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拼命反抗,但是她在樊星手里就像是易折断的芦苇,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樊星虽然也身材纤细,但是在道上身经百战,她的体力比普通男人还要好。
一阵冷风袭来,小希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哆嗦,眼神因害怕而颤抖。
“好好看看这里吧!”樊星将她扔在地上,背对着她站立,眼前是晴空万里,而她的声音却像寒冰一样冷,“这就是理南市,当初我被黑白二道追-杀的地方,也是高天宇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地方。”
小希当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刚才被摔得生疼,樊星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揪起她如瀑布般倾泻一地的长发,语气很平淡:“丫头,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吧。”
小希的头皮被拉扯得生疼,她痛得紧闭双眼,喉咙里像堵了个什么东西,忽上忽下,凉气时而灌入,仿佛想要冲破那层阻碍,但是她始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他的话?去医院做手术,如果她不赌气出走,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小希落下了眼泪,只可惜她的眼泪无济于事。
没过多久,楼底下响起了警笛声,小希猛然一惊,而樊星淡定如斯,没有展露出半点慌张。
郑勇厉、严青带领两支警队冲上顶楼,救援队立即开始布置气垫。
警方的人一见到樊星就拿枪对准她,而樊星的枪口紧紧抵着小希的脑袋,眼里毫无畏惧与眷恋,她扫了一眼面前清一色穿警服的人,没有看见叶然的身影,不由得开始嘲讽他:你就这么胆小?
郑勇厉呵斥道:“樊星,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劝你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
樊星冷笑了几声:“郑警官,我现在悬崖勒马,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郑勇厉无话可说,以樊星的罪-行,死刑八-九不离十,没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为了争取时间,他不得不说:“你先把人质放了,一切好商量。”
这时,楼梯口那里出现一个人,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正是叶然。
他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走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蹚入这潭浑水。
见到他之后,樊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警-察为了任务真是什么都能牺牲啊。”
叶然没有回她的话,目光直接落在了小希身上,而小希见到他的时候亦是万分激动,差点忘了枪口抵在头上,而漆黑的长发在冷风中飘扬。
这一眼,隐藏着万般情绪。
叶然说道:“我已经来了,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吗?”
“执迷不悟……”樊星居然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来,低声重复了这四个字,“叶警官这个词用得好,我就是喜欢执迷不悟,假设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没有这种假设。”
樊星话里话外都透着嘲讽之意:“我差点忘了,你走的是康庄大道,我走的是独木桥,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你先把人放了,我们再谈其他的。”
樊星凝视着他深邃的眉眼,薄唇微启,收起戏谑的语气,自言自语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时郑勇厉见她分神,已经开始向前逼进,不曾想叶然不动声色地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焦灼,恨不得立刻救下小希,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会适得其反。
樊星道:“你们这些警-察不是相信邪不压正吗?你们是正,我是邪,这个丫头的性命就在我手里,有本事就来救她呀。”
“樊星,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小女孩跟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让自己罪加一等?”一直默不作声的严青突然开口了,言语正气凛然。
“俗话说,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也是杀,那我为什么不多杀几个?我现在放了这丫头,谁来放过我?”樊星反问道。
叶然坚定地告诉她:“难道你认为把你逼上绝路的是法律和道德吗?你错了,你之所以有今天的走投无路,是因为你自己,能放过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樊星对他的话要么充耳不闻,要么曲解意思:“多冠冕堂皇的话!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话音未落,樊星持枪的手就加重了力道,小希单薄的身体像芦苇一样在风中颤抖。
“樊星——”叶然沉声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觉得我会放过她吗?”
叶然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让无辜的人陪葬,你心里就会舒服一点吗?”
“不会,”樊星坦白地说,“但是我乐意。”
郑勇厉和严青站在后面都快石化了,现场每一位警察都绷紧了弦,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可惜他们连一秒钟的空隙都没有捕捉到,又急又气。
樊星做事向来狠辣,不择手段,一般人很难找出她的纰漏。
他说:“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把她放了,我随你处置。”
“叶队——”严青闻言变了脸色,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的背影。
而小希也情绪激动起来,眼神焦灼,嘴巴一张一合,她想喊出声,但是都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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