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家里四个人又要出工,苏母在出门之前特意用钥匙打开房门,拿着个脸大的搪瓷盆进屋里装了十个鸡蛋出来。
“这些、”真是舍不得啊,苏母闭了闭眼,欺骗自己看不见就当不知道了,狠狠心把搪瓷盆塞给女儿,“你一会就拿去贺家。”
越看越不舍得,干脆也不看了,拿着工具就出了门。
苏尔禾拿到鸡蛋,则是照例不慌不忙先把鸡蛋复制一份到空间,这才关了门往村尾的贺家去,她是打算快去快回,把鸡蛋拿给贺家然后就回来,关起门处理空间里那半扇肉。
“苏尔禾!”
无奈出门就遇到惹事精,苏尔禾看着挡住去路的朱杏,“头皮又痒了?还想在水桶里泡泡?”
提到昨儿被摁在水桶里的事,朱杏又丢脸又怕,所以更想报复回来,“昨天我就是让让你,有本事你现在跟我去河边,咱们重新较量。”
到了河边,她大哥等着呢,她和她大哥商量好了,只要到时候苏尔禾一出现在河边,她就把苏尔禾推到河里,然后她大哥就会跳进河里把苏尔禾救起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苏尔禾就只能嫁给她大哥,她大哥今年二十五了,因为长的太矮小,一直也娶不着老婆,苏尔禾如果嫁给她哥,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朱杏沉浸在幻想中,仿佛已经看见了苏尔禾被迫嫁给她哥的画面,没了苏尔禾这个阻碍,她就能嫁给贺铮了。
第6章 气死我让你守寡
回过神才发现苏尔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右手拇指和中指搭成一个圆,啪一下弹在她脑门,留下一截红色指印,“醒醒吧,青天白日的,别做梦了。”
要是看不出朱杏挖了坑等她跳,苏尔禾干脆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朱杏不敢置信的捂着额头,“你打我?!”
苏尔禾嫌弃的撇嘴,“别这么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本来是想用鸡蛋敲的,后来琢磨着朱杏这玩意还不配她浪费一个宝贵的鸡蛋,要节约食物。
这才改用的手指。
朱杏捂着脑门气呼呼瞪着她,苏尔禾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的苏尔禾脾气多好耳根子也软,哪像现在这个。
她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道:“哼,你也别得意,贺铮他中意的是以前的苏尔禾,才不是你!”
原以为说这样的话能把苏尔禾激怒,没想到苏尔禾就是静静的看着她。
“有意思吗?开口闭口就是男孩子,你才十八还是十九?就想男人想到这个份上了?”
也就是想着如今这年代保守淳朴,本来苏尔禾还有更难听露骨的话,虽说这年代结婚早,那也真不至于张口闭口就是男人的,其实她刚来,哪里知道朱杏这么心急也是有原因的,她亲哥娶不着老婆,家里想拿她给她哥换个老婆。
这事苏尔禾的确不知情,毕竟她刚来。
看朱杏被她这话刺激的脸蛋通红,她也没往人姑娘伤口再撒盐。
端着鸡蛋走了。
这一路往贺家走,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大多数人都去地里出工了,像她这样“闲着”的本来就不多。
一直走到村尾五间气派的大砖房,那就是贺家了,单看着屋子就和别家不一样,围墙也是砖砌的,整整齐齐摞了有半人高,院里铺了青砖,打扫的干干净净。
苏尔禾也没冒然闯进去,就站在外头喊人,“有人在家吗?”
中间那屋的门帘掀起来,走出来一个穿蓝花碎布衣裳的女人,正是这家的女主人王绣了,也是贺铮的母亲。
“是尔禾来了啊,快进屋坐。”王绣是个极爽朗的性子,说话嗓门大,脸上笑容不断,家里日子过的好,自然人气色就好,也比村里同龄的女人都年轻不少,这年代大家结婚都早,她虽然生了两个儿子,现如今也不过将将四十出头,精神很不错。
“不了,”苏尔禾没往屋里走,“我妈叫我拿些鸡蛋过来,婶婶,给。”
王绣眼神一转,抓着苏尔禾的手往外推,“就你妈客气,讲这些虚礼,不就是早晨那会贺铮给你拿了一块肉,给你就拿着,贺铮那小子自个攒下来钱,他怎么花是他的事,我不管他。”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说她是一个极开明的母亲,不会太管束儿子的事。
苏尔禾听出些道道来,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应。
主要她也不了解王绣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再则,她和贺铮又是这样不明朗的关系,便不好胡乱说话,只把苏母祭出来。
“婶婶,你还是收下吧,我妈特意叮嘱我拿来,若是我这么拿回去,她该骂我不懂事,你也知道,我刚换回来没几天,许多活不会干,全靠你们多多指点。”
她这番话倒是说到王绣心坎里去了,乖巧的姑娘谁都中意,当即心下一软,“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收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这样,鸡蛋我收下了,你别着急走,我给你拿些别的。”
接了搪瓷盆进屋,把鸡蛋拿走,再出来时,手里捏着一个黄油纸小包,塞到苏尔禾手里,“你拿回去吃,东西不多就别叫人看见了,你自己收着吃。”
苏尔禾不想要,但这一次王绣说什么都不答应,非把东西塞给她,苏尔禾没法子只能收下,收好了东西转过身才瞧见贺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靠着门前一棵泡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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