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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聿来到她身边,抬抬下巴示意她:“怎么不接,让我听听你准备拿下谁?”
    林绵良好的职业功底让她一点也不怯场,清冷漂亮的脸上从容镇定,她牵动红唇,“你听错了。”
    “是吗?”江聿玩味地提了提嘴角。
    “你不用去公司吗?”她看着他返回卧室,很快又折返。
    两张话剧的票轻轻落在她手心,江聿浅色瞳仁靠近,清冽的香气快速占据她的呼吸,耳廓被热气抚摸,她往后退。
    下一秒,被江聿握着手肘抓回来,声音靠的很近,“这就给你一个机会搞定我。”
    她还祈祷江聿刚进门,什么都没听见,没想到黎漾的话全被他听见了,林绵尴尬地别开视线。
    “江聿——”
    “你离太近了。”
    本以为江聿会为难她,没想到他一声不吭退开,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启唇催促:“还有一个小时停止入场,你到底要不要去?”
    哪有放着门票不去的道理,林绵做不出暴殄天物的事情,所以不用考虑,她已经和江聿坐在了剧场。
    江聿这两张位置相当有约,剧场的二楼的贵宾间,隔着一堵玻璃墙,能将场内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来时,剧场的人亲自接待的,顺着电梯直接上楼,途中保密性极强。
    工作人员离开,林绵指尖勾着口罩摘下来,直直地看向舞台。
    江聿对话剧天生不感兴趣,开场半个小时,他便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低头玩手机。
    偶尔抬眸,能看见林绵嘴角浮起浅笑,亦或者跟着剧情,无声落泪。
    真有这么好看吗?
    江聿放下手机,坐直了身体,手肘支在沙发上,重新看向舞台。
    剧情进行到一对深爱的恋人因为战争要分别,两人在站台拥抱接吻,灯光昏暗,情绪饱满滚烫。
    江聿心脏被牵了一下。
    他转过脸看向林绵,她眼角湿湿的,泛着薄薄水光,可见是为热恋情侣分别而落泪。
    “林绵——”
    林绵陷在情绪里,悲伤席卷了大脑,连听觉也迟钝了半拍。
    “你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
    江聿的嗓音轻轻敲在神经上,似乎是在她意志力嘴薄弱的时候深究真相。林绵的心脏跟着收紧,呼吸变得不平稳,但表面仍旧佯装镇定。
    她目光望向舞台,眼神有些放空——
    “没有为什么。”
    江聿收回目光,随之暗淡,他重新将视线投回屏幕,眉头始终蹙着。
    后半场,剧情可能太虐,林绵一直无声流泪,灯光照片半张侧脸,眼泪晶莹剔透,江聿放下手机,盯着看了几秒。
    有的人连哭都像仙女,漂亮的像一幅画。
    江聿抽了纸按在她眼角,不轻不重地拭走眼泪,“你偷偷哭过吗?”
    当初离开时像话剧的主人公那样不舍吗?
    会落泪吗?
    林绵意识到失态,眨着湿红的眼睛,“我去洗手间。”
    刚起身,手腕倏地被扣住,温热的体温交织,她被力道带着稳稳坐在江聿腿面上,耳畔拂来他低声含糊的语调,“别去了。”
    林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睛被温热的掌心盖住,男人薄唇微凉,轻而易举捕获她的唇,清浅的薄荷强势占据呼吸。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她本能地想推开,却被牢牢扣住后颈。
    第14章 心跳陷阱
    江聿的吻如春风轻柔,似流水湍急。
    舞台上响起了偏悲的音乐,情绪随之起伏。
    持续为了一分钟。
    一阵细微的钝痛,覆在眼睛上的手随之移开,她抬起湿润的睫毛,撞入一片深沉漩涡——那眼神分明是在责备她分心。
    仅对视一秒,再次吻上。
    音乐结束,林绵好像为动人的剧情大哭了一场,眼底洇红,像一道明晃晃的标记,一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消退。
    演员谢场时,林绵和江聿提前离开。
    下楼时手肘被江聿握住,林绵回头看他,他的眼神坦荡矜傲,指尖顺着手腕滑到指尖,牵老婆牵得理所应当。
    就像是谁也没追求突如其来的吻到底合不合时宜。
    车上,逼仄的空间内,两人靠的近,空气里隐隐浮动着焚香和海水香气,手指交握,掌心相贴,偏高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林绵觉着很热,动了动。
    江聿轻阖的眼皮倏地睁开,一簇光从他琥珀般眼珠上跃过,他偏过头静静看着她,似是对她挣脱手不满。
    林绵说:“车上不用牵了。”
    没有外人看,也不用演戏了。
    江聿动了动嘴角:“为什么不牵?你想要的约会还没结束呢。”
    他清冽嗓音稍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顽劣。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筹划约会。”林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江聿才不会思维发散。
    江聿眉梢微扬,“不是约会,是深入了解对吧?”
