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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了这么多钱,曲导目光在江聿和里面身上逡巡,做梦也没敢想吃个饭的功夫,就谈下一笔巨款投资。
    席间,林绵没怎么说话,全是曲导在引导话题。
    中途林绵去卫生间。
    江聿目光追随,曲导心知肚明笑着说:“这家饭店隐私很好,不会遇到粉丝。”
    江聿收回视线,点点头。
    没了林绵在,曲导觉着江聿这人有点冷淡,嘴角紧闭,表情很淡。
    他慢条斯理地喝茶,对曲导聊得话题也没表现出兴趣。
    这是怎么了?
    曲导停了几秒钟,脑子灵光一闪,话题绕回林绵身上,果然,江聿抬眸看过去来。
    曲导眉开眼笑,“其实,林绵刚开始不想接《逐云盛夏》的,我们都联系了三四次才同意来试镜。她是真的太适合……”
    江聿捕捉到一点重点,淡声问:“为什么?”
    “她不是擅长文艺片?”
    怎么会不想接?
    “啊?”曲导又聊天失败了,他停顿了一秒钟,重新组织语言,这次有些卖弄似的语气说:“小江总可能不知道,圈里也没几个人知道,林绵拍完《潮生》去英国待了一段时间是有原因。”
    江聿放下杯子,手指悬在杯口,转过脸看着曲导,等待他继续往下。
    曲导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确认林绵没回来,他倾身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拍完《潮生》之后入戏了。”
    第24章 心跳陷阱
    曲导说完, 还做了个“你懂”的表情,暗示江聿这件事情不简单。
    本来是当闲聊,他也没觉着江聿听了有什么。
    况且吧, 这件事情都过了很久了, 《潮生》该拿奖的拿奖,该封神的封神,也没有媒体大作文章。
    全当茶余饭后,听个响儿。
    江聿终于知道, 为什么曲导说之前要看下林绵回来了没有。
    见江聿脸色没什么变化, 曲导还以为这个八卦不够狠,不能勾起江聿兴趣呢, 他张了张嘴, 就被江聿打断。
    “曲导, 道听途说的事情,你怎么还当真。演员入戏不是很正常吗,正好说明专业。”
    他手指收紧,嗓音一并冷下去。
    曲导愣住,他恍恍然,就见江聿端起了茶杯,指节过于用力握着而微微泛白,兀自在他的茶杯上碰了一下。
    “叮——”一声响。
    曲导望向他深沉的眼中, 因为瞳色浅, 情绪不高时就格外有压迫感。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可能某句话得罪了江聿,但仔细回想了一下, 这件事情始终跟他没关系, 怎么会惹他不快。
    他立刻察言观色道:“是是是, 当事人也没承认的事情,确实是胡传。你看我喝了点酒,就爱胡说。小江总见谅。”
    曲导放低了姿态讨好,江聿兴致缺缺,眉眼低垂,恢复了方才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赶紧给江聿倒茶,江聿手指盖住杯口,意思不用了。
    林绵回来时,感觉气氛不太对,偷偷看了一眼讪笑的曲导和冷着脸的江聿。
    江聿垂着眼,周身气压低。
    这段饭后半程,一向热络的曲导都没怎么说话,江聿更是寥寥无言,林绵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全程态度寡淡,吃了几筷子,就没胃口了。
    江聿见她没怎么动筷子,又想到她为了体重控制饮食,天天拍高难度戏,又饿又疲乏,暂时将不快放到一边,叫来服务生。
    “把鸡丝米线来一份,少油不要加辣。”江聿吩咐。
    林绵喜欢吃米线。
    但是林绵害怕被她妈支配,立刻阻止:“不用了,我不能吃。”
    江聿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状似惩罚。
    “想吃就吃。大不了,我陪你运动。”
    林绵摇头。
    江聿直接吩咐服务员下单。
    曲导看到这一幕,大为骇然,摸了摸额头的汗,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米线上来,江聿更发挥好脾气,亲自将分到小碗里,递给林绵。
    林绵不知道江聿跟曲导说什么。
    担心他们的关系曝光,始终客气地拘着。
    江聿铁了心似的要跟他在人前秀恩爱,见林绵半天不懂筷子,声音略沉,“不爱吃?不合胃口?”
