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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的只能住六人病房,还连个坐的安静地方都没有,崔璨只好抱着笔记本坐在楼梯台阶上改她那狗屁不通的毕业设计。
    于是每天,她都能看到一个穿着西装俊的要上天的男人从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撇开了消毒水味的清风。
    渐渐的,男人成了她心底的白月光。
    她就这么看着,看到改完论文,看到她妈妈好转出院。
    可怜见的,她和小哥哥这辈子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再也见不着了。
    出院那天崔璨扛起打包好的行李,一手扶着拄拐的老娘,目视前方。
    去他的初恋吧,天天猥琐地偷窥人家裤腿,指不定让人在心里怎么膈应了呢。
    护送老娘回小县城交给腿脚不便的老头照顾,她又回到了这座又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再然后,溜达到了这家又陌生又熟悉的医院。
    她进化成了真正的变态,掐着小哥哥出现的时间赶过去偷窥,还在心里美名其曰生活工作太辛苦自己只是充充电。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听到老太太跟白月光说想在临死之前见儿媳妇一面。
    她回去想了三天,最后鼓起勇气站到了心上人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让阿姨安心的对象,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陪你演戏。”
    “你要是怕我贪你的钱,我们可以签协议!”
    真不要脸啊……
    崔璨摇摇头,把切好的胡萝卜和土豆扔进去一锅炖了。
    是不贪钱,她是更可恶的贪人。
    后来她奇迹般地说服了白月光,被带到了老太太面前,再后来,他们应老太太的要求结婚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婚礼之后老太太的身体居然开始好转了,医生斟酌着说的还有大半年变成了危言耸听。
    再后来他们有了夫妻之实。
    然后一直过到了现在。
    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小哥哥还什么都没跟她说就证明什么事都还米有~~走神着做完四菜一汤,没有切到手也没有烫到手,没有太咸也没有太淡,色香味还俱全。
    崔璨拍了拍手,颇为自得。
    她就是这么厉害!
    端菜上桌,她费了点力气把病好以后就露出本来面目的刻薄老太哄出房间,刚盛完饭,徐雪州就回来了。
    虽然一个公司,但底层劳动人民和老板总是两个制度的。
    徐雪州是富一代,原本也只是个大都市里的小市民出身,不过人家从上幼儿园就开始争气,如今三十一岁,已经是个身家上亿的大老板了,成功侪身上流社会。
    无奈媳妇和母上拖后腿,愣是把日子过得跟普通人家一样,没保姆也没管家,钟点工都不来。
    老太太暂时不想看见这个碍眼的东西,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崔璨忽略了老太太用肢体表情哼哼声传达的警告,朝自家心头好飞奔了过去,扑人一个满怀。
    “欢迎回家~”
    徐雪州后退了一步才把人接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崔璨贴了他三秒钟,识趣退开,接走了他的公文包。
    徐雪州瞥了作妖的老太太一眼,问:“妈怎么了?”
    老太太牙根磨得咯咯作响:“你妈死了!”
    “……”
    徐雪州无奈,只好看向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媳妇。
    崔璨绕到他身后推他:“跟我闹脾气呢,去洗手吃饭啦~”
    老太太气性是真大,直到吃完饭都没正眼看过徐雪州,他给夹的菜也没动,扒出来留在一边。
    徐雪州算是明白了,这一回不是跟小媳妇又拌嘴了,而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地捅了马蜂窝。
    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洗,小媳妇的黏人劲儿日常上演。
    崔璨跟个背后灵似的,牢牢地贴在了徐雪州身上。
    “嘿嘿。”
    徐雪州任她抱着,修长的手指滴着水,缓慢地用洗碗布包裹着碗沿擦拭。
    他有时候也会感慨,自己居然真的和这么黏糊的小姑娘把日子过下来了。
    “不开玩笑,妈今天为什么生气了?”
    崔璨在他背上蹭了蹭,嘟囔:“没什么啦,老太太电视剧看多了,最近想象力有点儿过剩。”
    徐雪州的声音不疾不徐:“然后呢?”
    “昨天你是不是打发助理来家里了?”
    细细柔柔的声音从脊背传到心底,酥麻麻的同时让徐雪州想起来了。
    “我让她来拿合同。”
    徐雪州说着有些疑惑:“她们起冲突了?”
    崔璨噗嗤一乐,乐得徐雪州不明所以。
    小姑娘的思维真难理解,笑点莫名其妙。
    他很耐心地等崔璨笑完,才又问:“那是为什么?”
    崔璨努力把笑憋回去,松开他站直身体,清清嗓子故作严肃:“她长得比我好看呗。”
    说完她哼了一声,就跟花蝴蝶一样飞出了厨房,徐雪州顿悟,无奈一笑。
    这都叫什么事呢。
    第2章 chapter2
    也许是少年早成的原因,徐雪州极度内敛,性子温静,话少的可怜。
    也可能是创业初期把后头几十年的份都说完了。
    “雪州……”
    崔璨做了一个关于心头肉的梦,现实中便跟着迷迷糊糊地喊。
    她梦到徐雪州捡了只漂亮的小狐狸,天天搁怀里抱着,给它洗澡梳毛,晚上还躺一起睡觉,地里黄的她则被狐狸毛堵了一嘴,委委屈屈地缩在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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