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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挺暧昧,一种强势又霸道的暧昧,蒋声声的心跳又开始忍不住偷偷汹涌,脸颊爬上绯色,她抿着唇不说话,蔚燃再次开口:“跟你室友解释清楚。”
    蒋声声迟疑着点了点头:“嗯。”
    她没跟他说自己跟林茉莉解释林茉莉不听的事,她不想在蔚燃办公室里跟他纠缠太久,不然等会儿出去董夏又该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了。蒋声声又推了蔚燃一下:“我真要出去工作了。”
    蔚燃还没抱够,不肯放她走:“孙翩到底给你安排了多少工作?这一会儿功夫都待不了?”
    蒋声声情急:“我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
    “我又没说要跟你谈恋爱。”
    他这句话接得挺快,语气风流随性,完全出于下意识和本性。蒋声声听完就愣住了,心里的那点悸动感瞬间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又失落的情绪,她颊色由绯转白:“蔚总,我该出去了。”
    蔚燃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不是没察觉到怀里人的突然僵硬,但话已经说出口,他又不知道怎么找补回来,或者说,他不太情愿用她可能想要的方式找补。但他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蒋声声离开,绞着她细白的手指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蒋声声没矫情地问他“那你是什么意思”,显得她像是在逼宫似的,她不想要用那种方式得来的情感。她没接他的话,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打算先离开这里。蔚燃哪能让她心里堵着情绪从这儿走出去,从她后背绕过去的那条胳膊紧紧扣在她腰间,他难得软下语气,愿意试着哄一哄她,这无伤大雅,他可以做到:“别生气,是我说错话,罚我今晚请你吃饭?”
    “不用。”蒋声声还是之前的说辞,“晚饭我跟林茉莉一起回学校吃。”
    蔚燃看她那双眼眸不如往日透亮,问:“真生气了?”
    蒋声声口是心非:“没生气。”
    蔚燃觉得偶尔哄哄这软糯香甜的小姑娘倒也算是一种趣味,耐着性子说:“你想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蒋声声答不上来,如鲠在喉地继续否认:“我没生气。”
    没想到骨子里还有几分犟气在,蔚燃抬手摸摸她脑袋,语气带着点微不可察的无奈,还有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宠惯:“你真想跟我谈恋爱?”
    蒋声声本来只是有些心里不舒服,现在听他这么问,不舒服之上就又多了一股委屈。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怎么现在变得像是她更在乎他多一点了?
    你真想跟我谈恋爱?
    这句话怎么看也应该是她来问他才对。
    蒋声声不明白蔚燃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反客为主”了,她皱起眉:“我不想跟你谈恋爱。”
    蔚燃见她眼圈似乎有点儿红,是稍微一惹就认真的主儿,他突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竟欺负一小姑娘。但这题有点儿超纲,他没哄过人,刚才那一两句哄已经是他照葫芦画瓢的极限,他只好又问了她一遍:“真不想?”
    他本意是想让蒋声声消气,却可惹得蒋声声越来越气,她觉得蔚燃跟在羞辱她一样,她气恼着咬唇:“真不想!”
    接着推开他站起身来,蔚燃被她猛地一推,后背磕在椅背上,椅子都往后滑行出一小段距离,他大脑空白了半秒钟,前段时间挨的那巴掌又重新在他回忆里闪现。
    有那么一霎那,他甚至怀疑蒋声声跟乌蝉是一个路数的。
    怎么看起来身娇体弱一推就倒的人,打起他来就突然跟天降神力似的?
    在蔚燃恍惚的几秒钟时间,蒋声声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想起她红红的眼,否定了心中那个猜想,蒋声声不可能跟乌蝉一样母老虎装小白兔,蒋声声是真小白兔,而他刚才把人兔子惹急了。
    蔚燃连忙追过去,几步走到蒋声声身后扯住她胳膊:“先别走。”
    蒋声声懒得回头看他:“蔚总还有什么事吗?”
