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之后江月让两个留在顾家的警察逮捕聋子,她则带着两个人去抓顾春。
江月在前院逮捕了顾春,当时他正在他房间里看电视,当手铐拷住他双手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处……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淡淡的看着他,“这不是很明显吗?你被逮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顾春先生。”
顾春脸色瞬间白了,双眼中满是惊慌,“我又没有罪,你凭什么抓我?”
江月抱着手臂冷笑,“你有没有罪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顾春嘴角狠狠的颤了颤,“我……我就是没罪,我没有杀害老夫人,你拿出证据再抓我!”
顾春一脸笃定,愤怒的看着江月。
江月淡淡的看着他,“我有说现在是以杀害老太太的名义逮捕你的吗?顾春先生,你涉嫌制造十五年前顾山先生死亡的车祸,现被逮捕等待调查。”
江月说着,明显看到顾春双眼颤了颤,身体僵硬,呼吸都有片刻停顿。
与其说是他在紧张,不如说他在不敢相信现在生的事情。
顾春被带着他走的警察推了一下回神,脸色白,一把甩开警察放架着他胳膊的手,看着江月。
“你……你胡说,我没有,你是诬陷!”
江月神色淡然,“诬陷?难道让我跟你和另一个当事人顾夏当面对质吗?”
顾春的脸色白了又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月。
“是顾夏……他竟然敢……”
顾春咬着牙,狠厉的神色蔓延到了他的双眼,“是顾夏诬陷我,我没有杀人。”
江月挑眉,“有没有杀人接受调查才会知道。”
怒火几乎染红了顾春的双眸,他怒视着江月,恨不得把她撕了。
他终于是揭开了自己虚伪外衣,此时面露獠牙的样子格外恶心。
江月给两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两个警察押着顾春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之后江月才打量顾春的房间。
房间很宽敞也很整洁。
视线所及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最后江月视线落在关的严严实实的衣橱上面。
走上前,把衣柜的门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一排西装,领带也以颜色分类放好,唯独角落里胡乱扔着的羊毛外套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江月拿起来,黑色的外套上面沾上了白色毛,袖口的地方颜色很暗,江月用手沾了一下,血腥味,是血。
江月拿着这件外套要离开,看到刚刚外套的地方还放着的一个棕红色的毛皮领子。
江月拿起毛皮领子打量,领子中间被剪掉了一块。
这质地,这手感……
想到了什么江月眉心拧紧,拿着羊毛外套和那毛皮领子里走了出去。
*
押送顾春和顾夏的车子分别是两辆车,直接送到了警局的审讯室。
江月给特调处的群里跟大家说了一下现在情况然后就进了审讯室。
江月第一个审讯的是顾夏。
一号审讯室里,聋子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看到是江月走进来他脸上闪过绝望的神色。
江月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坐在他面前在笔记本上写了一段话让他看。
江月: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聋子摇头,脸色却变了变。
江月双眼微眯,继续写道:对于当年顾山的死你有什么要坦白的吗?
看完江月写的内容,聋子脸色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月,张了张嘴,颤抖着嘴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儿子……”
聋子马上闭上了嘴,垂头焦躁的抠着的手指甲。
他很紧张不安。
江月拧眉,写道:你害怕顾春是因为他拿你儿子威胁你?
聋子瞥了一眼江月写的,头垂的更低了。
然而就他这样的沉默更是证明了江月的猜测是正确的。
聋子害怕顾春是因为顾春用聋子的儿子威胁他。
江月刚要落笔,顾夏接着开口了,“老先生是我杀的,我认罪。十五年前,我是他的司机,我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把老先生害死了。”
江月:为什么杀他?
聋子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江月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写道:你在为顾春承担责任?
聋子盯着江月写的话依旧没有说话,眼神格外的坚定。
江月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审视着聋子,那凌厉的视线仿佛是有了实质感,聋子被看的心里毛,身子更加僵硬。
江月深深看了一眼聋子,合上笔记本起身,一直等她走出了审讯室聋子都没有说一句话。
审讯室外面,江月隔着单面玻璃看着房间里的聋子,他抱着脑袋,痛苦的揪着头。
他现在极度不安。
江月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了旁边的二号审讯室。
此时二号审讯室里的顾春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相比较于聋子,他真的很镇定。
江月坐到他对面,神色淡然。
“为什么杀顾山?”
江月深邃的双眼看着顾春,无形中给他一股压力。
顾春淡然,“我没有杀老先生,是聋子诬陷我。”
江月挑眉。
看江月没有说话,顾春继续说道:“江处长,我没罪,请您现在马上放了我。”
江月嗤笑,“你没有杀人?”
“对。”
“你说聋子诬陷你?”
顾春微顿,拧眉看着江月,“难道不是吗?”
“呵,他敢诬陷你?连我都看出来他怕你。”
顾春抿唇,戴着手铐的双手握在一起,身子往门口的方向微微倾斜。
他很抵触这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在逃避。
“顾夏承认了谋害顾山,说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他一个人谋划实施的。”
江月话落,顾春脸色怔了怔,眼底一抹诧异之后就是喜色。
“既然他都承认了你还找我的麻烦做什么?”
江月把他的表情看在眼底,眉心微蹙,凌厉的视线落在顾春身上,看的顾春后背僵。
良久的眼神杀之后江月才缓缓的开口。
“你房间里染血的外套和毛皮领子是怎么回事?”
顾春顿了片刻,眼底很明显的有一丝慌乱闪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房间里没有那种东西。”
江月把手里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扔,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气场外放,脸色严肃,语气已经很是不悦了,“你今天是没打算说实话了吗?”
江月这样直白戳破他谎言的话让的顾春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慢慢缩到了桌子下面,短短五秒他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
他现在仿佛承受着江月眼神凌迟。
“我房间什么人都能进,或许……或许是有人放到我房间里的。”
江月双眼闪过了一丝冷意。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满口胡话的嫌疑人。
冷笑一声,江月起身,拿了笔记本往外走,顾春猛地站起来。
“江处长,我没罪,请放我离开了。”
江月拉开门的动作顿住,回头看着顾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说实话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话落江月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站着特调处的其他三人,他们已经隔着单面玻璃看了好一会儿了
看到江月沉着脸出来,三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愧是“鬼见愁”,生气时三米之内的空气好像都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