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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心思长歪了啊!
    ……
    林静慧没有理会她娘,她的目光扫过神龛,最后又看向窗棂,最后落在院子里枝叶繁茂的花枝上,倏忽的冷哼了一声。
    躲着她?
    看他如何能躲得过!
    ……
    八昭街,陈宅。
    宋延年拎出酒坛子,抬脚往酒窖方向走去,他觑了一眼陈荣枫,笑道。
    “真的这么怕这个姑娘啊。”
    “真怕!”陈荣枫拍了拍胸膛,好不容易让自己这闷跳不停的小心肝平静了下来。
    听到宋延年的话,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哎哟哟的叫唤。
    “原先还不觉得,后来我每回碰上她的眼睛,心里都跳得厉害,心慌啊!”
    “你说谁能想到呢,我搬家暖宅子,她随手送的一个花瓶里头都有桃花符这种名堂。”
    “啧啧,我真是惹不起!”
    这段日子,这林姑娘还是找着机会和他碰面,他都躲着她呢!
    宋延年:“不接她的东西就是了,别怕。”
    陈荣枫想了想,老实承认道,“还是很怕的。”
    “我都不能想象,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着了道,原先不喜欢的人,却莫名的对她情根深种,千依百顺……”
    “那样太可怕了,我都不像是我了。”
    宋延年沉思,“这倒也是。”
    “这样吧,我替你画一道符,要是有人对你使坏心眼,有这道符箓,术法会反噬的。”
    陈荣枫大喜,“好好好,这一道哪里够,你要是方便的话替我多画几道吧。”
    “就来一沓,我和昌平兄不一样,我一点儿也不嫌多。”
    宋延年:……
    这定然是听了王昌平吐槽自己,画一沓压惊符的事。
    “昌平兄就是小心眼,都这么久的事了,还一直到处嚷嚷。”
    宋延年数落了不在场的王昌平几句,从宽袖中摸出一张黄符和朱砂。
    朱砂以水和开,毛笔沾上朱砂,秉气凝神,手下的朱砂似游龙惊风一般的朝黄纸上铺垫而去。
    随着符成,黄符上的符光一闪而过,随即寂灭。
    “好了,收好吧。”
    宋延年将符纸折叠了下,让陈荣枫贴身带好。
    陈荣枫好生失望,“就一张啊。”
    宋延年:“一张就够了啊。”
    “你别怕,我还在上头搁了一丝的灵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会知道的。”
    “希望你邻家的这个姑娘不要做傻事。”
    东湖州城的监牢里还没有抓过姑娘家呢,这要是被抓了,到时多难看啊。
    陈荣枫埋怨:“延年兄,你有这符箓,上次就该替我画一张了,我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你瞧我这身板,都瘦了不少呢!”
    宋延年:“哈哈,你这是苦夏,瘦些正常!”
    “你又不比姑娘家,这桃花符算是增桃花运的,男子无伤大雅……再说了,我把花瓶都收走了。”
    陈荣枫不依了:“不行,我虽然是汉子,但我这汉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你这是偏心眼!”
    宋延年只得不断的告罪。
    “是是是,是我想得肤浅了一些。”
    ……
    陈荣枫替宋延年打了满满的两坛子酒,又用黄泥封好,这才送宋延年到门口。
    宋延年:“荣枫兄,留步。”
    陈荣枫目送宋延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转弯处,这才准备回屋。
    他的视线扫过林家,不知什么时候,林家的木门打开了,林静慧挎着个篮子,目光朝这边看来。
    只见她的眼睛黑黝黝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冷不丁的对视上,陈荣枫又是呼吸一窒。
    待手碰到腰间挂着的荷包,想起里头的符箓,陈荣枫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他状若无事一般的撇过头,将门重新掩上。
    林静慧咬牙:……
    居然敢无视她!
    她转身回屋,当下便去灶间拿了个笼子准备出门。
    郑氏看到这一幕,连忙追了出来,喊道。
    “慧慧,这么迟了你要去哪里?”
    远远地传来林静慧憋着气怒的声音,“没干什么,我出去抓几只老鼠,一会儿就回来。”
    郑氏跺脚,“这孩子,抓什么老鼠,真是的。”
    随即,她想起以前婆母在时,一些她看不懂的秘法,好似便有用到老鼠。
    她的目光朝神龛看去,当下心里便起了个咯噔!
    坏了坏了!
    她就说姑娘家别学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她好端端的一个闺女……
    这,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
    夜幕降临,今日的月亮像是一把镰刀,只浅浅的一点月辉。
    天上繁星点点,细细密密的星光就像是流淌的星河,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亮。
    长樱路,陈宅。
    黄媒人将明儿要用的瓜果装盘,准备天一亮便去万里街,她是一定要早早的在那姻缘树下挂一条红绸布的。
    老伴陈平峰吸了口大旱烟,不在意道,“这不打紧吧,明儿一整天挂都行。”
    “那怎么行!”黄媒人挑了下眉,好胜道。
    “这烧香都抢着烧头香呢,到了树爷爷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咱们早一些挂红绸布,树爷爷一定也能将咱们记下,到时分配姻缘的时候,好的肯定紧着咱们闺女!”
    陈平峰:“行行,你说的在理,就依你说的办,我先去睡下了。”
    黄媒人诧异:“这般早?”
    陈平峰叹了口气,“好了大妗姐,方才不是你说要抢着头个挂绸布么,我不早点睡,明儿哪里起得来啊。”
    “总不能让你早早起来去挂吧,那树那么高,你爬上去要是摔了,我可舍不得。”
    “死相!”
    黄媒人心里喜滋滋的,甩了个帕子到陈平峰面前。
    “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陈平峰:……
    他说啥了?
    他啥出格的话都没说啊!
    陈平峰莫名。
    ……
    夜一点点的深了,清凉的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为这闷热的屋子带来一些凉意。
    “嘻嘻索索,嘻嘻索索……”
    迷迷糊糊的,黄媒人好像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帷幔的顶部,一时间人还有些没回过神。
    古大米敲了敲拐杖,沉声道,“黄翠翠,黄翠翠,醒醒,醒醒……”
    黄媒人倏忽的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也回过神来了。
    这,这……
    此情此景,和上次被请去做媒人的情况,是多么的相似啊!
    不同于上次的害怕,这次,黄媒人三两下便披了一件薄衣衫,趿拉着布鞋子拉开大门,对着庭院下的古老爷子,欢喜道。
    “哟,真的是老爷子啊,稀客稀客!”
    “老爷子,这是又有哪个孙儿要说亲吗?”
    “且先等等我,容我上上妆,打扮打扮!”
    这恩公的喜事就是她的喜事啊,肯定得欢欢喜喜的。
    就在黄媒人犹豫着,到底是要穿玫红色,还是桃粉色,抑或是那藕荷色的夏衫时,只见古老太爷眉毛拧得厉害,愁苦道。
    “黄翠翠,我这番来不是找你帮忙说亲的,我有事找你帮忙。”
    黄翠翠停住了动作,侧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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