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时,她的视线忍不住又落在11层这个数字上,他的球服也是11号,到哪儿都是11层。
办公楼,住所,都和11有关系。
甚至密码都是111111。
是因为她喜欢数字1吗?
施翩想着。
一会儿,11层到了。
施翩轻车熟路,和接待机器人问了声好,便自顾自地往里走,走到需要刷卡进入的门前,她被拦住。
她苦恼地戳了戳玻璃门,嘀咕:“明明上回不用刷卡。”
正烦着,一门之隔,施翩瞥见熟悉的人影。
门忽然在她面前打开,道路畅通无阻。
通道尽头,陈寒丘单手接电话,说着话,他抬眼朝她看来,步伐加快,走到她身前,自然牵过她的手。
他朝说了句稍等,移开手机,低声问:“手有点凉,冷不冷?”
施翩摇头,让他先接电话。
陈寒丘在办公区内旁若无人地牵着施翩,走个路而已,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捏捏她的手,神色温柔。
办公区内所有员工身体僵硬,几乎变成木头人。
他们的眼珠子却忍不住转动,往陈寒丘的方向看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谁?
这是他们的ai老板??
他居然真的能追到大画家???
陈寒丘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回到办公室,施翩先进去,他反手关上门,落了锁。
这是施翩第一次来陈寒丘的办公室。
简单到极致,干净宽敞,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从这里往下看,能看到小广场的壁画。
她晃了一圈,又晃回陈寒丘身边。
他的电话没有结束,她自后抱上他的腰,懒懒地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鼻尖轻嗅。
玫瑰味的,施翩的味道。
她慢慢弯起唇,香的陈寒丘,是她的。
陈寒丘微顿,由着她的小手乱晃。
起先她还算安分,老实地抱着,后来嫌无聊,往他腰间蹭,指尖停在他的皮带扣上。
柔软的指尖触上冰冷的金属,啪嗒响了一声。
他神情不变,去捉她的手。
施翩毫无所觉,无聊地翻了几下,啪嗒啪嗒响,正玩得起劲,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
“好啦?可以下班了吗?”
她从他侧身探出头,仰头问。
陈寒丘转过身,高大的身躯挡住窗外的光,他靠在她身前,低眼看她两秒。
背着光,他的神情晦涩不明。
“monday,关窗。”
他忽然道。
施翩转头:“monday?是你们公司的……嘶。”
这人真的属小狗。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微热的指节轻轻用力,将她的头扭了过去,他张开唇,去吻她的唇角。
转瞬,光亮熄灭。
没有人能看见他们。
陈寒丘低下头,轻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滑,停在后颈,另一只手熟练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办公桌上。
施翩轻轻呀了声,睁眼去看他。
他闭着眼,神情专注而投入,清冷感慢慢破碎,颈间青筋凸起,眼梢轻颤。
和爱人接吻,令人心悸。
施翩勾着他的腰,不太安分,指尖晃了一圈,又晃到金属的皮带扣上,她伸出手——
“咚咚咚”几声急响,有人在敲门。
谭融在门外,纳闷地拍门:“陈寒丘?你还学会锁门了?陈寒丘?和你说正事,出来。”
“陈寒丘!”
“…………”
约莫三分钟,门从里面打开,谭融对上一双冰冷的眼。
“?”
他纳闷:“你干什么?演机器人?”
稍许,陈寒丘身后探出一张明艳的脸。
施翩笑眯眯道:“下午好。”
谭融恍然,难怪臭着张脸,还锁门。
他在心里轻啧一声,这追到人就是不一样,不过转念一想,他的恋情尚无曙光,打趣的心思顿时散了。
等谭融说完事,陈寒丘立即走人。
窦桃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看了片刻,她弯唇笑起来,可惜余攀不在,那家伙一定会惊得大叫。
-
由于施翩的突发状况解除,陈寒丘又搬了回去。
谭融得知这个消息,火速拎着行李走人,他不想住在冷得像冰窟窿的家里,圆圆都温暖不了他的心。
所以,今天的晚餐在陈寒丘家吃。
施翩照旧看哪儿都不爽,从家里拎了两个抱枕过来,顺便下单了新地毯。
这里冷冰冰的,只有沙发上能坐人。
窦桃看了眼嘀嘀咕咕抱怨的施翩,再看厨房里的陈寒丘,戳戳她,压低声音问:“这回不走了吧?”
施翩眨眨眼:“去哪儿?”
窦桃翻白眼:“装傻吧你就。对了啊,过阵子我哥演唱会,票给老大了,记得来。”
“余攀回来吗?”施翩问。
窦桃:“看他比赛时间,应该回来。”
施翩:“等他一块儿去。”
窦桃:“行。”
两人窝在沙发上聊天,像回到了以前同桌的时候。
窦桃靠着施翩的肩,无声一笑:“小羽毛,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刚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施翩正在看小漫画,随口问:“哪儿不一样?”
“怎么形容呢……”
窦桃转头,看施翩专注的脸。
她很难说清楚,刚回国的施翩,不是她记忆中的小公主,是他人口中百年难遇的天才画家。
现在的施翩,更像是她记忆里的人。
她热诚,无忧,她是自由自在的小鸟。
“现在这样就好。”
窦桃笑道。
施翩没注意听,只是兴冲冲地递过本子:“桃子,看我们呆瓜,可不可爱?它是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鹅。”
窦桃无奈:“可爱,最可爱了。”
施翩弯着眼睛笑:“当然了,它可是我的鹅。”
厨房里,陈寒丘侧头看出去,对上施翩的笑颜。
他静静看了片刻,收回视线,唇角弯起弧度。
-
晚上九点,窦桃准备回家。
陈寒丘和施翩下楼,一起送她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车,等车消失不见,两人慢悠悠地转回去。
好吧,不是很慢。
施翩冷得直蹦跶:“冷死了冷死了!”
陈寒丘解开大衣扣子,一把揽过施翩,把她塞进衣服里,大衣一盖,加快脚步往回走。
“陈寒丘,我不会摔死吧?”
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
陈寒丘淡声道:“除了床上,不会。”
施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