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你壁咚金鲤的视频被节目组播放出来了。据说拍得特别有感觉,就像偶像剧一样。现在网上拉你和金鲤cp的人好多……据说。”牟敏卿说。
颜然回想起当日的情况。当时除了摄像师大哥外没被其他学员在场。如果不考虑摄像师大哥嘴贱到处乱说,这个小道消息能传出来,说明这段可能真的在节目里被放出来了,而且真有人在上网偷偷查看节目的播出情况——这是节目组在一开始就明令禁止的。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壁咚过金鲤。你确定不是有人故意放假消息?”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牟敏卿一怔。
牟敏卿跟颜然说这些是有私心的。在108位小姐姐里面,她真正视为对手的几个人里面,颜然排在很靠前的位置。当她听小姐姐中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说颜然和同样人气很高的金鲤被节目半开玩笑地拉cp时,一种强烈的威胁感笼罩了她。
金鲤的水平摆在那里,牟敏卿根本不在乎。但如果cp拉成,一旦金鲤被淘汰,她那巨大的人气将会有很大一部分流向原本呼声就很高的颜然。那就很恐怖了。
牟敏卿知道颜然被人背后称之为“野孩子”,加上她本身的确不是个社交型人物,这种半黑不白的消息几乎没人会跟她说。因此她特意隐藏了两人的点赞排名,只告诉她金鲤要和她拉cp。
正常想法,金鲤是个戊班,颜然是甲班。戊班要和甲班拉cp,那摆明是要吸甲班学员的血。于情于理甲班的学员都不会同意。换是她,在不知道两人点赞数的情况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找机会当众和金鲤撕一场。
但牟敏卿真没想到颜然会这样回答。
怎么接?
说不对,我都看过你的节目剪辑了?那不是把自己的人头往颜然手里送吗?
“呃……你真的没有壁咚过金鲤?”牟敏卿有些不甘心地问。
“这话让不知道壁咚是啥意思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对小金鲤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呢!谣言止于智者。像你这样有大智慧的人,不应该纠结于这种愚蠢的小道消息才对。”颜然平静地说。
话说死到这个份上,牟敏卿再不甘也只能放弃。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颜然呼呼一觉睡到大天亮。
吃完早饭到训练室,就看见胡筹儿和李智贤在替顾惊鸿设计舞蹈动作。看到c位驾到,胡筹儿忙跟颜然打招呼。
“同志们辛苦啦。”颜然笑着挥挥手。
可惜没人懂这梗。
“队长,关于这支曲子,我有个小小的疑问,”胡筹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按咱们的想法这样编的话,还算女团舞吗?”
“怎么了?”颜然问。
“女团舞一般工作分配比较平均,最多c位露脸机会多一点。看我们,唱歌的专门负责唱歌,rap的专门负责rap,跳舞的专门负责跳舞——大家分工太明显了,没见过这样的女团舞的。”胡筹儿不安地说。
在颜然的团里面,李智贤其实是个专业舞者,贝拉是个只会唱歌的美国啦啦队长,冉真是洋娃娃吉祥物,顾惊鸿是个什么都半吊子的学霸,李天音则是从地方女团中野蛮生长出来的……严格来说,也就颜然和胡筹儿算是正经八百接受过女团训练。因此也只有胡筹儿真正意识到颜然要搞的这个女团舞……其实并不女团。
“梦想108是什么团?”颜然问胡筹儿。
“女团。”胡筹儿说话颇有古龙风格。
“多新鲜哪!”颜然翻白眼,“不是啦!我是问张天意老师反复跟我们说的咱们团的属性!”
“啥?”胡筹儿一脸懵。
“重新定义社会主义新女团。我们是社会主义新女团。跟那些资本主义的妖艳贱货们不一样——那就对了呀!”颜然开始蛊惑胡筹儿。
“啊?”胡筹儿愣了。
“你看,我们每个人都开口唱了,所有人都参加了走位,都有舞蹈动作。要说分词,李天音和顾惊鸿比我和贝拉更多,怼镜头的活则被冉真包了。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这怎么就不女团呢?这是一个追求个****的摇滚,难道你还想让大家跳刀群舞?多离谱啊!”颜然歪头问。
胡筹儿被颜然这么一忽悠,觉得好像也是哦!顿时迷茫起来。
颜然心中擦了一把汗。撇开上面的忽悠,改编后的舞蹈,诚然如胡筹儿所说,不是女团舞,最起码不是常规的女团舞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比女团舞确实就是比不过。
但是who cares?场内场外投票的,真正有多少人会去在乎他们看到的是不是女团舞,或者说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是女团舞?甚至……说句釜底抽薪的话,张天意有说过她们公演必须跳女团舞么?怎么,女团就不让才艺大展示了?
开导(忽悠)完胡筹儿,颜然便拉着贝拉、李天音、顾惊鸿还有冉真去练歌曲部分了。这个歌太难,不练真的不行。尤其是顾惊鸿,高音勉强能上,但唱法完全不对路,而且没唱出任何感情,这肯定是要重点盯着练的。说不得,颜然还得把前些天训练金鲤时用的犯贱大法使出来。颜然都想好台词了:“你说你这伯克利大学的毕业高材生,跟着我个初中辍业的混,你难道不憋屈么?不想把这种不甘喊出来么?”
至于舞蹈动作,颜然已经把原则告诉了李智贤和胡筹儿俩个:除了她们俩的动作以外,其他人的动作尽可能是干净简单,但所有人的站位一定要明了,动作凑在一起不能乱。具体细节颜然没这水平与想象力,就当甩手掌柜,全权交给胡筹儿跟李智贤了。
与此同时,节目组总导演王石生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
“请进。”王石生说。
进来的助手秦怡。
“王导您好,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您汇报一下。”秦怡说。
“说吧!”王石生说。
“选手们中间好像有人保留手机,随时确认外界的情况。”秦怡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王石生一怔。
“从前天开始,我发现其他人对金鲤的态度开始疏远、敌对起来。更多的是表现出不服气。现在成绩又没公布,如果不知道当下的排名,怎么会有人去嫉妒金鲤?还有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白老师’,意思大概是‘一张白纸一样啥也没有的老师’。另外,我隐约听到有人背后说颜然和金鲤的闲话,跟颜然‘壁咚’金鲤有关。”秦怡说。
王石生眼睛眯了起来。一股杀气从他身上缓缓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