    蔚燃走到她面前,看她微低着脑袋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里有一点点愧疚,说:“下班晚点走,晚上一起吃饭。”
    蒋声声不想理他:“我晚饭回学校吃。”
    蔚燃唇角绷直,有点儿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蒋声声说:“我出去工作了。”
    她要绕开他走过去,蔚燃挡住她去路:“不是要帮你朋友借钱么?晚上一起吃饭,谈谈借钱的事。”
    蒋声声说:“那我跟林茉莉说一声,让她来跟你谈。”
    蔚燃挑眉:“我只跟你谈。”
    蒋声声抬头瞪他,他死死挡在她面前,一副她不点头他就不放她走的架势,她气恼,但又确实有求于他。想起昨晚林茉莉和江勋跪在她面前的样子,她稍微挣扎了一番,之后薄肩一垮,松下口来:“知道了。”
    蔚燃这才满意,摸了摸她脑袋:“下班等我,跟我一起走。”
    蒋声声偏头躲开,还是那三个字:“知道了。”接着抬脚离开蔚燃办公室。
    蔚燃目光随她背影而去,直至那道纤细的身影消逝在大门之后。
    他咀嚼着她惜字如金的那句“知道了”,三个字虽然带着点不情不愿,但依旧软乎乎甜滋滋,他勾起唇角,觉得蒋声声越来越有意思了。小脾气,小犟气,小甜软,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精准狙击到了他的取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像照着他的审美专门定制的一样。
    虽然远远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不得不承认,蒋声声确实是他理想型。
    -
    蒋声声从蔚燃办公室出来,看到董夏从工位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不大好看,不自觉低了低头。
    刚坐到办公桌后面,董夏就凑了过来,递给她一颗巧克力:“请你吃。”
    蒋声声接过巧克力,礼貌地说:“谢谢。”
    董夏又靠过来一点,低声问她:“眼睛怎么红红的?蔚总骂你了?”
    蒋声声摇摇头,没说话。
    董夏当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骂的事,安慰她:“蔚总有时候就是挺凶的,脾气不太好。听说我们蔚总平时喜欢打拳击和冰球,都是暴力运动,性格冲。你别往心里去,我也被骂过。”
    蒋声声还是不说话,董夏又道:“不过你才刚来几天,做什么事了被骂成这样?”她不由看了眼对面的孙翩,见孙翩目不斜视,专心处理手头的工作,这会儿又好像跟蒋声声毫无关系似的,董夏不由腹诽,男人啊。
    蒋声声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真没被骂。”
    董夏撇撇嘴,见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鼓励性拍拍她肩膀就滑拉着椅子坐回自己的工位。
    蒋声声的糟糕心情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她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在不好的事情上过多纠缠。
    她曾经因为奚源对她太好的缘故,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会错意,暗恋过奚源几年。后来高中表白被拒,奚源转头就跟她当时的同桌谈起恋爱,即便是这样,她也没难过多久,很快就从受伤的情绪中走出来,也很快就放下了对奚源的那点情愫,现在只把奚源当成朋友和半个家人。
    蒋声声小时候被心脏病整怕了,13岁那年的心脏手术九死一生,这让她比任何人都更看重自己的生命,也比任何人都更注重生命的质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糟糕的人事物上。
    说不定哪天心脏再出问题,她可能说没就没了,哪能允许生命被浪费?还有很多新鲜的东西等着她去体验。
    很快就到下班时间,蒋声声已经没那么气蔚燃,乖乖坐在工位上等他出来。
    今天董夏难得准时下班,却见蒋声声竟然坐着没动,问她:“声声,不下班?”
    蒋声声说:“我等人。”
    董夏看了眼孙翩,孙翩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桌上一点要下班的意思都没有。她怀疑蒋声声是在等孙翩,等孙翩就今天早上蔚总骂她的事好好安慰她一番。想到这儿,董夏突然有点不爽,再次感觉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起来。
    董夏走过没多久,蔚燃从办公室出来了,蒋声声看到他出来就拎起自己的包,接着跟孙翩打了声招呼:“孙特助,我先下班了。”
    孙翩朝她点了点头:“明天见。”
    蒋声声冲他微微一笑:“明天见。”
    那过分甜美的笑容落在蔚燃眼里,让他不由嗤了一声,在他面前又是呼巴掌又是摆脸子的,在孙翩面前倒是笑得挺美。难怪她朋友要误会她跟孙翩是一对儿。
    心里对蒋声声的那一点点小愧疚瞬间荡然无存,蔚燃板着一张脸从蒋声声面前走过去:“走了,跟上。”
    ?
    第29章
    蒋声声觉得蔚燃这人指不定脑子有点毛病,神经病本病,明明该生闷气的人是她,她宽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他应该就坡下驴才对,结果他倒好,竟无缘无故跟她赌起气来。
    莫名其妙的,蒋声声不晓得蔚燃有什么好不爽,从进电梯开始就冷着一张脸,她索性也不睬他,全程跟在他身后不说话。
    两人直达地下停车场,从电梯出来,蔚燃总算回头看了蒋声声一眼,却是毫不客气的一句:“跟紧点。”
    蒋声声没理,按照自己的速度跟在他身后,她犯不着因为他的阴晴不定而弄得心脏不舒服,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最后蔚燃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见她单薄纤弱地一步步往他这儿走,水蓝色的裙摆随着走路的步伐微微摇曳,两条细腿白得晃眼,素净的一张瓜子小脸氲着淡恼和不解,他这才缓和脸色,笑着调侃她:“有力气推我,没力气走路?”
