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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一起野餐吗?”
    “不要。”
    “骑摩托去野餐。”涂明说。
    “不去,我约人了。”
    “哦。”
    “下次打个电话就行了啊,不用特地来问一趟,多累!”卢米说完关上门,耳朵贴门上,听涂明动静。她的确约人了,不过约的是唐五义来家里吃饭。听到电梯门响了,就回到沙发上躺着,无所事事。
    但心情很好。
    甚至哼着歌。
    “我起床了啊!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唐五义问她。
    “什么都不用带,我待会儿去市场买肉回来腌上,今儿烤肉自由。”
    “那行。”唐五义说:“孤男寡女不合适吧?要不让你前男友一起?”
    “不带他。”
    卢米哼一声收起手机,刷牙洗脸穿着大t恤就出门了。结果在楼下看到涂明:“你怎么没走?你是不是要跟踪我?”
    “唐五义邀请我一起吃饭。”
    “……”
    卢米觉得涂明这人真奇怪,看着跟谁关系都挺淡,却又无孔不入。唐五义每天吐槽他条条框框多,这会儿又甘心当起了他的帮凶。
    涂明跟在卢米身后,对她说:“我跟你一起去市场。“
    “不带你去。”卢米尽管这么说,上了车之后仍然等涂明坐到副驾上才发动车。
    “今天吃什么?”涂明问她。
    “烤肉。”
    “唐五义有口福。”涂明看着车窗外:“你是在给他送行吗?”
    “不是,单纯就是想一起吃饭聊天。”
    “嗯。唐五义挺好。”
    挺好的唐五义带了两瓶好酒来,他去国外玩,在酒庄里自己调制的。配上卢米腌制的海鲜和肉再好不过。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卢米和涂明在里面忙活,觉得这场面非常有趣。他其实有一点怕涂明,涂明不像luke那样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待人接物也有修养,但唐五义就是怕他。大概是因为有“老板滤镜”。
    今天的涂明不像上班时穿的那么板正,一件简约但质地极好的t恤,刚好把他身体线条衬托出来。唐五义啧啧一声,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一点赘肉。怪不得卢米迷他。
    用卢米的话说:我上瘾啊,他穿衣服我想扒光他,他脱衣服我又受不了。
    唐五义突然嘿嘿了一声。
    卢米和涂明同时回头看他,卢米问:“你笑什么?”
    唐五义耸耸肩膀,把那句“你们俩真般配”吞下去,不准备让涂明因此得意。
    “你去玩游戏机,杵这干嘛啊!直勾勾看别人跟个死变态似的!”卢米动手推他:“去去去!”
    “我又没看你。”唐五义不满。
    “你看我我就不说你是变态了。”
    卢米把唐五义推到沙发那坐下,唐五义称赞一句:“这传说中的沙发不错嘿!回头给我惠州的房子也整一个!”
    “闭嘴吧你!”
    涂明听到他们俩有来有往,在卢米进厨房后轻声问她:“你们俩,无话不谈?”
    “无话不谈指的什么啊?”
    “比如沙发,比如和我之间的事。”
    “对啊,谈,什么都谈。包括关灯后的事。”卢米故意气他,果然,涂明有点挂不住脸:“特别私密的事不应该谈。”
    “没事儿,反正以后没有了,没有谈资了。”
    气涂明特别上瘾。尤其看到他拉着脸,抿嘴不讲话的时候,卢米都有小孩那种做坏事得逞的心态。
    偷瞄一眼他,又收回眼,有隐隐的开心。
    拿调料的时候从他身后绕过去,涂明回身问她拿什么,厨房窄,卢米被堵在那,面前就是涂明结实的胸膛,她罕见有点不自在:“花椒粉。”
    涂明把花椒粉递给她,转过身去,有那么一点心猿意马。
    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自在一点。
    唐五义说起惠州,他想在南海边开一家咖啡馆。
    “我上次去的时候仔细看了眼,地理位置不错。当地好喝的咖啡馆少,我准备用我丰富的咖啡经验去血洗惠州的咖啡文化。”唐五义跟卢米一样,胡说八道的时候眉飞色舞:“开好了再开连锁。”
    “玩够了我就撤。”说完哈哈大笑。
    “不是要娶惠州姑娘?”卢米对他说:“怎么着?梦醒了,不要惠州姑娘了?”
    “我就那么一说,我现在在惠州,只认识房产中介。”唐五义准备开酒:“别光顾着聊天了,喝点!”
