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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沉当时还以为是在讨论吉茜的去留,会议开到后程他有些无聊,一直想溜出去玩,就没太上心听。
    谁知道,稍不注意他就不再是这个团队里唯一的猫咪了。
    付沉不情不愿去握了手,随后他的队友也一一上前,开始欢迎队伍的第二只猫咪。
    付沉的心情在付云同吉茜握手时不爽到了极致。
    就好像你家隔壁住着一只猫,某天发现被铲屎官不声不响地抱回来,而你还必须装作大方地分享她半个铲屎官。
    总之整支队伍在付沉皮笑肉不笑,徐偲欢欣雀跃,众人心情愉快的氛围中出发了。
    .
    在飞机上的时候,付沉有点搞不懂自己的排斥心理从哪里来。
    他想了想,大概是围堵美洲狮那天他们赶到时,刚好看到付云把抱着的吉茜放下来。
    吉茜当时摔在集装箱上,付云就爬上去将她抱下,跳下地时弯着腰,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仿佛他才亲吻完一位昏睡的美人。
    吉茜身上不着片缕,付云还细心给她披了自己的衣服。
    平心而论吉茜没有什么招惹到他的地方,他一大老爷们没理由把人小姑娘天天放心里碎碎念。付沉想过之后,决定这都是付云的错。
    他倒是天天在心里念叨付云。
    付沉单方面决定他需要更多私豹空间,管他去抱美洲狮还东北虎,他都无所谓。
    下了飞机时,付云终于发现自己被付沉冷落了。
    他觉得这样甚好,付沉有无事喜欢往人身上贴的坏毛病,天气太热,把豹子推开又会伤他自尊心,真是太难了。
    猫咪终于懂事了,付云欣慰地想。
    半个小时后,付沉发现自己无声的抗议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又赌气般挤回他身边去,并且贴得更近了。
    于是雪豹闹了五个小时的别扭后,正式宣告战败。或许是自己败给了自己。
    .
    狰组第一处落脚点在离马戏团不远的酒店,被众赌场、酒吧包围。
    马戏团当然不只是独立的马戏团,其周边还有高档的饭店、桑拿房、人造海滩,方便在赌场里刚弄到钱的人一走出门,就能纸醉金迷。
    根据情报显示,午和未经常出没于某夜总会的顶级包间,同许多西装革履的人谈生意。狰组到达A市后第一步,就是要从这里入手。
    因为任何信息全无,只能冒险深入虎穴刺探,付云于是同众人商议后,决定一组先去夜总会坐一晚,二组在外面保证撤退。
    为了掩人耳目,付云于是带着付沉回到房间,换下身上黑色训练服,改成休闲的衣服和裤子。
    付云一头凌乱乌发扎起个小揪揪,一身轻快但不张扬的短袖配牛仔裤。
    付沉为以防万一,还是穿上了可以变成爪套的训练裤,但上衣穿了自己最爱的粉红小猪联名,灰发抓起一个揪,绿松石的绳串套在了手上。
    二人看起来很像是到夜店打发时间的公子哥儿。
    付沉对于第二次去夜店表示很兴奋,上一次看到那些人在舞池里挥洒汗水,他心里痒得不行,想着今晚能上去蹦一蹦。
    某只豹子又忘记自己干嘛来的了。
    .
    夜深,A市的老街上早已陷入酣眠,纸醉金迷的繁华区却才拉开夜的帷幕。
    有人搂着漂亮丰满的美女从酒店说笑走出来,钻进黑色长轿车;有人在酒会上觥筹交错,晚礼服拖过的地面光可鉴人。
    有人正在赌场里一掷千金,将一辆豪车狠狠推向长桌中央,又很幸运地捞回一幢别墅;还有人红着眼,从赌场后门走出去,随便进入一整条街上某一家当铺,将手上名表狠狠扒下来,拿了钱又匆匆返回赌场里。
    付云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红色骚包跑车,载着三人直接开到了夜总会门口,钥匙往门口侍者那一扔,头也不回便带着兄弟直接进了夜总会。
    赵汉东吹哨:行啊头儿,有经验啊。
    以前装过。付云双手插兜,眼都不带斜一下便报上姓氏和卡号,直奔目标包厢对面的那间而去,说得好像你没来过似的,大少爷。
    赵汉东嘿嘿两声。
    稍小一些不务正业的时候,赵汉东天天和狐朋狗友混迹B市各大夜总会,后来赵老爷子看不过去晚辈烂泥,托了人直接塞进部队里狠狠打磨几年,才有了现在的赵汉东。
    付云没调入特控局前,经常出没于类似场所同线人碰头,遇到的情况也不少。
    因此这个光影朦胧的包厢内,没见过世面的只有土包子付沉。
    桌上摆满了酒瓶,赵汉东随手拿起一瓶威士忌倒酒,正要倒第三杯时手头忽又有些顿:霜青能喝酒嘛?
    他没事,兽人代谢快,算是海量。
    付沉盯着那杯液体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酒,你试试吗?
    赵汉东仿佛找回当年劝酒的不良架势,开始兴致勃勃地怂恿。
    付沉舔了两口,觉得有些辣,但架不住味道香,于是小口先喝了小半杯。
    赵汉东也正小酌着,忽然发现对面正在监视的包厢有了动静,顿时正色道:哥。
    嗯,午出现了,但没见到未。付云目光如鹰隼,扫视着楼梯口的环境。
    午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间进了二楼顶级包厢,除开随行护送的三四十个黑衣人外,并没有见到未的身影。
    付云低声道:小心,先别行动,未还没有出现。
    赵汉东点头表示同意。
    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同时向后看去,发现付沉这只初上酒桌的豹子竟然趁人不备喝光了两瓶威士忌。
    付云:
    他快步走过去,挑起猫咪的下巴看他眼睛。
    浅色的眸子清亮有神,略皱着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猫咪,有感觉不适吗?
