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做到这般都不愿同她分开,程玉都有些信了他对自己有几分真情,亦或是他除了容貌肖母,性情也得了季夫人真传,季父那一后院的女人,在帝京世家中也是独一份的。
程玉不无恶意地想到。
她喜欢的玩物自是要得到,可不顾她意愿,一味纠缠,只会让她生厌。
她和季惊鸾之间永远卡着一根刺,一根名为程祎的刺。
这根刺至今扎在程玉心间,伤口难以痊愈。
可能只有季惊鸾那般天真,才会相信一切还可挽回。
程玉错身避开季惊鸾的手,半张脸融进朝阳照不到的阴影里,“季大人说的对,合该找些配得上我身份的干净男子,若季大人赴宴见到貌美才高的世家公子,不妨往公主府引荐一二,长宁必有重谢。”
季惊鸾未曾料到程玉会这般回答,一张脸青青白白,紫荆的面色也难看至极,他虽然明白程玉把府里那些男子都当取乐的玩物,可玩物中偶尔也会跳出几个能争宠的狐媚,他能忍受程玉有别人,可还没大方到主动跟别人分享程玉的宠爱。
由此,他对季惊鸾的怨怼更是加深几分。
“长宁,我不是......”季惊鸾连忙去抓程玉的手,谁料程玉身姿轻巧,一转身上了马车,她的笑声从车窗飘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长宁今日还有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
程玉说完,车夫利落动身。
紫荆脸色沉沉回了玲珑阁,桐墨本是一动也不敢动听完几人全部对话,可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人也多起来了,让人看见季家的新任家主一大早站在男娼楼前面,总归太不体面,软话硬话都劝着,总算把季惊鸾劝回了家。
之后多日,程玉再未见其二人,她的全副心思都花在了即将到来的书院比试。
既有女皇应允,一切准备都很顺利,不只是否国子监那边出面,谢家爽快地出借庭芳园做比试场地,届时三场比赛分三天举行,内园留给长空书院同国子监的学子,外园留给旁人观赛。说是观赛,为了怕打扰学子比试,来观赛的人也只是聚到一处赏赏景喝喝茶,再等守在内院门口的下仆报上几句比试结果。
帝京书院众多,彼此比试不是罕事,可女子同男子比试,这可是闻所未闻头一遭,好奇的前来观赛的人只多不少,可惜比试场地是谢家的庭芳园,作为帝京数一数二的风雅地,想进来还需要费一番工夫。
临近比试,沉知楼许兰姝几人既要准备自己的比试又要帮助其她娘子,每日只能休息两个时辰,实为辛苦。
反到程玉在学业上帮不了娘子们太多,只劝她们不必忧心比试结果,在各种杂事上帮助解决一二,与在学院来来回回给各位娘子加油逗乐的团子相差不多。
这般紧张的节奏一直持续到比试当日。
瑞城十四年,秋,九月十六。载入庆国史册的一场比试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