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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陈兴远香甜可口的点心拯救了施翩。
    她饱餐一顿,恢复了点体力,再乖乖和陈兴远告别。
    时间太晚,她要回家去了。
    陈寒丘送施翩出门,门一开,冷风吹过来。
    他自然地一抬手,连人带脑袋,藏进自己的大衣里。
    施翩透过大衣间隙,看见透亮的夜空。
    冬季星河明亮,即便没有烟火,闪烁的群星点亮年夜。
    “新年了,陈寒丘。”
    她小声说。
    陈寒丘轻嗯了声,带着人快步走到1101户门口,然后停住,蹲下身,藏在栏杆下。
    施翩一呆:“干什么?”
    “放烟花。”他说。
    施翩茫茫然地看他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把仙女棒,被催促着伸出手,握住这把小小的烟火。
    陈寒丘问:“陪你玩一会儿?”
    施翩抿住唇,浅浅笑了一下,点头。
    陈寒丘挡她在身前,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挡住风,看火舌跃起,凑近仙女棒顶部。
    她和以前一样,头悄悄离远了点。
    他笑笑:“别怕。”
    她嘟囔:“我才不会怕。”
    稍许,手中散发出小小的光束。
    施翩分出两根,往边上甩了甩,甩了几下,来了兴致,飞快划拉了几笔,光亮在空中连成字。
    她笑眯眯地问:“看清了吗?”
    陈寒丘看她一眼,重复:“陈寒丘是狗。”
    施翩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怕声音太大,捂住嘴,继续晃。
    光束暗了,他便再点燃。
    小小的花火在这夜里,如烟花绽放。
    陈寒丘安静看着,摸摸她的脑袋,温声提醒:“该许愿了,小羽毛的新年愿望。”
    施翩抬起眼,看向陈寒丘。
    他漆黑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光。
    这一年深冬,在窄而寒冷的楼道内。
    施翩握着仙女棒,越过花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想永远和陈寒丘在一起。”
    永远,永远。
    -
    东川的冬日虽冷,却不如夏日漫长。
    年后,这座城市很快迎来春天,寒意被阳光驱逐,生命有了新的颜色。
    新的一年,新的工作。
    去年查令荃答应过施翩,今年只需要画一幅画,但碍于她前科累累,入春不久,他便上门找人。
    家里只有于湛冬在。
    查令荃摘下墨镜,挑了挑眉:“陈寒丘不在?我以为他和liz恋爱以后就失业了。”
    于湛冬唔了声:“最近她不许天才先生进门。”
    “吵架了?”查令荃饶有兴致地问。
    于湛冬见他看热闹的表情,严肃道:“查总,liz还没原谅你,请你摆端正态度。不然下一个不许进门的就是你。”
    查令荃:“……”
    查令荃下巴微昂:“她人呢?还睡着?”
    于湛冬指指画室:“最近都在画室里,不到吃饭的点不出来。”
    “这么自觉?”这不像她。
    查令荃对此保持怀疑,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她几点进去的?”
    于湛冬:“八点多。”
    查令荃沉吟片刻:“开门看看。”
    于湛冬诧异道:“会打扰她画画。”
    查令荃:“前提是她真的在画画。”
    不多时,画室门打开。
    本来在画画的人,正盖着毯子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机器人先生蹲在一边,给她扇扇子。
    于湛冬:“……”
    居然偷偷跑来画室睡觉。
    查令荃轻哼一声,他敲了敲门,提声喊:“liz,今年的画呢?”
    睡梦中的施翩恍然又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这十几年,她耳朵时常围绕着噩梦般的“你的画呢?”“主题定了没?”“进度到哪儿了?”
    一个激灵,她被吓醒了。
    施翩猛地坐起身,一脸惊恐。
    待看清门口的人,她叫出声:“冬冬!救命!”
    查令荃:“……”
    有时候他真想敲敲这孩子的脑袋。
    于湛冬从门口探出头,叹气:“躲在里面睡觉会着凉。”
    施翩自觉理亏,哼唧着爬起身。
    她也不想跑到画室来睡觉,实在是她要用画画这个借口来躲一躲陈寒丘,不能每天见面。
    他总是要个没完,闹得她天天睡不好。
    “你来干什么?”
    施翩满眼警惕,质问查令荃。
    查令荃瞥她一眼:“我说话算话,今年只需要交一幅画,但我不希望年尾你才开始工作。”
    施翩不满:“这才春天!一年刚开始!”
    查令荃:“春天颜色多。于湛冬,带她多出去走走。”
    于湛冬眨眨眼:“liz,我们去春游?”
    施翩干巴巴地问:“去哪里?”
    他温声道:“去看森林,看花海,去乡下农场。”
    施翩:“……”
    都是她喜欢的地方呜呜呜。
    施翩忧愁地叹气:“我也很想去,但最近我收到了一家游戏公司的合作邀请,可能会很忙。”
    查令荃皱眉:“什么合作?”
    她无辜道:“呆瓜的小游戏。”
    查令荃:“?”
    在这件事上,施翩没有胡言乱语。
    当天下午,她便背着小包和于湛冬两人挥挥手,开车去了游戏公司,把查令荃那句“多少钱签的”抛到脑后。
    给呆瓜做游戏,她怎么可能收钱。
    -
    游戏公司去年换了新老板。
    新老板对这一领域了解不够多,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当施翩来的时候,他立即开始告状。
    谭融气道:“陈寒丘害我!”
    施翩同意:“他确实不是人。”
    谭融:“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追梦雪,我又要失恋了。”
    他哀叹一声,倒在办公桌上。
    两人一起说了会儿陈寒丘的坏话,谭融终于想起来施翩来这儿的正事。
    他直接召来项目负责人,在办公室谈。
    《呆瓜的旅行日记》的负责人是个温柔的小姐姐。
    她一见施翩,便脸红红道:“我们整个项目组都非常喜欢呆瓜,您的画风太治愈了。”
    施翩笑笑:“谢谢你们喜欢。”
    谭融没说话,心说那是你们没见过她的抽象画。
    这位大画家没用liz的名号,用了新艺名“已读不回”,现在大家都叫她已读老师。
    聊了一阵,负责人说起上一个项目:“您可以放心,虽然呆瓜不挣钱,但一定会吸引到很多玩家。我们组上一个游戏《站台》入选了去年最受欢迎游戏的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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