    林绵垂眸目光落在他指根的戒痕上,可能是经年累月佩戴戒指的缘故,那一小片肌肤的颜色要比旁边的肌肤颜色浅,若不是近距离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说的做的总是自相违背,林绵甚至觉着不可信。
    视线不动声色挪向窗外,林绵看着倒退的夜景,江聿靠的近,声音犹如贴在耳畔:“接下来才算约会?”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下,刷卡进入四周封闭性很好,数量限量级跑车依次摆放。
    江聿长腿迈下车,对心存警惕的林绵说:“这是喻琛朋友的私人酒吧,没有狗仔。”
    林绵将信将疑下车,随着江聿乘专用电梯离开地库。
    酒吧内气氛迷离,彩色镭射玻璃幕墙折射五彩斑斓的光,但正如江聿说的,私人酒吧,只接待圈内好友,相对安静。
    职业使然,林绵几乎不会去酒吧,对这种地方陌生而害怕。江聿松开手,换成手掌亲昵地搭在腰上,半搂着人往前走。
    “没外人,喻琛你认识的,还有他几个朋友。”江聿看出林绵的顾虑,解释:“他们的嘴很严实,不会外传。”
    这样最好了。
    林绵抿唇,“嗯”了一声,商量道:“能早点回家吗?我剧本还没背完。”
    江聿破天荒地好说话,他弯唇:“可以。”
    江聿和林绵一出现,室内顿时安静,喻琛对于林绵的出现倒有几分意外,笑着打招呼。
    江聿在她身边落座,姿态闲散放松,风轻云淡地环视全场,除了朋友带了个眼生的小姑娘,全是自己人。
    大家吵着玩牌,江聿运气不错,赢了几次心情颇为放松。
    几轮后,江聿问林绵要不要玩。
    林绵摇头:“我不会。”
    江聿临时出去接电话,把牌交给林绵,林绵捏着牌,一时有些苦恼,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喻琛开玩笑:“弟媳,不要心疼他的牌。”
    江聿回来后,拂来一阵浅淡的薄荷烟草味,他坐在林绵身侧,亲昵地宛如从后面拥抱着她,姿态闲散随意地帮她判断要不要牌。
    “你的大。”林绵手里刚好十个点大过其他人。
    手机嗡鸣两声。
    江聿拿出来点开查看,长指放大照片,阅读短短几秒后,将手机递到林绵眼前。
    林绵不解,他压低了声音告诉她:“看看这些床,你喜欢哪种。”
    林绵顿时觉着手机烫手,她飞快地眨动眼睛,强装平静:“不需要。”
    她还当真婚床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江聿真让林律去挑选,江聿稍稍抬眉:“都不喜欢?”
    林绵强调他们只是假结婚,不需要大张旗鼓换床,但江聿仿若没听见,回了林律消息,思考了几秒提议:“还是,我让林律去把你家的床搬过来。”
    林绵说不用了,江聿逼近一分,他们之间就隔了一拳头距离,不够狎昵,却让林绵想逃——
    江聿温热气息环绕过来,薄唇张张合合,声音略低:“绵绵,别的男人在你床上借住过吗?”
    林绵感到压迫,而江聿的问题直接将她逼近死胡头,她条件反射地推开江聿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江聿往后靠在座椅上,目光追随着她离开,漫不经心地笑着,却不显丝毫狼狈。
    林绵接凉水洗手,脑海里胡乱闪过一些画面,过去与现在交叠,都跟伦敦有关。
    太阳穴隐隐作痛。
    一位女孩从外面进来,看来是寻她的,主动打招呼:“林小姐,小江总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林绵认出女孩跟着江聿朋友来的,礼貌道谢:“谢谢你,我没事。”
    林绵身影纤薄,手肘撑在洗手台,几缕发丝飘在颈窝,有种凌乱易碎的美感,
    等到林绵脸色稍微缓和,女孩悄声打探:“林小姐,你平时有什么护肤品啊,你的皮肤好好啊。”
    林绵本就冷白皮,属于晒不黑的类型,加上她保养得当,肌肤细腻通透,泛着健康的色泽。
    林绵想了想,跟女孩说了几个品牌名,女孩拿出手机记录,林绵让女孩把手机给她输入。
    女孩捧着手机雀跃:“谢谢。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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