    蒋声声轻轻蹙眉,声音软绵绵的:“我这不是在走着嘛。”
    蔚燃折返回去朝她走近:“就你这速度,跟乌龟拜过把子?”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她面前,蒋声声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说:“我走路本来就——啊!”
    她一句话没说全,蔚燃突然弯下腰来一下子把她扛去肩上,他胳膊压在她腿弯,扛着她就往前走。蒋声声身体陡然悬空,吓得整个人一激灵,连忙在他肩上扑腾起来:“蔚燃,你发什么神经?”
    蔚燃用另一只手压住蒋声声裙摆,以防走路时带起的风会吹动她裙摆令她走光,肩上的小甜奶又软又香,他唇角挑起一抹弧度,故意逗她:“你走这么慢,不就是想让我抱着你走?”
    蒋声声羞恼,这里是寰宇大厦停车场,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寰宇的员工,她可不想被人拍到和寰宇首席执行官的不雅照,情急之下就握起小拳头去捶蔚燃后背:“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路。”
    蔚燃哼笑:“又打我?”
    蒋声声继续捶他后背:“你把我放下来!”
    蔚燃偏不放,扛着她继续往停车位走,声音散淡:“小奶包,你再打一下试试。”
    蒋声声又急又羞,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她现在何止是想咬蔚燃,握着小拳就去敲他后背:“你放开!”
    他嗤一声:“不信邪?”抬手照着蒋声声挺翘浑圆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清脆暧昧的声音立马在停车场响起,蒋声声浑身如过电,在蔚燃肩上呆滞了半秒,脸瞬间发烫:“你!你!”
    “我流氓。”蔚燃替她把话说了,他好心情地翘起唇角,手心还残留着她蜜桃臀的弹实触感,匪气冲天地说:“老子早想这么对你。”
    见识过那对臀瓣的雪白.粉嫩,心中早升起狠狠蹂·躏它们的欲念。
    蒋声声从未被异性这么对待过,羞耻得很,气得半天找不到话说。蔚燃把她扛到车边上,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把她扔进车里,拉过安全带俯身就要给她扣好,蒋声声羞恼得不行,心里急需发泄,在蔚燃给她扣安全带时,她想也不想,伸手就揪住蔚燃耳朵,用力拧出一个弧度,蔚燃疼得低嘶出声,一句“我操”脱口而出。
    他像是遭遇了火星撞地球的发生概率近似为零的事件,扭头不可置信地盯着蒋声声,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对待过他的耳朵,就是对他实行棍棒教育的他老子,也是直接用拳头说话,拧耳朵这种对男人来说算是奇耻大辱的事,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他蔚燃身上。
    蒋声声的手还揪着他的耳朵没放,蔚燃石化在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她。
    当事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举动不妥,瞬间从急眼的兔子变成软糯的包子,怯怯松了手,还在他耳朵上安抚性轻轻摸了两下:“对不起啊......疼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蔚燃脸色变了又变,这要是换成哪个男的敢这么对他,他能一拳头直接砸人脸上。但看着蒋声声此刻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别说发脾气了,他甚至贱兮兮地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回过头来还要安慰她:“怕什么,不就是拧个耳朵么。”
    不就是拧个耳朵么。这话说出口,连蔚燃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真的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这要是被霍宸薛沐洋那些人知道,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他掩饰性咳嗽了几声,捏了捏蒋声声脸颊:“耳朵拧得挺有水平,下次别这样了。”
    蒋声声可以说是非常意外于蔚燃的反应,其实拧他耳朵只是她的冲动之举,耳朵刚拧完,她就猛然想起林茉莉说蔚燃以前在拳击馆打死过人的事。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可没想到蔚燃竟然没发火,可他的表现依旧令人感到不安。
    一路上蒋声声都不说话,可看他车越开越远离市中心,像是要把她带到某个荒郊野岭就地埋了一样,她心中抖乎,轻声问他:“不是说要去吃晚饭吗?”
    蔚燃打方向盘转去另一条主干道:“去我家吃。”
    蒋声声往车窗外边看,回忆上次孙翩带她去蔚燃家时的沿途风景,好像确实是同个方向。她不说话了,过了会儿蔚燃声音响起:“怎么?你还怕我把你卖了?”
    “没有。”蒋声声立马否认,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唇角似乎有微微往上的弧度。
    车内重归安静,蒋声声想了想,问他:“蔚燃,你以前是不是在拳击馆打死过人?”
    蔚燃愣了下,继而又笑起来,笑声越来越明快,最后肩膀都微微笑抖:“不是,蒋声声,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怕成那样?”
    他说怎么拧完他耳朵,这小姑娘就突然瑟瑟发抖了,原来是听了他的凶残版江湖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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