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那幅虽然只有轮廓,但显然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是他的画,谢景琛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狂喜的情绪,一颗心都被难以言喻的喜悦给填满。
阿煦竟然……画了他。
虽然这看上去只不过是嬴煦随手的寥寥几笔,但这便已经足够让谢景琛的心中弥漫起满满的欣喜之情。
何况他也并不敢想嬴煦认真的给他画上一副全全整整的肖像这样的事情。
能够出现在嬴煦的笔下,对他而言已是极为荣幸的了。
又哪里还敢再要求更多呢?
随后那双狗狗眼望着嬴煦,小心翼翼的对她问道:“阿煦,这个……”他空出一只手来,抬起指了指桌上那张最上方的薄纸,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不可以送给我?”
看着谢景琛这一副没用的模样,嬴煦豁然间就是又一次陷入失语。
忍不住抬眸瞪他,骂道:“谢景琛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听到漂亮的姑娘这句,俊颜的少年人垂下眼眸,睫毛抖下洒出一小块阴影,小声的有些委屈的说着,“可是我觉得我最近已经变得很有出息了啊。”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他哪里敢这样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心迹,疯狂试探她的底线,看嬴煦对自己容忍的程度到底在哪里。
想要努力的将那条线给摸索出来。然后……绝对打死也不会再去碰那条线以外的事情,只在她的容忍以内傻狗蹦蹦跳跳。
“所以……”他再一次偷偷的瞄向桌面,湿漉漉的小狗眼努力的眨巴着,博取着主人的同情怜惜。
只可惜主人大概是嫌自己的狗子太蠢,在那乞怜的小眼神之下,只是不点自朱的唇瓣翕张,然后无情的吐出一句让他略有些感到失望的,“不给。”
非但不给,随后嬴煦还在谢景琛犹如小狗看着肉骨头一样,眼巴巴的注视之下,一把无情的取下最上方那张纸,接着团成一团,随手抛到后方干净的废纸篓里。
“好了。”嬴煦对可怜巴巴的小狗宣判下死亡词,道:“现在它没了,你可以不用看了。”
“阿煦欺负人。”听到这句谢景琛,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一句。
不过心中确实有些变态的在思索起了,要不然等到离开之前,他悄悄的去把它给捡回来的可行性。
而嬴煦就好像是料到他的想法一般,又说了两个字,“不许!”
随后看着站在那里的谢景琛,又凶巴巴的说了句,“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啊?去找东西啊!”
“真是的,傻成这样,哪天死了一定是没用死的。”
在嬴煦的这句抱怨之下,谢景琛小声的回了一句,“其实我也还是有点用的。”
然后赶忙抱着那个盒子跑去一旁,好像这样嬴煦就不会再骂他。
看的嬴煦朝着俊颜少年人的背影又是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都要,还敢说自己有用。”
手中却是重新拿起了笔,准备重新认真的给他画上一副画像。
刚才那种随手的胡乱涂鸦,就算谢景琛不嫌弃愿意要,可她还嫌那东西丢她的人呢。
——她嬴煦从小到大,从她的手里流出去的,哪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不过就在嬴煦才刚刚重新拿起笔的时候,忽然之间看到宫人走过来传报,说是祥公公来了,求见。
听到这一句,嬴煦顿时就说了句,“那你们还不快请?”
祥公公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嬴煦在这位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公公面前是没什么架子的。
“可是……”听到嬴煦这一句,宫人又小心翼翼道:“祥公公他,求见的人是……”说到这里,宫人顿了一下,然后声音变得更加紧张,才落下那个如今让皇宫之中所有的宫人们都敬畏不已的称呼,“漠北王殿下。”
找谢景琛的?“”听到这一句,嬴煦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太过多想,毕竟当初谢景琛被发配之前,好歹曾经也一度皇黄伯伯最宠的那个儿子,这样的身份,能够和身为先皇身边大太监的祥公公有所往来实在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嬴煦也就直接的朝着谢景琛才刚刚走过去的方向喊了一声,“谢景琛!你过来!”
把才刚过去的谢景琛给重新喊到这边来。
听到嬴煦的呼喊,谢景琛自然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小狗找寻主人的快速跑过来。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找他的并不是嬴煦。
在谢景程过来的一瞬间,就见嬴煦指了指刚刚向自己通报的宫人,道:“祥公公找你。”
“找我?”一听到不是嬴煦,谢景琛的反应肉眼可见的冷淡了许多,皱了皱好看的眉,有些兴致缺缺的说着,“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那我怎么知道?”嬴煦顿时就是说了这样一句。随后指着出去的方向,道:“反正你快点去看看。”
“那好吧。”
听到嬴煦让自己去见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他上门,而他也不是很想见到对方的人。
谢景琛垂着脑袋,就和刚刚来通报的宫人一起走了出去,一股被主人给抛弃了的小狗气息一览无余。
随后在自己整个人彻底脱离嬴煦的视线范围内,坐在桌前的漂亮姑娘的目光再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