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她不对,是她非要上赶着做爬床丫头,也是她惹他心中不爽
只是他为何如此不快?她爬不爬床与他何干?
一向头脑清明的陆时侒,迷惑起来。
他把人抱到了里间的床上,出去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回到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脸上泪痕犹在,不自觉的就抬手去触她的脸,修长的指抚上那一刻,他的心跟着不正常的波动了一下。
陆时侒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净了脸,擦完之后,他盯着手中的帕子,又不解了,很快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是怕她弄脏了枕头。
“二爷,大夫来了,”没一会儿有人站在门前回话。
陆时侒把床幔放下,只露出了时婳的手腕,另拿了一方帕子盖上,才道:“让他进来。”
大夫诊完脉,一时走至厅堂,陆时侒问:“她这是怎么了?”
“公子不必担心,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他盯着大夫的白胡子,皱起俊眉,颇为质疑他的医术,“方才,她可是晕倒了,怎么会是睡着了?”
“气虚而厥”大夫捋了一下胡子,郑重道:“体弱,劳累过渡加上气机逆乱,阴阳之气不相顺接,便会突有此症状。”
“可有大碍?”
大夫道:“无碍,待我开个方子,吃两剂药,好好养着就成。”
抓好的药很快就送到了陆时侒手上,他走到廊下,看见梅霜在院中浇花,便招呼她,“那个谁”话到嘴边他忽然就忘了人家叫什么名了。
梅霜听见二爷的声音,喜滋滋的转过身,福了福,“二爷,可是唤我?”
陆时侒嗯了一声,把药递到她面前,“把药煎了。”
梅霜药刚走了两步,陆时侒又吩咐:“再让小厨房做点清淡的饮食送过来。”
梅霜心里气呼呼的,暗自嘀咕,也不知道那丫头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还没半天功夫,就哄的爷来指使她来干活了!
等时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内点了灯,她一睁眼,便是竹青色的床帐,她一时间不清楚自己在哪儿,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竟然睡在了陆时侒的床上!
连忙从床上起来,给他整理了下并没有弄乱的床褥,昏倒之前那些画面断断续续回到脑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自己太冲动了,失了检点,这下还不知道陆时侒怎么罚她呢!
要是再在书房站一整夜的话,她一定得多穿几件衣裳!
时婳耷拉着脑袋从里间走到厅堂,见陆时侒正坐在圈椅上,端着茶碗喝茶。
她走过去喊了一声:“二爷。”
陆时侒搁下茶碗,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气色比原先好了些,“小厨房里有做好的晚饭,去吃,吃完再把煎好的药喝了。”话罢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太关心她了,于是放低了语气又道:“赶紧给我好起来,还有许多活等着你做呢,别想着偷懒。”
时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没有责罚她,还让她去吃饭?
厨房的锅里温了一碗燕窝粥,几碟小青菜,还有一小碗清蒸鲈鱼肉。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丫鬟的份利。
时婳来不及多想,肚子早就抗议了,她虽饿的厉害,但吃相依然文雅,细嚼慢咽。
等她吃完,瞥见桌子上那碗汤药,不由得皱起眉头,早上她才喝了一碗避子药,也不知道这碗又是什么,总之她是不想再喝了,于是悄悄的给倒了。
时婳回到书房时,陆时侒刚从浴房里出来,身上只穿了亵衣与长裤,随意披了一件外衫,头发半干不湿的披在身后,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那双狭长单凤眼里有一些湿漉漉的,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好似换了一个人。
她心想,或许是热水把他泡暖了。
陆时侒招呼她进里间卧房时,时婳心里咯噔一下子…
脑子里涌出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她害怕之余又懊恼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些!不由自己的羞红了脸。
尽管她低着头,窘态还是被观察入微的陆时侒看的一清二楚。
面前的烛光被遮住,一道阴影将她罩住,陆时侒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生霞的两颊看,还以为她是身体有恙,“脸怎么红了?身子不舒服?”
时婳连忙摇头,“没…只是有些热…”
“没有最好,别再过了病气给我。”
时婳心中鄙夷了一下,她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关心人。
他指着挨着床尾并排放着的一张小榻,说:“往后你就睡在这儿。”
“知道什么是贴身丫鬟吗?”贴身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乜斜着凤眼,见时婳点了头,他继续道:“记住,从今以后,随叫随到,只能听我的吩咐。”
时婳平躺在小榻上,闭着眼睛把羊从一数到了上千上万,也没能睡着,她睁开眼,周围都是一片乌漆嘛黑,就像是眼前被遮了一块黑布,不能视物。
眼睛看不清,耳朵却异常的灵敏,她能听到自己胸腔发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有陆时侒缓而浅的呼吸之声。
她躺的有些僵硬,却不敢翻身,苦苦挨着期盼着能够早一点儿天明。
不知几时几刻她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陆时侒一向浅眠,在睡梦中被女子发出隐隐约约的呻吟声给吵醒了,他定了定心神,想起屋内还睡了个姑娘,他略有些不满,“大晚上不睡觉,你鬼哭狼叫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呻吟声反而越来越大了,他听出不对劲,披上衣裳,抹黑点亮了烛灯,端着走到小榻边,只见时婳双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长发凌乱的贴在满是冷汗的脸颊上。
他搁下烛台,掰着她的肩头喊:“时婳?醒醒!”
时婳被摇醒,掀开眼皮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明显是吓了一跳,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二二爷”
“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人请大夫”他皱眉,语气略有些不耐,但眼神里关怀之意却做不得假。
“我没事”她勉勉强强坐起来,就要下床穿鞋“只是有些腹痛,不打紧,是我扰二爷休息了。”
陆时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了榻上,语气也冷了叁分,“我在梦里都听到你在哎呦,大晚上扰我清梦,什么不打紧?”
她小腹一阵一阵的绞痛,疼得她把下唇咬的发白,还得来应付他,“我这就去外面睡呀!”
“老实待着,我去让人请大夫。”说着,他就要转身喊人,时婳及时拉住他的衣袖,焦急道:“不用!不用!真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好什么?”他不知道她在硬撑什么,话说的更狠了,“你疼死事小,传出去陆家的名声是大,别以为我是在乎你的死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时婳只能如实相告,可是这怎么开口啊!眼见陆时侒就要走出房门,她含糊不清说了一句:“我不用看大夫只是女子都会有的症状啊。”
说完这句话,她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脸上又烫又冷,无颜面对他。
谁知陆时侒并不理解,什么女子症状能疼成这样?他问:“那是什么?”
这人!为什么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时婳歪到榻上,整张脸都埋进枕里,从未感觉有如此丢脸的说出这两个字,“月事”
这次来月事,小腹比以往都疼,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避子药的缘故。
陆时侒楞了一下,他虽对女子的事不甚了解,但是月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你确定不用请大夫?”
“不用!”
见她坚持,他只好作罢,去外间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端来给她,仍然不忘强调,“我只是为了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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