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没有睡吗?”他顺手拿过篮子,垂眸睇她,眸低笑意分明。
她咕哝几声,索性靠在他身上,让他牵着走。
难能啊,她在飞机上的时间都用来码字了。
“今天去我那?”他试探的问。
易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的一双眼瞅他,“……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恋人不就是要将一切空闲时间全部腻在一起吗?”他口吻颇为自然的回复,目光扫过一排排货架,最终定格在生活区。
她思忖片刻,没有反驳的理由,抿下唇角点头,“好。”
超市的生活区有必不可少的商品,它有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型号,美名其曰关爱性福,更关心你我。
易言经过货架时,眼睛撇过去,立刻收回视线。
忽然想起前几天她被陆景书误以为在暗示他一些什么,脸颊的热度腾的烧起来。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纯情的姑娘,写耽美的时候看过G.V,当时她抱着水杯窝在贵妃榻里,看两个男人缠绵悱恻,白花花的肉体让她虎躯一震。
好像,并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ω\*)
陆景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微附身于她耳畔轻语,“易言,你的眼神太赤.裸了。”
“不、不是,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她矢口否认,动作激烈的转身,抬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他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尾调上扬,“是吗。”
“是的,是的。”她避无可避的撞人他漆黑的眸子,下意识的加重语气,“那个,不是要买东西吗,快去啊。”
“你的东西,自己挑。”
易言闻声,立刻越过他走到货架前,悄悄舒出一口气,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来。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陆景书的眼,他习惯性的揉着眉心,兀自轻笑出声,他的小姑娘警觉性太高,真把他当成迫不及待将她要吞食入腹的大灰狼了。
上一次是病糊涂才被他拐到家里,这次确实乖顺的跟他来,陆景书旋开门侧身让她先进去。
鞋柜上一双红色的鞋拖。
易言松鞋带的动作顿住。
陆景书以为她误会,轻声开口解释:“给你准备的。”
“我知道啊,”她无辜的眨眼,眸子澄澈一片,“所以说,你是打定主意把我接你这来的?”
他低低笑出声,习惯性夹烟的手指抵住唇,坦然承认:“没错,蓄谋已久。”
“……”大尾巴狼。
她忍不住腹诽。
陆景书将行李箱拉到侧卧,嘱咐道:“早点睡。”
此时困意上涌,她朦胧着眼睛含糊的应声,“我知道啦,晚安。”
他没有离开,伸手把她鬓角垂下的发别至耳后,目光清凉,低沉的声线于黑夜中愈发清晰可闻。
“没有晚安吻吗?”他咬字清晰,每个字眼都以极重的力道落到她耳中。
诶、诶?
困意被吓退不少。
她略微睁大眼睛,打量他片刻,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之后上前几步,咬着下唇有些局促的攀住他的肩膀。
本来想吻他的侧脸。
但他却歪了歪头,柔软的唇落到他的嘴角。
陆景书狭长的眸子里是促狭的笑意,微微勾起唇角的模样像只偷了腥的猫。
“晚安。”他柔声道,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明天出去玩,不要赖床。”
(╯’ – ‘)╯︵ ┻━┻
好坏,肯定是故意的,什么时候不歪头,偏偏挑这个时候——
**
易言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她看到那个有一双忧郁的眼的男人,深沉的望着她。
他戴着口罩,遮住半张脸,却不妨碍他容颜的清隽。
深夜的急救室门前,寥寥几人,她从电梯跑出来,看到他,几乎认准了——这个人就是害她的父亲,永远无法再登上手术台的罪魁。
他不停的笑啊笑啊,一双狭长的眸子弯起。
近乎凄厉的笑声。
她惊醒。
晨光熹微,微风吹拂起轻薄的窗纱,晨间的日光淡薄、毫无温度。
下床,弯腰找到踢到远处的拖鞋,趿拉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卧室。
满室寂静,她疑惑的转了一圈,来到主卧室门前。
门是半掩住的,她轻敲了几下,没人应答,怀着做贼的心理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侧卧沉睡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终于体会到俯视人的感觉。
准确的来说,是站在高处俯视陆景书的感觉。
她蹲下身,用目光细致的描摹他的眉宇,忽然想起什么,微微皱眉。
她好像,早就见过他。
正当她思忖着,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伸手揽住她的腰拽向他自己。
易言的思绪被打乱,现在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被他抱在怀里。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清浅的呼吸铺洒在她颈间的皮肤上,惹得她耳尖泛红。
“再陪我睡一会儿。”
两人相隔不过几寸,他放大的容颜清晰无比。
现在她却无暇去想,他们到底何时见过。
易言被就是梦魇惊醒,没有足够的睡眠,如今窝在陆景书的怀里,又酣眠好一阵。
醒来已是十点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