    都不是!
    江聿看着她,取过湿毛巾慢条斯理擦完手,拿起筷子,作势要喂她。
    林绵知道江聿真做得出,她配合似的,握着筷子往嘴里喂了一口。
    汤汁浓郁,细嚼慢咽,香味在唇齿间散开。
    “好吃吗?”
    江聿今天表现得格外耐心。
    林绵缓慢优雅地吃了一小碗,放下筷子,抽纸擦了擦嘴唇,“吃不下了。”
    总算是吃了点,江聿自知她的胃口小,也就没再要求。
    从饭店回酒店。
    江聿一直沉默,不似之前动不动就要牵手贴贴。
    “江聿,你不下车吗?”林绵站在车门外,见他坐着没动。
    江聿唇角牵成一条线,听见林绵关心他,扯唇:“你先进去,我抽烟。”
    酒店人多眼杂,林绵站了一秒钟,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大堂走去。
    车门关上。
    调了头,直接往酒店外开去。
    林绵在二楼窗户想下看,黑色轿车的尾灯在门口闪了闪就不见了。
    林绵站了很久,思虑一直放空。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她勾着口罩戴好,快步回房间。
    刚关上门,手机便响了。
    她摘掉口罩丢进垃圾桶,瞥了一眼来电是个陌生号码,思索着要不要接。
    电话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她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最近也没什么绯闻给媒体八卦,缓了口气,她按下接听。
    “林绵?”一道不太熟悉的声线传。
    “你是?”
    对方确认她是林绵后,语调稍扬,有点热情,“林绵,我是宋连笙,你不会忘了我吧?”
    对方又说:“是赵阿姨给我的你的号码,她说你最近在剧组拍戏。”
    赵阿姨是林绵母亲赵红云。
    乍一听宋连笙这个名字很陌生,林绵在接触的剧组里面排除了一下,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她不好意思说不记得了,淡声回应:“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俗话说,百八十年不联系的人 ,突然找上门,不是结婚就是借钱。
    借钱的话,林绵是没有了。
    她的钱全都掌控在赵女士手里。
    林绵想好了一套推辞借钱的说辞,忽然听见对方说:“啊,我要回来老家办喜酒,你有空回来吗?”
    林绵脑子空白了一秒钟,很快,她从记忆深处找到一个人匹配上名字,“你是连笙哥哥?”
    对方愣了几秒钟,“对啊,你该不会才想起来了吧?”
    林绵没回应,语气不太自然,“你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宋连笙是她从邻居家的哥哥,两家关系走得近,林绵小时候是宋连笙的小尾巴,上少年宫补习班,都是宋连笙负责接送。
    宋连笙独生子,也乐意有个小妹宠着,那会儿他上高中了,有些早熟的孩子开始开宋连笙和林绵的玩笑。
    林绵不谙世事,仍旧跟在他身后“哥哥”叫个不停。
    宋连笙大他六七岁,后来长大了,他高考了去了外地大学,父母关系不太好,很少回来,林绵忙于学业拍戏,逐渐联系就淡了。
    上一次联系恐怕还是林绵高一那年,宋连笙留在外地工作了,她曾经瞒着父母坐长途去宋连笙工作的地方。
    宋连笙请她吃饭,安顿她住酒店,就跟小时候没区别,只不过,晚上他带了一个女孩给林绵认识。
    他介绍那个女孩时眼里带着光和憧憬,“林绵,这是你嫂子。”
    后来送林绵去火车站,宋连笙站在车站门口,对林绵说:“我跟你嫂子下个月就就结婚了。”
    宋连笙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他说:“啊,我们之前在你嫂子那边办了婚礼,因为房子涉及二套,一直没领证,这不房子刚办下来,就回我们家办婚礼。”
    “挺好的。”林绵客客气气说:“还好之前那个嫂子吗?”
    宋连笙沉默了几秒,“是……林绵……”
    “恭喜啊。”林绵没什么情绪的望着那条江聿回酒店的必经路,语气淡淡的:“不过我最近有几个戏要拍,可能没空回去,我让妈替我去。”
    “林绵,真的调不出假期吗?很久没见了。”宋连笙说:“你嫂子很喜欢你,想请你当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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