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不是他的声音如此清晰，陶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虽然经过之前的事，她多少能感觉到申宸对自己的认真，可如此突然的表白还是让她愣住了。
申宸还站在原地，低头静静看着她等待回应，走廊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显得身影清冷挺峻，眉目间一片淡然，似乎胸有成竹，如果能忽略他微微抿起的双唇与紧绷的下颌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陶暖才回过神来，她微微皱着眉，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嗯……申宸……对不起……”
“我知道。”申宸急忙打断了陶暖的话，像是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拒绝，“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那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但是我以后……”
“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陶暖抬起头，对着面前的男人微微弯了弯嘴角，“我说过我不是圣母，你害过我也救过我，功过相抵，一笔勾销，我们也不要再有其它瓜葛了。”
她见申宸还想再说些什么，于是接着说道:“我拒绝的原因，是我不想再谈恋爱了，所以面对任何人，我的回答都是拒绝。”
她的回应太过干脆决绝，申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滑过失落，默默地跟在陶暖身后走进电梯，一层一层慢慢上升。
“我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病房门口，陶暖转过身，依然带着微笑和申宸告别。
突然间，病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焦急冲出来的人看到门口站立的两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正是发现陶暖不见了着急出来寻人的黎晗煜。
“阿煜？”陶暖才出声，申宸像是感受到了威胁，蓦地出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任她怎么挣扎也不肯松开。
“申宸，放开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盯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黎晗煜明显是怒极了，说话都咬着牙，要不是陶暖还在，恐怕早已挥拳相向。
“呵。”申宸却是不为所动，握着陶暖的手不但丝毫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挑衅地看向男人，“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前男友？”
黎晗煜微微一怔，而后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陶暖，“你告诉他的？”答案显而易见，除了她还能是谁呢？可他还是不愿相信，陶暖连这么私密的事都开始向申宸倾诉。
“你听我说……”黎晗煜眼中的受伤那么明显，陶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只好先用力挣脱手上的掌控，“申宸你放手！别让我讨厌你！”
这威胁果然好用，申宸虽然不舍，但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下一秒黎晗煜揪着他的衣领，推搡着将他按在墙边，“我警告过过你，离她远点！”
剧烈的疼痛从左肩伤口处传来，申宸紧皱着眉，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不是受伤，怎么可能受制于他。
“黎晗煜，把你的手拿开。”他冷冷的开口，抬头间，申宸的眼角瞥到一旁的陶暖，神情由阴沉陡然转为惊骇，“陶暖！”
她倚在门边，痛苦地皱着眉，面色惨白，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缺氧般大口呼吸，身体靠着门缓缓地下滑。
在失去意识前，陶暖只听到两个人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还有护士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的慌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