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坐起来,心道难道是母亲回来了?
下床穿好拖鞋,任世语忙出去开门,但在这过程中,敲门声大的出奇。
她到门前,突然一慌,不知所措。
外面的人嚷嚷着:“开门啊,开门……”
声音太大,把旁边的邻居吵醒了。任世语还没来得及凑到猫眼上看清来人,就已从声音里听出来是谁了。
他叫着:“世语……开门!”
任世语心脏乱跳,不能消停。
她一狠心,把门打开,扑面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吴宵原本靠在门上,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上。任世语一开门,他就倒在地上,“扑通”一声,摔得不轻……
任世语站在原地,并不打算扶他。吴宵自己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看到她,“嘿嘿嘿”的笑。
任世语又生气又觉得好笑,这人!真是没救了……
邻居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她开门了,在外面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任世语怕再影响到别人,绕过他把门关上后,回头。
“你干什么呢,大半夜不回家?”
吴宵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却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牢……他慢慢向任世语靠近,任世语想避开,但被他抓住手。
他整个身子也蹭上去,嘴里嘟囔着:“我想……”
“你想干嘛!”任世语气道。
他贴着她,嘿嘿笑着:“我想……我想上你——”
任世语脸上的血“刷”的一下冲上来,她大骂:“流氓!神经病!你滚开!”
吴宵不放手,虽然醉了,但到底是男人,力气不小。
任世语跟他扭打,反被他禁锢,吴宵站不稳,这样一闹腾,俩人一块儿往后退,都摔在沙发上。
任世语气哭了,拽着他的衣服骂他:“吴宵,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王八蛋,你给我滚下去!”
吴宵像是没听到,一手在她腰上,摸到她柔腰软肤,鼻前又是女人身上的香气,若有似无,正是他思念的味道。
他忍不住深嗅,任世语顿时后背发麻,好像身体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撕咬。她从身后拿起抱枕,狠狠砸在吴宵头上。
“变态!你放开我!”
几下重锤,吴宵哀嚎不停,最后一翻身,摔在地上,手里扯住任世语的睡衣带子。
任世语坐起来,怒将手里的枕头扔在他身上。吴宵却抱着枕头,呵呵呵地笑。
“神经病,你给我滚!”任世语真的哭了,声嘶力竭的,说完这句,抱着头呜咽。
吴宵看着她,觉得天旋地转。失去意识前他心想,她怎么突然哭了呢?
清晨鸟鸣声清脆悦耳,吴宵翻个身醒来,睁了几下眼睛才真正睁开来。
房间四周白花花的墙壁,正对着一张黄色木门,地板是简陋的水泥地,房间里空荡荡,只有离他不远的地方,搁着一张红漆书桌。
吴宵撑着身子坐起来,听到弹簧床唧唧哇哇的响。
他茫然了,这是哪儿?
下床穿好鞋子,走过去打开门,外面是一派忙碌景象,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办公。
吴宵又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个人走到他身边,说:“睡醒啦?”
吴宵看着那人。
那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啥呢?过来我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私闯民宅的事儿了?”
吴宵皱起眉头,头疼得要命:“啥?什么……私闯民宅?”
那人道:“真不记得了呀?来来来,你过来,坐这儿好好想想!”
吴宵跟着他坐过去,看了眼他桌子上的牌子,确定了心中所想——原来他真的在警察局。
审问他的警官姓汪,看着年纪不小了。
汪警官问他:“说说看,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喝了酒,跑哪儿去了?”
吴宵灵光一闪,隐约记起来了,他和杨晨陈佳煦喝酒,喝多了,回家……不对,没回家,去了任世语家……
他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比如女人的香软身体和哭声,还有他抽掉的睡衣带子……他看了眼自己的裤子——
“cao!”吴宵低骂一句,手掌扶着额头……
汪警官看他这样,苦口婆心说:“你想起来了?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儿的,大半夜不回家,你跑人姑娘家干啥?”
吴宵缓了好一会儿,艰难问道:“她人呢?”
“谁啊?”
“……那姑娘。”
汪警官说:“人当然在家呀!我说你这人吧,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大半夜的跑人家里去,你知道把人姑娘吓成什么样么?那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
吴宵听此,心里更加懊悔。
“她有没有怎么样……”
汪警官道:“你问这个干嘛?你自己干的事儿自己还不知道?”
吴宵叫屈:“我喝多了,而且,我跟她认识的,我俩认识好几年了!”
汪警官脸色一横,拍响桌子:“你就是认识一百年了有用么!人家不愿意,你来强的,人能不把你送过来么!”
吴宵叹口气,说:“你把我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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