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江玦接下来会怎么做。”
林绵觉着这个问题无聊,今晚够乱了,她只想捂着被子睡一觉,提起睡觉,她差点忘了——
“我今晚睡哪儿?”她环顾房间,“你不让我买床,总不能让我睡沙发。”
江聿眨了眨眼睛,“床和沙发随你便。”
床?
哪来的床?
几秒过后,林绵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床莫不是主卧那架?
疯了吧,那不是江聿的床吗?
“你家客卧为什么一架床都没有?”
“为什么要有床?”江聿理直气壮,“大师说家里床多影响我的桃花运。”
林绵竟然无言以对。
江聿将酒和杯子收了起来,林绵皱起眉头:“我的酒还没喝。”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发善心提醒:“你感冒好了吗就馋酒。”
林绵抿了抿唇,明知道她生病还邀请她喝酒,故意的吧。
江聿语调极为漫不经心,“你挑好了吗?我要去洗澡了。”
林绵想不到选地方睡觉和他洗澡有什么关系,江聿已经悄然离开,边走边解衬衫纽扣。
林绵打算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上,明天不管什么桃花运,一定要去买床。
江聿洗漱完出来带着一身潮湿水汽,湿润的头发软下来,几缕发尖挡住眼睛,顺毛的样子,显得面部柔和些,浅褐色眼神的攻击性被包裹起来,多了几分乖顺无害。
林绵侧躺在沙发上,睡得迷糊混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脸颊,像羽毛撩拨,很痒。
倏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浅如茶色的眼眸,混混沌沌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她语气充满依赖,“roy。”
第8章 心跳陷阱
江聿喝了不少红酒,洗澡时还不觉着,被热水浇灌后此时有些醉态侵占意识,分辨力变得迟钝。
林绵扑入怀中的动作,娴熟地让他心生恍惚,就连她身上清浅的香气都没变过,仿佛回到伦敦的那间公寓。
醉意和水汽交织的眼底,一层柔和暖意,他湿润的掌心抚她的脊背,骨骼分明,怎么还是那么瘦,抱着没有分量。
明明喝酒的人是他,醉的人反而像林绵。
林绵——
林绵——
江聿唇齿间留恋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几秒后,他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浅褐色眼眸瞬间抬起。
缱绻温情被震惊割裂。
这一摔,他意识瞬间清醒,蹙眉不满地盯着她。
林绵一脸惊恐,支着身体往后贴在沙发边缘,眉目瞪圆,怒气横生,“江聿,你在做什么?”
江聿缓了几秒钟,嘴角悬着不善的笑,“看不出来么?”
看什么?
林绵只记得自己睡着了,被热醒睁开眼就看见江聿抱着自己,他哪来的勇气理直气壮。
江聿目视着她的反应,抬睫:“你又朝我投怀送抱啊。”
“林绵,你是不是还对我念念不忘啊?”
极为漫不经心地语调,勾着回忆见缝插针。
强行将她拽回伦敦的傍晚。
……
林绵租了一间小公寓。
她需要在这里度过一段假期。
肯辛顿老牌公寓,英伦风古典装饰,林绵很喜欢,她抱着江聿的腰在风里疾驰的时候,脑子里闪过若是两人在软绵蓬松大床上度过美妙一晚,也许不错。
他的腹肌那么硬,腰触碰起来充满了力量感。
像一头刚成年的雄狮,力量和荷尔蒙迸现。
她想要用指尖丈量他的身体,熟悉他气息,然后和他融为一体。
这是她前二十多年循规蹈矩人生里突生的叛逆。
“你要去楼上坐坐吗?”女孩羞涩又大胆地挽留。
江聿浅色眼眸凝视着她,眼底惊讶一闪而过,须臾恢复平静,仿佛在忖度她这句话的可靠性。
时间静止,幸好他戴着头盔,林绵才没觉着难堪。
“算了吧。”林绵松开手。
下一秒,手指被粗噶的手套包裹住,隔着头盔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可以反悔的余地,“林绵,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一颗心又扑腾起来,越跳越快地趋势,她抬起眼睫:“你理解的是什么?”
手指被握紧,力道大得有些发痛。
如同被推到墙上,急不可耐。
林绵急切探进t恤下摆,惹得对方不快,手腕被钉到墙壁上,她撩起眼眸,潋滟的眸光里燃着一簇火。
“我想要摸腹肌。”
对方玩味松开,她手指不轻不重游走,开启了一场兵荒马乱地情/事。
手心压着块垒分明的腹肌,可以毫无障碍的任她欣赏丈量,量过地方浮起薄汗,洇湿线条。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潮湿的吻一并落下,男人隐忍含糊的声音落下:“满意了吗?”
林绵是满意的,很喜欢。
她抬起手重新圈住他的脖颈,眸光被他银色耳钉吸引,她嗓子突遇一场大雨,潮湿又沙哑,“你要不要取下耳钉?”
男人哑声:“用不着。”
林绵攻击他喉结旁的小痣,男人浅淡的眸色骤然染上一层浓重的深色,他鼻尖触碰她的耳廓,不满地低语,“我可以开始了吗?”
这是一句引线,理智濒临瓦解,又突遭一场大火,彻底烧成灰烬。
窗外倾泻一束光照在地板上。
地板上衣服凌乱交叠。
诚如林绵预想的,她和江聿在小公寓度过了美妙的夜晚,他年轻富有力量却也莽撞强势。
小狮子蜕变成年狮子。
只不过小公寓隔音不好,昏昏沉沉,她还听见隔壁老太太的贵宾犬叫唤个不停。
“林绵——”
一道划破时间的轻唤,将她记忆强行拉回,抬眸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心神轻颤。
“三年前你对我见色起意,你能保证不是第二次?”
林绵反驳,“人是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是吗?”江聿勾唇,“人是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谁能保证第一次看上的人,你不会第二次看上?”
他笃定的眼神让林绵心怯。
沉默——
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在地毯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林绵如遭大赦,弯腰去拾手机。
指尖还没抓稳,就被江聿轻飘飘拿走。
她蹙眉,忍耐着两次三番被他抢走手机,可当看见江聿展示来电人时,抿紧了唇瓣。
“你猜江玦会说什么。“江聿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林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怕他按下接听。
伸手去夺手机,江聿手往后面一扬,她重心不稳倾倒撑在他肩膀上。
短暂的触碰,让她掌心生热。
然而指尖不小心按下了通话键。
“林绵,这次我没冤枉你。”江聿的低语紧贴耳边,连温热呼吸都很清晰。
“林绵,你在跟谁说话?”江玦的声音响起。
林绵看了一眼扬眉的江聿,手腕施力将他推开,礼貌回道:“你听错了。江总,还有事情吗?”
“之前不知道你怎么了,我放心不下。”江玦温润绅士,“我在你楼下,方便上去找你吗?”
林绵呼吸一滞,在楼下?
她很快反应过来,江玦是到了她的出租屋楼下。
一个成年男人因关系为由大半夜出现在楼下,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读出另一个层面的含义。
只不过,林绵不想懂这种含义。
她垂下眼睫,语调客客气气,“抱歉,江总,我今晚不在家。”
江玦语调波动,“不在家?你是出去玩了吗?”
林绵希望他能懂这种暗示,“是,住在一个朋友家,江总,谢谢你关心,以后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