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哥,你要回去吗?”
大胖摇头,“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我不放心。”
燕阳喜:“那你和我挤一个被窝吧。”
……
燕大鹏听完自家儿子的话后,激动得手都颤抖了。
“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燕阳喜郑重的点头,“哥哥说了可以,那一定是可以的,他那么厉害!”
燕大鹏心潮澎湃,突然的,他想起了当初那吴姓公子。
那个公子拿走前任知州罪证的时候便说过了,他的腿是一个异人治好的。
想不到他左盼右盼,盼不到这个吴公子回来告诉他,异人到底是谁……
到最后,反而是他家小子带了个异人回来。
燕大鹏喃喃,“这是上天怜我啊。”
燕阳喜看着他爹,认真道,“爹,你以后不要再走歪路了,不好。”
燕大鹏自嘲的笑了下,“儿啊,经了这一遭,爹也不敢了。”
“好了,夜深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
院子里的水井咕噜噜的冒着泡,阵阵秋风吹拂而来,沁凉的风吹散了天上层层的阴云。
月亮露出笑容,悄悄的朝庭院里洒下似水的银光。
……
夜渐深。
东湖州城署衙。
宋延年拿着刨刀,神情认真的刨着手中的大木头,片刻后,又换成凿刀……
一个月牙型的模胚逐渐在他手中成形。
……
第二日,天光大亮。
王昌平脸色发青的从屋里踉跄着出来。
听到动静,宋延年回过头,冲王昌平打了声招呼。
“师爷,早啊。”
王昌平抻了抻身子,几步走到院子里,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他拎过石桌上头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茶水,咕噜噜的便往肚子里灌,完了抹了抹嘴,喟叹。
“舒坦!”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拿着喷壶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洒水。
此时虽然已是秋日,但院子里的花草长势还十分的可人,木芙蓉迎着阳光舒展着枝叶,清风中花枝摇摇摆摆,瞧过去煞是可爱迷人。
宋延年随口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啊,脸色这么难看。”
银扇替两人端来早点,听到这话连忙抬头去看自家少爷,这一看便心疼了。
“是呀,少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王昌平悲愤,“能不难看吗?”
“我后半宿都没有睡好!”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卧蚕,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丑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凿木头的声音,叩叩叩个没完没了,从天黑凿到天亮!”
银扇莫名:“有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
王昌平没好气:“当然有!”
“你睡得那般沉,怎么会听得到!”
他将头转向宋延年,夸张道。
“延年兄,你听到没,就是那凿木头的声音,还有刨刀的声音,说真的,听多了那声音,我觉得我这脑袋瓜都快被刨掉了。”
宋延年拿着喷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游移了下。
“没有呢。”
“你脑袋不清醒,做梦了吧!”
王昌平愤怒的拿折扇敲了敲石桌,“肯定有!”
“我这脑袋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的。”
宋延年将喷洒搁到院子的角落里,又去石盆处洗了洗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对了昌平兄,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些公务还没有忙活完,我先走了。”
王昌平摆手:“去吧去吧。”
待人走没了,他拿起石桌上的肉包子重重的咬了一口。
别让他抓到这是什么声音。
居然吵了他大半宿!
要是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他非得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关公斗李逵,开门不客气!
……
第207章 (捉虫)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时光荏苒,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的花开与花谢。
这日,东湖州城署衙。
王昌平将案桌上的公文收拢后,倏忽的抬头,问道。
“大人,上个月咱们收到京城里的公文,陛下召你进京述职,你怎么还没有出发?”
他迟疑了下,着急的问道。
“你……你该不会是忘记这件事了吧!”
宋延年从案桌上抬头,瞥了他一眼,搁下手中的紫竹狼毫,无奈道。
“师爷,我没忘。”
“不过,我瞧你这副神情,倒像是师爷你忘记了。”
王昌平做出一副惭愧的神情,“事多,事忙,难免便疏忽了你。”
宋延年:……
“起开起开。”
王昌平哈哈笑了起来。
宋延年越过王昌平往外走,半路上停下脚步,转头交代道。
“对了,我准备出发去京城了,我不在的这几天,署衙里的事,还有我爹娘那儿,就都拜托你了。”
“唔,你有要买的东西吗?
“我从云京带回来。”
王昌平摆手,“去吧去吧。”
“我没有啥要买的,该有的东西咱们东湖州城也有,不比京城的差,你早点回来就行。”
“署衙里活这么多,就我一个人怎么成。”
宋延年不赞同了。
“瞎说!”
“哪里才你一个人了,不是还有杜平鹤杜师爷嘛!”
杜平鹤处理完周辞起的事情,可一直都是在东湖州城的署衙帮忙,说起来,这还算是升官了呢。
王昌平振振有词:“怎么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他是鬼,我是人,我们俩不一样。”
“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嘛!”
宋延年:……
“走了走了,不和你瞎侃。”
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昌平探头喊了一句,“大人,早去早回啊!”
宋延年:“……知道。”
……
峒阳县。
知道宋延年要去京城,石月心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去京城啊,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