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见李善不当回事,便道,“殿下,这流言来得好生奇怪,我在深宫都听闻了,可见京里也都流传遍了,若是听之任之,只怕又会生出事端。”
谣言始于回京的路途,李善一直待在她的辇车里,当日随行的有许多王公大臣,李善的行为已然惹来许多人的侧目,回京没过几日,又传出摄政王要和王妃和离的话。
李善两手一摊,他道,“你想让本王怎么做,出去贴张告示,告诉天下人本王没想和王妃和离?”
谢宝扇无语,顿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罢了,本王肚子饿了,快拿些吃的过来。”
这会儿早过了午膳的时辰,谢宝扇得知李善还饿着肚子,连忙叫宫女传膳,她道,“殿下身边服侍的是谁,怎么也不提点殿下用膳,就是再忙,也要爱惜身子呢。”
李善嘴角乏起了一丝微笑,他道,“谣言的事你不用管,八成是从摄政王府流传出去的。”
他和徐绮儿虽是夫妻,但他对她并无多少感情而言,再一则,徐绮儿三番两次违背他插手摄政府的事,已然引起李善的不满,碍于夫妻情份,李善给她留着体面,却也开始限制她在摄政王府的权力。
前年科举舞弊,徐绮儿之父徐圣章身为陪考官,也一并受到牵连,徐圣章从国子监调离,那徐绮儿明里暗里替他父亲求过几回情,李善皆没有回应,只因此事,夫妻俩多少有生出了嫌隙。
“殿下心里有成算就好。”
李善靠在软垫上,他一手撑着下巴,对谢宝扇说道,“当年王妃去云州时,我曾告诉过她,若是有一日她想和离,和离书尽可由她来写。”
谢宝扇惊讶的望着他,她的指尖微微颤抖,随后沉默,李善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你不问我为甚么?”
谢宝扇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开口,李善的眼眸一柔,蕴藏了无数的心事就要喷涌而出,他道,“你不知道吗,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宫女太监不知几时退到殿外,室内静悄悄的,只剩谢宝扇和李善二人,谢宝扇的心口砰砰直跳,李善的目光太炽热,几乎让她无所遁形。
他俩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殿外传来宫女的回话,“娘娘,膳食送来了。”
谢宝扇回神,她说道,“送进来吧。”
宫女们鱼贯而入,在堂下安席,另有人捧着盥洗等物送到李善面前,那李善净手洗面,便开始用膳。
膳食是宁寿宫的小厨房准备的,一碟素三丝,一碟火熏肉,一碗黄熬鹿筋,并一盅凤脯鸶羹,配了一碗米饭,李善话不多说,开始用膳。
想必是少年时从军的经历,李善吃饭的动作很快,却不会显得狼吞虎咽,那道素三丝很合他的胃口,他几乎用了一半,火熏肉他夹了两箸就不再动筷。
不久,李善用完饭,他放下筷子,掀起眼皮问谢宝扇,“你看着我做甚么?”
谢宝扇耳根发红,没有回话,只道,“厨房里还炖着野鸡汤,殿下可要来一些。”
李善点头,一旁伺候的宫女到外面传话,不一时,宫女端来一盅鸡汤,李善喝了几口,就不再喝了,宫女们见他用完饭,撤下残席,又重新送水进来给他洗漱。
李善吃饱喝足,神情一派舒适,他和谢宝扇说起闲话,“听说你妹妹和端王府三公子的婚期就在这几日了。”
谢宝扇答道,“可不是,到了正日,我得去送送她。”
李善轻哼一声,微微有些不悦,“谢家甚么身份,也配让你这个皇太后亲临?”
谢宝扇心知他向来看不上谢家的人,她道,“我微服出访。”
李善仍旧沉着脸,谢宝扇细细与他说起其中的缘由,她道,“殿下有所不知,我那个妹妹,和三公子成婚后,恐怕就要迁居苏州,这是她的终身大事,我做为姐姐,很该去送送她,况且她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京。”
李善心知这人素来主意正,哼道,“随你。”
他坐了半日,便要走,谢宝扇起身送他,送到门口,李善看到墙角那株光秃秃的梨树,皱眉说道,“这棵梨树怎么还没挪走。”
他时常出入宁寿宫,看到这宫里栽着一颗死树,极为碍眼。
谢宝扇抿唇一笑,说道,“再等等吧,兴许就要开花呢。”
这株梨树在宁寿宫栽种了二三十余年,谢宝扇迁宫的那年,这株梨树稀稀拉拉开了几枝花,银环嫌这树老了,几次说要移走,都被谢宝扇劝住,去年,这花迟迟不开,众人只当树死了,谁想到四月份,又开了花,今年又是如此,只是眼看就要到五月了,还不见开花的迹象。
李善横了谢宝扇一眼,说道,“太后留步,我回府了。”
谢宝扇停下,目前着李善的身影走出宫门。
第166章 摄政王和王妃徐绮儿要……
摄政王和王妃徐绮儿要和离的谣言传了几日, 渐渐平息,只是刚刚消停没多久,又恍惚有传闻说摄政王妃做了错事, 似乎被摄政王禁足在内宅,这些日子,谢宝扇不常见到李善,事实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又一年的蹴鞠比赛即将开始,去年珊瑚占了先机,代替京城和来自大邺各州府的蹴鞠队比赛,即便闹出了许多事, 好歹算是露了一回脸。
今年可没这等的好运气,要想到扬州参赛, 需得先和京城几个有名的蹴鞠队赛上一场,胜者方能代表长安城到扬州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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