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上官皇后可谓是冰雪聪明,暗想周朗若是有朝堂上的事,适才就开口了,愣是不会等到现在。
当下。
见周朗支支吾吾。
她便让一些宫女太监退出殿去,周朗这才说出实情。
说是几天前北镇抚司来了个女子,此女子自称是临安城百花宫的宫主,姓孔,草字头的茗,她去北镇抚司找一个叫‘杨过’的人。
而‘杨过’之名,无须解释,皇后自然知道是当今皇上昔日的民间化名。
上官皇后在殿内踱步。
闻此之言,她秀眉一蹙,难不成是皇上在民间惹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
见周朗垂首不语。
皇后心里又气又恼。
她绝色玉面些许红润,薄怒道:“莫不是想让杨过给她一个名分?如若是这样,那你告诉她,杨过离京办差事去了,回来的话,会亲自去找她。”
现如今有名分的女子,上官皇后倒是熟悉,只是这个孔茗,上官皇后很陌生,没准她与皇上之间有什么事,那就让皇上亲自处理。
岂料。
周朗为难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关键她还带个孩子,她说,如若不见杨过,她就赖着不走了。”
“还,还带个孩子?”上官皇后惊讶。
“是!”周朗道:“是个女婴,女婴她起名为杨百花。”
上官皇后问:“是她与皇上所生?”
周朗应声:“没错!”
“她说穆娘娘可以作证!”
“于是臣派人去逍遥皇后秦皇后所在的恩施庵而去,跟穆娘娘一问,才知那女婴,的确是有皇家血脉的公主——”
见皇后娘娘脸色不好,周朗没说下去。
这坏胚子,真是恼死个人了!竟弄个私生女出来,上官皇后气恼无比,脸颊更红,更是美艳不凡。
而后。
当皇后娘娘细问下来,周朗才将昔日皇上的往事,细细与皇后道来。
……
北镇抚司。
自从知道孔茗与皇上有关系,周朗没敢怠慢,特地给她安排在一个间干净素雅的厢房中。
身形婀娜,一身红色素裙的她,走至窗户前推开窗户。
立时阳光透射而进。
见外面阳光甚好。
孔茗白嫩剔透的素面含笑,转身走至软榻前,将身上裹着襁褓,十分俊俏的女婴抱起。
她脸上泛起母爱般的柔情:“百花,娘亲带你去外面晒晒太阳。”
小女婴挥着小手,很是兴奋。
似听懂了话似的!
北镇抚司大院中有个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十分美丽,一些蝴蝶蜜蜂煽动着翅膀,在花丛中飞舞。
孔茗抱着襁褓在花园边,晶莹嫩指摘了一朵小花,在婴儿面前晃着,逗着小婴儿。
这幅画面,落在不远处正带着锦衣卫前来的周朗眼中,他面带笑意的走上前来。
孔茗回眸,冷道:“不知指挥使大人,来此何事?我说过,除了送菜送饭,无须前来,免得让人说三道四,杨过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她本就是江湖人,身份还是百花宫宫主。
自然不惧朝廷的人!
不愧是皇上的女人,说话就是有气魄。
周朗抱拳道:“是这样的孔姑娘,皇后娘娘,让我们前来接你去宫中一叙。”
此言一出。
孔茗诧异。
自己只不过是找一个锦衣卫的小头领杨过,怎地这都惊动一国之母皇后娘娘了?
见她表情。
周朗早就找到理由:“是这样的孔姑娘,朝廷对于下面的官吏作风,十足关心,且杨过为朝廷出了不少力,还立过一些大功。”
“若是此女婴却是是杨过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孔茗脸上怒红:“难不成这孩子还能是旁人的不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她内劲散发,周围花草摇曳不止。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周朗心中一寒,僵笑道:“是我失言了……杨过本来就十分受朝廷重用,皇后娘娘说,定会亲自封赏,故此还请孔姑娘进宫!”
皇后娘娘召见,这是莫大的荣幸。
孔茗不疑有他。
她垂首瞧了瞧小婴儿,脸上浮笑,想不到你爹竟然还这么受朝廷的重用。
她显然是相信了周朗的话。
抬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遭,不过先说好,宫内的规矩,我不是太懂,如若失礼了——”
这些皇后早已想到,也关照过周朗,切莫因为她失礼,而如何。
“这都无碍,”周朗打断她话,微笑的接着道:“皇后娘娘说,你只要去了就成,轿子我已经备好在外头。”
说着。
周朗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孔姑娘请吧——”
“嗯!”孔茗抱着襁褓走去。
周朗一干锦衣卫随从在后。
……
阳光明媚的御花园内。
凉亭中。
石桌上放置着一些水果,皇子李昭,坐在一旁啃着苹果,上官皇后则是凝立在此,绝美的面孔些许薄怒,怒的是李燕云竟然将此事一直瞒着她。
她目光幽远的望向不远处的女子。
细细打量之下。
发现这个孔茗姿貌确实堪称完美,肤色白皙,比她周围那些太监宫女肤色都要白嫩,如鹤立鸡群般。
不多时。
上官皇后忙让一些人退下,连一向调皮捣蛋的李昭,都被宫女牵走。
孔茗走进亭内,忙行礼。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抱着襁褓的孔茗身姿一低,行了个万福礼。
若说百姓对当今皇后的姿貌自然好奇。
孔茗也不例外,余光观察上官皇后,她肤白胜雪,名贵金丝银线绣成的红色凤袍精美不已,发髻上插满了一些珍珠玛瑙头饰。
连玉耳上都挂着微微颤动的金凤坠。
无论是美貌,或者气质,怕是自己都不及皇后。
皇后绝美玉颜展笑,上前来:“无须多礼——让本宫抱抱这孩子!”