    什么不适?付沉感受了一下,没什么感觉。
    付云这才放了心,又回到原座位,同仍旧目瞪口呆的赵汉东道:没问题。
    赵汉东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只憋出一句:还是少喝点吧。
    付沉摇摇尾巴,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后又开一瓶。
    .
    时间过去近两个小时,付云他们一直紧盯对面包厢,眼看着酒被送进去,美女被送进去,楼下舞池里的欢呼声也越来越激烈,未还是一直未出现。
    二人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们出手,而未一直在暗中观察保护的话,就落了对方圈套。
    付沉仿佛被带出来春游的小朋友,老大命令没下,他处于待命状态无所事事,又喝了许多酒,不知不觉就有些内急。
    他起身找付云请示道:组长,我想上厕所。
    付云蹙眉,正待说什么,赵汉东却低声道:哥,有动静了。
    付云只得匆匆交代他跟着服务生去卫生间,去完赶紧回来,一定不能乱跑,并且把尾巴藏严实了。
    付沉随口应了,随着侍者步出包间。
    .
    一出门,付沉才感觉有些晕眩,脚步轻飘飘的。
    他的感官在放大,耳朵里嘈杂混乱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而分明起来。
    一个男人将酒碰撒在女人身上,谄笑着去擦,女人发出娇笑;侍者托盘中的酒液晃动,撞在透明杯壁上;对面包厢脚步凌乱,有人正在下楼。
    他的神经忽然被挑起,有些兴奋,有些急不可耐,似乎下一刻便要发动攻势,抓住猎物。
    或许是酒精引发的兴奋,付沉对第一次饮酒的感觉有些新奇,这种晕乎乎的感觉很奇妙,有些舒服。人类居然发明出了这么好玩的东西,付沉决定回去后再喝一些。
    上完厕所,付沉正打算回包厢里,才出卫生间没多远,他忽然站住,眯起眼睛。
    尾巴尖毛发微动,细细感受气流方向;耳朵变得极为敏锐,捕捉他想要的声音。
    付沉当机立断变回雪豹叼起自己掉落的衣物,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跃至雕花的房梁,蹲
    伏在用于装饰的假花草和吊灯之间藏好,静默无声。
    一瞬间,躲在昏暗的角落里,付沉感觉体内有什么在兴奋地尖叫,催促他藏得更隐蔽,更完美。
    他是一个天生的完美猎手。
    这个角度下方侧过去一些,是楼梯下方一个隐蔽的空间,人若躲在里面,在夜总会迷离灯光的掩护下,根本发现不了。
    而现在,那里站了一个人身形魁梧,沉默着,并没有发现房梁上的付沉。
    第12章 【凤头骢】初吻
    不多时,楼梯上缓缓下来一个男人,身材高大,一身得体黑色西装,眉目凛冽如鹰隼,桀骜不驯,眼角有道细微的疤。
    是午。
    付沉眸光昏沉,将气息隐藏在假花草之间,一动不动。
    午踏着悠闲的步子迈下阶梯,双手插在裤兜里,待下到楼下时站住,慢悠悠开口:跟我玩捉迷藏吗?
    一片静默,远处舞池里传来的音乐轰鸣显得十分清晰。付沉仍旧埋伏着。
    自己发出的问句没有回答,午嗤笑一声,咧着嘴,慢悠悠晃荡到楼梯下方,同藏在哪里的人面对面站着,贴得极近,如呢喃般问道:怎么不上去?袁生还问候了你,说没见到。
    他抬起一只手,轻抚着男人粗粝的下巴,如在欣赏一件完美的工艺品:没礼数,害我丢脸了。
    一直沉默着伫立在阴暗处的男人终于蠕动嘴唇,低声道:抱歉。
    午忽然发狠扯住他的领带,两人身形相仿,午这么做,无异于掐住对方咽喉: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同我耍小脾气的下场,你知道。
    男人堪堪站住脚,低声道歉:不会了。很抱歉,午,我已知错。
    午将他往后一掼,后者摔靠在墙上,胸膛微微起伏喘着气。午冷着眼笑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扯住男人的领带。
    这次他并没有锁住对方的咽喉,而是整个人欺身上去,在对方仍旧喘着气,还未反应过来时,狠狠吻住对方嘴唇。
    午一只手往上摸去,卡在他脖颈下方,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的手按抵在墙上,食指细细摩挲着他的掌心。男人被死死压制在楼梯下方的阴暗处,退无可退。
    有人大笑着从楼梯上经过,下方阴暗空间里的两人悄无声息,仿佛融于黑暗中。
    但房梁上的付沉听力极好,他能听到常人难以觉察的声音。
    织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十指相扣时薄茧细微的摩擦。
    不知多久,午终于放开男人,捏着肩将他摁在墙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眯眼睛打量着对方。
    片刻,他抬手为对方整理衣服,用低沉微哑的嗓音道:上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人微张着嘴胸膛起伏,许久才答了声好。
    .
    包厢内,赵汉东眸色一凛:头儿,未出现了。
    付云显然也已看到:午也回来了,二人都在,我们可以行动。
    他回过头,正看到付沉拧开房门进来,皱眉问道:怎么去这么久,是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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