明。
也终于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
……不应该这样,她只是他的饲主。
而接吻本应是更私密的事。
白霜竭力回忆了一下风颂与他说过的,关于人类成为伴侣的顺序:先要约会相处,互相喜欢,确认关系,才能牵手、接吻,等感情升温,结婚以后,才会交配。
乱套了。
白霜像被烫到,松开她的手,抿唇沉默。
池澈影见他把挣扎都写在了脸上,也不催促,从他身上滑下去,也躺在草地上,拈起他散落的长发用手指卷着玩。
白霜犹疑忐忑,“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池澈影答得干脆,她的喜欢就像大街上的传单,她抬起卷了他发尾的手指,轻佻落吻,“为什么不喜欢?你救了我,送我回家,带我来看风景,还哄我高兴。”
单纯的白霜更愧疚了。
他懊丧于自己的冲动,还没有明确自己对她是否有超出饲主的喜欢,就和她接吻,仗着兔形非人,看了她的大腿;再之前疗伤,还碰了她的腰……
真是可耻的登徒子。
当了两千年兔子精,也改不了发情本能。
白霜狠狠自责,也不想骗她,犹豫着开口:“我们……我们先,慢慢相处。”
等他对她也有男女之情,再……回应她。
池澈影以为他要玩纯洁恋爱的那一套,倒也不介意先吃点餐前甜品。她舔了舔唇,决定还是先顺着他,“好啊。”
白霜肉眼可见松了口气,他弱弱地扯了扯还困在池澈影指尖的头发,想让她松手,好站起来,“很晚了……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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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的那个:狠狠自责
该自责的那个:玩弄感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