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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青山绿水间的茅草屋,除了可以在门前那棵扶桑树上晒晒太阳吹吹风,便没有什么娱乐可言。青年又是冷淡的性子,平时不是读书就是打坐,日出而起,日落而卧,活得极其简单且枯燥。而白狐这几年见惯了人间烟火,就这么枯燥地跟青年在一起生活了几天,终于受不住了。
    姜子牙,我们去钓鱼吧!我估摸看到西边的那条河里,有很多鱼。
    在跟青年的朝夕相处中,她已经不再像初始那般胆战心惊,对他也没有了以往的拘谨。
    不去。青年连眼睛都没抬,继续闭目养神。
    听到如此干脆的回答,白狐必然不会轻易罢休。
    去吧,你都打坐这么久了,不会觉得累吗?我们去钓鱼,既可以舒活筋骨,而且午膳可以做鱼吃,一举两得啊!
    青年依旧没有动弹。
    她凑上前,趴在他腿上:餵,去吧,去钓鱼吧!
    青年终于睁开了眼,低头看着她:规则二,不能打扰我修炼。
    白狐立马跳起来跑远,边跑边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啊!
    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又过了几天。
    这一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万里无云。
    哎,姜子牙,我们去抓鱼,好不好?抓回来当做午膳。
    青年睁开眼看了看躲在门后的白狐:我的鞭子可随我意念诛杀方圆百里内的妖物,你想试试?
    望着一溜烟跑远的白狐,青年眼里含了一丝笑意。
    又过了几天安分日子,白狐又一次来到了青年门口。
    昨夜我夜观天象,料想今日会是好天气,果真如此。她偷看了一眼仍旧闭目打坐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颇感无聊地躺在门前的扶桑树上,托腮陷入了回忆。
    她犹记得叁个月前,大王带她去打猎。那是她第一次骑马射箭,好不快乐。而如今却被困于此地,想去抓条鱼都不能了。这一回忆悲从中来,暗自抹了几把泪,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走吧。ⓢèγǔωèη.ℂó⒨(seyuwen.com)
    突然出现在树下的青年,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去哪里?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青年径直往前走:钓鱼,跟上。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着青年往西边走去,这才开心地跳下树来紧跟了上去。
    哇,真的要钓鱼啊?你打算用什么钓鱼啊?不会是用你那些经书吧?
    青年随手一变,掌心多了一根鱼竿。待看完那没有鉤子的鱼鉤,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鱼竿,能钓到鱼?
    青年微微一笑:愿者上鉤。
    鱼又不傻,怎么会上你的鉤,看来午膳只能指望我了。
    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模样,青年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河边找了处阴凉地坐下,把鱼竿扔进河里便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白狐等这一天等得可是够久,浑身上下都是喜气和活力。她先是站在岸边好一阵逗弄河里的鱼儿们,最后才变回真身跳进了河里。没过几秒,一条条肥嫩的鱼被她用嘴衔着甩回河岸。接着口爪并用,把那几条鱼儿用自己的薄衫裹好,又下到河里玩起了水。
    下午的河水不似正午的那般热,她畅游在凉爽的河水里,一时玩心兴起。她一口气游到青年面前,猛地一跃,水花四溅。她沾了水光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甚是美丽。
    青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又看了看在河水里俏皮地望着他的九尾白狐,脸色有些难看。
    白狐见状,感觉到自己惹了祸,忙要游走,却被青年一把拎了起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
    她心中暗叹不妙,怕是今日要承受几个鞭子了,惊吓得缩住头,可怜兮兮地紧闭双眼,不敢睁眼跟青年对视。等了几秒,却不见紫藤鞭有何动作,她刚一睁眼却恰好跟青年那双戏謔的眼睛对上,接着便猛然被丢进了河水里。
    她冷不丁呛了几口水,又一时沉到河底。为了双脚着地尽快浮出水面,她默念咒语幻化出人形,这才迅速浮出了水面,又连连咳出了呛进去的河水。
    你这人,开不起玩笑吗?  她咳得满脸通红,出尽了洋相。
    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青年低头看着她,另外,你知道这河水其实遮挡不住什么。
    闻言白狐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脸又红了几个深度。她赶忙恢復真身,跑到岸边找到了薄衫。她回头看了一眼青年,只见对方正笑望着她。这下,她不知道该如何穿衣服了。如果她幻化出人形,必然又要被青年从头到脚看个够,可是如果不化,自己又没办法穿衣服。刚刚化真身跳进河之前,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青年好像就等着她出丑,丝毫没有转过头的意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甚至还往她这边走了过来。她越想越急,在原地转起了圈,却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年几步便走到了她跟前,拎起她的薄衫,还数了数她抓到的鱼,夸了句:很能干,回去吧。然后自顾自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了。
    白狐没办法,只得跟上。
    回到茅草屋,青年架起火烤起了鱼,復又把带有鱼腥味的薄衫仔细洗好晾在了一边。看着滴水的衣服,这下她一时半会真是没有衣服可以蔽体,只得保持狐貍模样。
    一人一狐就这么吃完了晚膳,天也很快黑了。
    白狐看了眼还未干的薄衫,慢慢走回自己的床榻跳了上去。自打会幻化出人形之后,她便没有以狐形睡过觉。她看了眼正准备躺在对面床上的青年,不禁在心里嘀咕他的报復行为。她只是开了个玩笑,他又何必害得她不能幻化出人形呢?
    你是在腹诽我?
    她忙摇了摇头。这要是承认了,说不准又要惹来什么灾祸。
    那就好。青年轻笑一声躺下,很快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她一时睡不着,悄无声息地爬到青年床上。看着这位朝夕相处的青年,她一晃神便又想起了大王。不知大王近日有没有想起她?或许他跟其他妃子每日在酒池肉林中享乐,完全忘了她吧。想到这里,她又要掉眼泪。
    不至于为此等小事而哭吧?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们狐族这么爱哭。
    青年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一时忘记擦眼泪,尷尬地跟他对视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起来,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是想让我抱着你睡吗?不说话,那便是我猜对了。青年说着便搂过她,按在了怀里。
    这是白狐第一次在真身状态下被一个男人抱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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