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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尘紧了紧手。原来在花想容的眼中,她只是个野种,是从出生就被活该人抛弃的那个。
    不配有父母,就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她有过不甘,也愤慨过,但她拧不过命。
    花想容道:“凌潇肃当初负我,他不配有孩子。这些年妙水宫的罪孽,他难辞其咎。”
    寒心殿内,花想容金罩遮面,一袭金色拖地华服,恨恨咬牙,眼中尽是阴狠。
    谁能想到,曾经受人爱戴的铭录山庄大师姐李晨晨,销声匿迹之后,经过岁月的蹉跎,摇身一变,竟成了闻风丧胆的妙水宫宫主花想容。
    金罩遮面,疾言厉色,现在怕是她自己也认不出她自个来了吧!
    凌尘还未及理清思绪,就又听得殿内花想容气愤道:“哼,如果他配的话,那他也只配拥有一个江湖中人人唾骂,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诛之的野种!
    我就是要让他心寒,要他痛心!他不是心怀正义,教人敬服的英雄吗?
    那他救啊,说什么惩恶扬善,持强扶弱,都是屁话!这些年凌尘杀了那么多人,他怎么不来惩恶扬善了!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正义公正都是假的。他只对旁人公正,有对我公正过吗?骗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看着花想容说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宫奴杞叹道:“虽说如此,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花想容是谁?你做的这些他都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里,凌尘心像刀子在割,淌出来的血闷的她难受。
    凌潇肃!是叫凌潇肃吧?这个陌生又同他有瓜葛的名字,让她恼喜交加。
    恼的是这个人这么多年都不来寻她,喜的是这世上竟还有她的一位血脉至亲。
    原来她是有父亲的,并不是花想容口中所说的野种,她的父亲还是一位倍受江湖人爱戴的江湖大侠,跟声名狼藉的她不一样。
    可是知道了凌潇肃是谁又能怎样?他是个负心汉,代表着侠义,最终会站在她的对立面,然后剿灭她!如此想着,那原先的半分欢喜也被恼恨湮灭了!
    花想容似乎并不在意凌潇肃知不知道她这些年来造的孽,恨极:“总会知道的!”
    “但愿你别蒙骗了自己才好!”宫奴杞揣度不成,似乎不甘,继而又说:“当初我救你时就告诉过你,我可以助你复仇,前提条件是要你腹中胎儿。如我所愿,她现在也成了绝情门的圣女,我也无憾。只是……”
    随即看向花想容,故作痛心:“只是妹子,我是心疼你啊!这些年你为凌潇肃做了这么多,却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多憋屈啊。再说等待哪有实干来的痛快。既然是他负你,那他就该死!”
    “那姐姐呢?”花想容根本不听哄骗,看向宫奴杞,不冷不淡地:“我怎么觉着姐姐待东方神韵还余情未了呢!他如此负你,姐姐又如何能甘心?”
    “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花想容步步逼近,反问她:“东方神韵他抛妻弃子,负了姐姐这么多年,除非他死了。不然纵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弃姐姐母子一去不返。在我看来,他跟凌潇肃那个伪君子并无不同。”
    听到「除非他死了」五个字时,宫奴杞如同雷殁,双手插入发间,疯癫道:“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死的!东方神韵济世救人,他跟我说只要我当一个好人就会回来娶我的!他……他不会食言的。”
    “男人的话你也信!”花想容无情地笑了:“姐姐这些年来虐待凌尘,疯了这么些年也未能将其引出,看来东方神韵的确是死了。东方续跟他爹性格这么像,若不是姐姐自欺欺人,又何须这般又爱又恨,于他束手无策!依我看,男孩子总归是吃些苦头才好。”
    “花想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我纵然再疯,也不可能受你挑唆!”
    宫奴杞虽有不悦,但还是收了了语气,平和道:“我儿子他很好!虽然他长大了,叛逆了些,时常会为一些小事争执,但我始终爱他。他那么固执,真的太像他爹了!”
    花想容却听得笑了,虽然她不以为然,但还是和气劝慰:“姐姐莫气!我当然知道姐姐疼子爱子,与我自是不同的。只是你既然讨厌他悬壶济世,何不直接断了他的后路?那样便也无需终日烦心了!”
    宫奴杞无声叹气:“如何断?他都显少回绝情门了,若我再逼,他怕是连我这个娘都不会认了!”
    花想容讥讽她道:“姐姐方才还笑我,说来说去,姐姐不也是在自欺欺人?东方续身上有当年神医的影子,所以姐姐才越发害怕失去。
    不得不说是姐姐执念太深了!他都消失这么多年了,若非是去躲着逍遥快活怕早就寻来了,你又何必迟迟放不下呢?”
    宫奴杞茫然:“可是他说让我等他的!他会回来娶我的!我有他的孩子啊!还长大了!那么像他。”
    花想容哼道:“岁月年久,怕是姐姐终归要失望了。”
    宫奴杞听得愠恼,盯着花想容道:“李晨晨,别见不得别人好。我知道你恨凌潇肃,也恨凌尘。可我跟你不一样,就算神韵他真的抛弃了我,但我相信他心里也永远只有我一个女人。
    再说了,我可不会像你这般懦弱,让别人抢了男人还怡然自得的躲在这里当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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