    “喝点就喝点。”卢米去取杯子,也带了涂明一个,对他说:“您的酒量自己把握,喝到还有头脑和力气回家,不然只能睡大马路了。”
    唐五义看了涂明一眼,心想卢米这哥们说话真狠,分手了也还是她老板,说呲哒就呲哒,真不给人留面子。那涂明脾气也好,这么说不生气。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绝配。
    碰杯的时候唐五义和卢米有奇怪默契,卢米说:“朋友来了有好酒!”
    唐五义:“敌人来了有□□!”
    像一个喝酒仪式,是这两年俩人喝了不知多少顿酒总结出来的。涂明被他们俩逗笑了:“你们每次吃饭都这么作法?”
    “这您就不懂了,这是我们俩的基调。”唐五义说:“我们的基调就是合拍就玩,不服就干!”
    卢米在一边哧哧的笑。烤肉已经有了香味,卢米买了苏子叶、切了蒜瓣、自制的烤肉酱,卷了一片给唐五义:“你先吃,来者是客。”
    “我不敢,老板先吃。”
    “快离职了把我当老板了。”涂明学他们俩哼了一声:“吃吧,别装了。”
    他学他们俩讲话学的像,唐五义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will是这么幽默的人。”
    “那你真是眼瞎了,才看出来。”涂明又学卢米,这次卢米也笑了。
    卢米其实舍不得唐五义。
    她的朋友少,唐五义再一走,公司里没朋友了。卢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里空,喝酒就没准儿,一杯又一杯的,醉了。
    涂明只喝了一小杯,卢米和唐五义酒兴正浓的时候他就收了杯。唐五义把握的好,留了一点清醒打车回家不影响,剩下满桌狼藉和醉酒的卢米。
    临走前唐五义拍着涂明肩膀说:“别趁人之危啊,前男友也不行!”
    “我没那癖好。”
    把唐五义送走,回来收拾东西。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卢米从沙发上摇晃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喝多的人视线距离把握不好,头磕在涂明包好的门框上。
    在这一瞬间,涂明知道了卢米为什么会把脸磕青了。她在家里喝多了,磕了脸。
    她跟他一样难受。
    卢米坐在马桶边,想吐吐不出来,想站又站不起来。涂明走过去抱起她放到沙发上侧躺着,他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她。
    卢米的脸还有一点淤青没散,因为醉酒一张脸通红。
    涂明用冰袋帮她敷脸,听到卢米嘶一声,动作又轻了点。
    “这回是谁喝多了?训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到自己身上就能喝多。你标准不统一啊,卢女士。”涂明觉得这会儿的卢米就像他的孩子,怕她难受,也因为她醉酒生气。
    “涂明。”卢米闭着眼叫他。
    “嗯?”
    “王八蛋!”卢米骂他一句,人向前蹭,涂明一把按住她,避免她从沙发上掉下来:“去卧室床上?”
    “不行。我喜欢沙发。”
    “你会掉下来。”
    “你干嘛吃的啊?”
    卢米说完又往前蹭,涂明没办法,把她推向沙发里侧,也躺上去,把卢米抱在怀里。她难得乖巧,脸贴着他胸膛,呼呼睡去。
    这一觉睡到半夜一点多,卢米被尿憋醒,意识清醒一点,意识到自己被别人抱在怀里,这个感觉她非常熟悉,涂明带来的。
    一脚把涂明踢下沙发,人也跳下去,不顾涂明那声闷哼,钻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尿尿,什么都不耽误,都忙活完走进卧室继续睡觉。
    没良心。
    涂明在心里说她,又爬上沙发,睡了。
    卢米第二天醒的早,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想起沙发上还睡着涂明,就腾的坐起来,准备赶他走。
    客厅里空空荡荡,不用她赶,人早走了。
    手机里有一条消息,涂明发来的:“不用担心,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回去换衣服。”
    …
    大傻帽,还要特意解释一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卢米一边啃面包一边看那条消息,心想涂明可真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谦谦君子。
    卢米仔细打扮一番,进公司的时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偶遇拉着箱子的乌蒙:“今天出差啊?”卢米问她。
    “是,跟will一起去澳门。”
    “澳门好啊,出差愉快。”
    “嗯嗯,会的。”
    卢米看了眼乌蒙,她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人还是那么一个人,只是裙子下摆到膝盖以上,笔直雪白长腿十分惹眼。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只是平时刻板惯了。
    “erin,你今天真好看。”卢米夸她。
    “就是换条裙子而已。”
    “风格大变,特别好看。”
    “谢谢lumi。给你带点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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