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情基础,为了活命而屈服的生活方式,着实令人头痛。
想要台球在承渊国风靡起来,依靠钟离越确是一个好办法,有了皇家的影响力,推广起来十分便捷。
并且制作台球的材料和人才也不需要她耗费精力寻找。
不过短短七日,李真已经寻好合适的木材,连夜打造了一张中式八球专用台球桌。桌布也是经过精挑细选,最后定下几种送到她面前,由她亲自选定。
宫雨眠围着台球桌转了几圈,仔细观察一番,确定这球桌可以用来打球。
连球体也个个打磨得光滑圆润,拿到手中掂量,几乎每颗的重量都相同。
经过这几日相处,她发现李真能非常完美地get她的意思,难怪可以成为皇家御用匠人,当真精明强干手艺卓绝。
“宫师父。”李真喊了她一声,欲言又止。
“请说,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来解决。”
李真拿出两段球杆,看样子是仿照她的3/4球杆做的,在连接处有一个木制中轮。
定睛细看,螺丝的那一段断裂到了槽中。
“这中轮的工艺,经过我多次尝试,还是失败了。木料的硬度不够,如果有可能,真的很希望能学习这种精巧绝轮的金属连接工技。”
李真眼中流露出失落,他一直当自己是承渊国的顶尖匠师,天下无敌手。在面对现代精密器械的制品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宫雨眠正要安慰,就听有人风风火火地走来。能如此在王府走路的,除去钟离越还能有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远就听到他忻悦的声音:“听说台球磨好了?快让本王看看。”
钟离越推门而入,进入被他定为球室的宽敞房间,直接奔向球桌。
他几乎天天都来查看进度,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边看着李真制作,不厌其烦。还特地让宫雨眠把台球规则写下来,讲解给他听,可以说是个十足的球迷。
如今终于看到了实物,他的眼中透露着无法隐藏的狂热。
十六颗球散落在桌面上,旁边放着两根装好皮头的通杆。
现在球桌和球体都还是未完成的状态,球桌还保持着实木原色,球体也还没有上色分号。
用来做打法演示,还是没问题的。
宫雨眠取来自己的球杆,从口袋中拿出巧克粉在皮头上擦拭几下,说道:“我给王爷演示一下。”
她将桌面的球杆拿到一旁,观察了一下球的分布状态,摆好手架干脆利落击出中杆。
被暂时定为母球的白球,非常听话的撞击到中袋附近的球,那球果断入袋。
“这就是和王爷讲过的,需要以母球击球。”宫雨眠解释着。
钟离越见她如此轻松就进了一颗球,心中不以为然,也拿起一旁的球杆,支好手架选了一颗球试图击打。
怎料球并没有像宫雨眠那样听话的滚动,皮头反而擦过球身向上划开,因为用力过大,连整个球杆也跟着变了方向。
那颗球只缓缓滚了两圈,轻轻碰到库边。
钟离越脸色一变,清朗俊逸的脸庞颜色尽失。
怎会如此!明明他已经听宫雨眠讲了好多遍打台球的注意事项,还特地练习过手架和持杆的姿势。
怎么可能失误,他可是擅长多种赛事项目的越王!
呃,呲杆加犯规,好球,好球!
宫雨眠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她把自己的球杆递给钟离越,“新球杆没有上巧克粉,还没完成,先用这个吧。”
闻言,钟离越的表情恢复正常,不屑地看着那颗滑杆的球。
原来是球杆还没完成,那不是他不行。明明她打得那么轻松,自己也经过练了习,定然能迅速掌握,成为一代名手!
看钟离越恢复自信,陷入美妙幻想的模样,宫雨眠嘴角悄悄勾起。
他还没开始正式学习台球,没接受过她这个世界级职业选手的毒打,就先让他嘚瑟几下吧。
宫雨眠看了一眼球的分布情况,伸手指着其中一颗球的中心点:“王爷,打这个位置,可以击那颗正对底袋的球。”
钟离越按着她说的检查一下,的确是很好的击球角度。他弯下腰,重新摆好手架开始瞄准,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内心在微微发抖。
万一这次又没打中,那他岂不是颜面尽失。
“王爷,手指请张开一些。”
一紧张,就乱了分寸,手架的手指都并拢了起来,激动的手微微颤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做。
宫雨眠看了一下他僵硬的姿势,伸出手纠正,将他手指分开,拇指贴着食指翘起,帮助他摆了一个十分标准的一般手架。
钟离越愣了一下,侧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甚至忘记了,以他越王的身份,这样仰视一个女子,并不合身份。
然而她肤若凝脂,目若星辰,一缕鬓发调皮地从耳畔滑下。神色正经严肃,指导着他的打球姿势,并无冒犯之意。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直接触碰他的手,那柔荑素手触碰到他的指节,所触之处竟有些滚烫。
“王爷,现在可以击球了。”
宫雨眠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心神不安糊里糊涂地击球,那球竟然听话地按照预定路线前进,将袋口的球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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