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纷纷叫好,大家平常吃饭都在这一带这个大娘子什么性格大家心里门清儿,倒是这个小孩不惧此母夜叉之可怕,倒是我辈之楷模呀。
小黑瘦子的女娃娃捉着她的一角。瑟瑟发抖,却也发现了这像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贵人一样的人,腰间的肥肉在震颤,脚步虚浮。
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几分,原来不止一个人怕她娘啊。神色顿时缓了几分,小小的身体也不怎么抖了。
人群中挤出一个汉子,小黑胖子看着他道:“你乃一家之主,子不教父之过,小孩子的教育你又怎么能以养家糊口为借毫不关心,在孩子遭受打骂之时不敢挺身而出,如此,何人能信服你日后能撑起这一片家的天。”
小黑胖子扶着女娃坐在摊子边的凳子上,拿出愈伤膏,替她仔细地抹了脸上的一片红肿,人群唏嘘着散掉。只剩一个白胡子爷爷默默站着。小黑胖子将伤膏塞到女娃手中,朝她摆摆手,牵着白胡子爷爷的手离开。
两个大人一时还沉浸在小胖子的一腔热血中。小女孩则是紧紧握着愈伤膏,抿了抿嘴。
不远之处有辆马车,刚刚被人潮堵住,过不得,被迫的见证了刚才仿若玩笑的英雄救美。马夫朝帐内问了一句,马车徐徐前行,准备着加速前行。幕帘被风吹起,是一片金贵的样子。
商业街依旧是人来人往,客流不绝,只不过,女娃手中多了一个糖人,好看的房子的二楼没有了老爷爷和小孩,换成了两个文人慷慨激昂,女娃的父母呆愣地坐着,不知是在为没生意而愁还是依旧沉浸在那番话里。
走了很远的老爷爷提笔给人回了封信,摸了摸黑胖子的头。黑胖子一头撞入老人的怀中,浸湿了一片。
许久,等黑胖子平复的差不多了,老人推推她:“这衣服刚好拿去洗了。”
黑胖子恼到,却也无法。因为老人看着她时,眼中是满满的慈爱与心疼。那双睿智的双眼中装的,满满的,只有她。
太阳西斜,不再有晒伤力。康乐王府里的几个小娃娃又一次被召集起来,背着水箱环府跑。还有口号:“对不起,老太君,我错了,不顶撞,一二房,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房和二房足足听了三遍这样的话,众人脸上带笑,脸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晚饭都推迟了很久。心疼死各位做娘的了。因为明天还要继续。
那辆马车驶入了皇宫,果真是金贵的不行。车上的人是四皇子梁景行,刚从北方被接回来,还有徐言清和小侄子徐中洲,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车上三人各有想法。
马夫是皇帝的人,宫中的禁卫军。日理万机的皇帝听到汇报,抬头望了一下下方的三人,特别是他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儿子,作为质子长于母亲那边的异族卡舍。
卡舍族是骑在马背上,拥有广阔的大草原,饮毛茹血,荤素不忌。长在那般大草原,红唇齿白,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眉眼间像极了他已逝的母妃,不过,他的母妃眉目间尽是神采飞扬,巾帼不让须眉,可这孩子却透着胆怯。
皇帝停笔看向中洲,这个继承了言清的孩子。带着一副言清从海外拿来的“木框眼镜”,一本正经行礼的样子,有些滑稽,刚刚发涩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些。
“中洲啊,不知你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呢?”言清挑中的孩子总想好好考较,刚刚在那条街上发生的事堵了他们回来的路也传到了天子的耳里。
平常这种事总会被过滤到,但这次皇上本就急着见到四皇子,而这事又颇有几分意思,刚好解闷。
“回皇上,于我个人而言,我不知前因后果,若真像那个...”徐中洲难得纠结了一下措辞,“那个小胖子说的那样,便如他所说,每个孩子的性格不同便该因材施教,那孩子我看了一眼像是个胆小的,这顿打遭受的重了些,定会在女孩心中留下什么。
于家,造成家庭矛盾,日后母女不和埋下种子,于国,这样的案例在天下也数不胜数,若这孩子是个有智慧的,也会因为这样的父母而无法施展自己。所以修身,治国,平天下。”
“言清啊,中洲确实是个好苗子啊,孙院长怎么说?”皇帝哈哈笑道。看向那个三十而立的男人,色若春晓,清雅出尘。
“孙院长已答应。”男子拱手,回到。
走出皇宫,天色已黑。四皇子冀则留在宫内,徐中洲回头望去,黑夜中的皇宫孤傲未知。在里面的人若薄冰之上的人摇摇欲坠,转身即是万丈悬崖。
徐言清摸摸徐中洲的头,似是闲聊:“那个小胖子,你觉得怎么样?”
徐中洲抬头:“若身在龙门,我与他必会相见。若身为鲤鱼,等他鱼跃龙门。”
木框眼镜的背后,是一颗灼热的心,不惧任何,我必摧之。
“小小年纪,好胜心倒是强。”徐言清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重敲了一记。
因材施教,那小胖子的话倒是能说到人的心底里去,对这个继承人侄子,自己也是要好好的放在心上了,怎么教好呢?是吊起来打还是吊起来打?
出身
日落西斜,连光晖也在逐渐失去温度,风中带着丝丝凉意。老太君在解决了三块绿豆糕,一碗莲子汤后并成功消食,再望望天色该是晚饭的点了。于是让人督促他们这帮小孩赶紧跑完一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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