“是!”孔茗含笑,觉得皇后还挺和蔼的。
接过襁褓。
上官皇后细细观察孩子,还别说这孩子的眼睛确实像皇上,有七分相像。
见皇后哄着襁褓中的孩子。
孔茗问道:“娘娘,不知我夫君杨过,被派去何处了,何时归来?”
至今她都不知‘杨过’正是当今的皇帝。
上官皇后哭笑不得:“你来京城找他,是打算与他比翼双飞,永不分离了?”
闻此话。
孔茗犹豫半晌。
才微微一叹道:“回禀娘娘,民女本想与杨百花,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她抚养长大,可仔细想来,就觉得对孩子不公平。”
“她不可以没爹!”
“更不可以做私生女!”
“我思前想后,闭关生下她后,我便将百花宫宫主的位子,传给了其他弟子,独自一人,带着她,前来找她爹,打算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
说着。
她脸上奇异红了起来,想来,这事她觉得羞愧,可有没有其他办法。
其中隐故,上官皇后早已了解。
皇后逗着怀中襁褓中的婴儿,然后跟孔茗道:“其实,她根本不是所谓杨过的女儿。”
此言一出。
孔茗急道:“娘娘这是何意?我尚未与其他男子有过接触——”
“慢来!”上官皇后无奈道:“容本宫说完,”她踱步道:“你知道么,咱庆和皇帝,游历民间时候,喜欢用化名,他曾用过龙二一之名,更是用过杨过——”
“故此——”
“这孩子,是当今的公主,若算起排行来,皇贵妃跟前的李佼为长公主,苗妃的李静玄为二公主,柳妃跟前李师萱为三公主,陆妃的四公主为李巧如——而,这孩子,应该姓李,李百花,自然就是五公主——”
说完。
上官皇后美眸望着一脸苍白的孔茗,显然这事情的冲击力给她造成的震撼无比的大。
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当今公主?五公主?
“皇后娘娘,这事,是,是真的?”孔茗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不在宫中,后宫之主的上官皇后,自然也有权利册封这些妃嫔,其后便封孔茗为孔昭仪,居于延禧宫,与苏月儿苏嫔,一起居住。
并安排了宫女若干,太监若干。
“咱们皇上,你应该也知,北方如今正在经历战事,他御驾亲征已有半年有余还未归来,”皇后笑道:“待她归来,本宫便让他再亲自封你。”
……
如今北方战事,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拿破仑的军队驻扎在雪山上,竟然按兵不动,李燕云也一直未曾主动攻击。
达肯山顶。
拿破仑注视着不远处,肤色发黑的几具尸体,他皱眉望向一旁医官:“此病如今感染多少人?”
医官脸色坚毅道:“此病传染性极强,沾者,不出半月必死,如今感染几百人,都被隔离!”
“该死!”拿破仑咒骂道:“这该死的郎国,当真是不讲究卫生,粪便弄的到处都是,派人将那些尸体掩埋,抬尸体的人,射杀!”
“是!”医官应声。
拿破仑眼睛一亮:“慢着!”
医官转身:“不知帝君,还有什么吩咐?”
拿破仑脸上浮现邪笑,他朝前跑了几步,凝望雪山下十几里外草原上那些帐篷,他笑道:“将尸体抬到那些营帐前,最好,能感染他们大宗和鞑靼百万人——”
“这样一来,我无须动兵,便可将他们毁灭!”说完,他在肩膀和胸口额头各点一下,虔诚道:“上帝,请饶恕我的罪过!”
闻言。
医官惊诧半晌,最后只得应声:“是!”
半日后。
李燕云正在营帐中陪宁挽香,和李初说话,如今两军对峙,拿破仑不敢下山露头,一露头就会被打,这些时日发生大小战事已经十几场。
拿破仑方面,在火炮手榴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甚至不算这些,光明刀明枪的,马其顿方阵,都已经被破解。
最后拿破仑军队,都不敢露头。
因此李燕云闲暇时间,更多了些。
恰如此刻。
外面有兵士来报:“报——”
“洋人偷摸的抬着两具皮肤发黑的尸体,距离我军戒严的几百步处,就跑了,不知何故。”
此言一出。
正在与李初吃着点心的老婆婆,坐在案桌前的娘俩,都奇怪的望向帐外。
“埋了就是,大惊小怪!”李燕云刚一说完,外面兵士应是,也正是这一刹那,李燕云皱眉,抬着尸体前来?还是发黑的尸体?难不成有诡计?
思虑几分。
他忽然眼睛圆睁,似乎想到了什么。
霎时。
他忙忙起身,嗓音嘶哑道:“——慢着!谁他娘的都不许碰!谁碰朕必重罚!”
兵士忙道:“回禀皇上,已经被抬到营帐前方了!”
这话说来。
李燕云脑子轰然一下,意识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