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予握紧巧克力,把手背在身后。
她舍不得吃,最后把那颗巧克力带回家给奶奶吃。
三人相互之间都会请客汽水和雪糕,但程屿是请客频率最高的人,而且他带来的零食,卫白霖和许予直觉很贵。
两人觉得大哥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应该回报大哥。
卫白霖鬼点子多:“要不咱们给屿哥买个生日礼物吧。”
许予赞同。
两人开始精心挑选礼物,太贵的买不起,最多在小学旁边的文具礼品店逛逛。
他们看中了一个篮球人物摆件,认为特别适合送程屿。
摆件有两个尺寸,大点的标价一百多,小点的标价三十多。
卫白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数了数,然后豁然扯起僵硬的笑,自我安慰道:“礼物嘛,送的是个心意。”
他们买了那个小尺寸的公仔,叫老板包装好,是许予精挑细选的包装纸和拉花。
第二天去球场时,卫白霖专门背了书包,把礼物装在里面。
快走到球场时,许予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问卫白霖:“你知道屿哥生日是哪天吗?”
卫白霖停下脚步,僵在原地,茫然摇摇头。
几分钟后,他想通了:“礼物都带来了,先送了再说。”
两人你推我搡地来到球场,程屿正在弯身练习控球。他绷紧专注的神情,在见到好朋友来时,一秒化成笑容。
“白霖,你今天怎么背了书包来?”
“屿哥,一直忘记问你,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卫白霖摸着后脑勺,憨笑问道。
“十二月十九,怎么了?”
许予一算,还有半年,怎么办?
此时憨憨卫白霖把书包背到前面,拉开拉链,掏出礼物递给程屿:“屿哥,要不……你就当今天是你生日吧。”
“生日快乐!”
程屿和许予目瞪口呆。
第9章
随即许予反应过来,亡羊补牢作解释:“我俩是想给你买个生日礼物,结果都忘记问你生日是哪天。”
“屿哥,这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就当我俩的一点儿心意。”卫白霖跟着说道。
程屿微怔着接过礼物,目光落在上面,心中翻腾出一股暖流。
里面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好兄弟惦念着他的这份心意,令他平添意外的感动。
淳朴诚挚的友情何其可贵。
“行,就当今天是我生日!”程屿诙谐的口吻,“谢谢你们的生日礼物,晚上我请吃烧烤。”
夏夜晚风习习,一扫白日的闷热。
三人坐在露天烧烤摊前,撸串喝汽水,谈天说地,畅聊未来。
“我的梦想是以后当职业篮球运动员,打正式比赛。”程屿讲起自己的梦想时,神采奕奕,打篮球是他最骄傲的事。
“我要站在耀眼的地方,让全世界看到我追梦成功,我要把我所热爱的事情,发挥到极致。”
平日里温和谦逊的少年,此时语气里夹杂了狂妄的意味。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也许可以用“年少轻狂”作评判,但程屿不是。
许予和卫白霖都觉得他能做到,他们亲眼见证了程屿的实力和付出。
“屿哥,你肯定能行!”卫白霖坚信不疑。
许予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你们呢?未来想做什么?”程屿问。
卫白霖抓耳挠腮,没有想出来。他吃了一口肉串,边咂么边说道:“我总觉得离长大还有很远的距离,慢慢想吧。”
许予坐在小马扎上,手肘抵膝盖,手托腮:“我也没想过十年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她以为,是他们那个年纪很少有人能坚定自己以后想走的路。事实上,许予一直读到大学才发现,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是极少数。
“无论想做什么,坚持最重要。”程屿分享切身感受。
许予和卫白霖深受鼓舞。
“希望十年之后,我们依旧是好兄弟。”
那顿饭最后,程屿以这句话收尾。
总结这天就是,许予和卫白霖拿着三十多元的礼物,换程屿请了一顿八十多元的烧烤。
程屿待朋友没得说。
许予人生中第一次去电影院,就是程屿带她去的。
那天三人照旧在球场打球,当时许予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球技,投篮的命中率过半。
他们正玩得不亦乐乎,卫白霖的父母来球场接他。
原来那天是卫白霖的母亲过生日,一家人准备去姥姥家吃饭。
“屿哥,小明,我先走啦,明天见!”卫白霖乐颠颠地跟着父母离开。
许予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顿时丧失了打球的兴致。她和程屿说自己累了,想去树荫下歇会儿。
她很熟悉这种落寞的感觉,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和父母有说有笑时,许予都在想,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会给她找到新妈妈。
她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
程屿接住从篮板上弹回来的球,他转头朝侧边望去。许予小小一只,靠着高大的皂荚树坐下,她双臂环膝,看上去缺乏安全感。
有时候,程屿觉得许予像是个女孩子。
许予正盯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发愣,一双崭新的球鞋出现在她眼皮下,她非常熟悉球鞋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