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瞥了她一眼, 继续面色如常地穿衣服, 不多时他翻身下床,因为穿裤子的动作太快, 就算玛丽眼睛一眨不眨,她也只看到了一秒钟的白花花肉体。
咽了咽口水, 她把被子拉开看了一眼,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
“堂堂大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昨晚上喝得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没想到你竟然乘人之危!平时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是我看错你了!”
玛丽一连用了三个“没想到”,海德雷却还是一言不发,他慢吞吞系好裤子,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说,我就罚你去扫厕所。”
“谁怕谁啊!你就会拿等级压我,你敢不敢告诉别人,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好事!”玛丽才不怕他呢,都说占了理的女人比魔鬼可怕,现在这种状况,她更加耀武扬威。
海德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猛地转身走了出去,步子跨得又大又急,临到门口了又生生停下,声音好似要杀人。
“昨晚发生了什么,等你想起来了再来找我吧。”
门被砰一声重重摔上,玛丽探头看了两眼,“什么鬼,更年期犯了啊。”
她叨咕两句,还是磨磨蹭蹭起身,她在洗手盆那里舀了点水,哗啦啦拍在脸上。
镜子里的女人身体是健康的蜜色,水滴顺着下颌滑落到脖颈,所及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疤,玛丽看了这具身体二十六年,就算以前和一些露水姻缘过夜,也多是蒙头盖被子做完了事,第二天各奔东西谁也不搭理谁。
没想到今日不一样了,她胸口、锁骨的地方除了伤疤还有一道道的吻痕,呈紫红色,看得出来主人使了很大的劲。
“不是吧,亏他下得去嘴,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热情。”
“老顽固,嘴里不说,行动很到位嘛,其实早就喜欢上老娘了吧。”
玛丽嘴角扬起,用毛巾继续沾水擦洗身体,心里乐得要飘起来了,觊觎了多年的男人就这么睡到了,简直和吃了蜜一样甜。
其实她刚才第一眼看到海德雷的裸/体时,差点脱口调戏他,要不是还剩下的那丁点女人的矜持心,她就要扑上去再狠狠摸两把来一发了。
“可怕可怕,幸好忍住了。”拍拍胸口道。
等清洗完回到房间,玛丽对着床头穿衣服。她自己的裤子掉在床尾,上衣和内衣都挂在凳子扶手上,鞋子一只掉在门口一只躺在卧室中间,内裤则始终不见踪影。
她扒开被子找了两圈:“奇怪,哪去了?”
忽然,一段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中。
*
“小公主,来,陪姐姐我再喝两杯!”夜色渐浓,两个人晃晃悠悠走在船舱的过道里。脑袋上感应灯忽明忽灭,把两条影子拉得老长。
“玛丽科尔文你醒醒,再两步就到你家门口了。”海德雷一手把人搂在怀里,一手轻轻拍她的脸,动作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喝醉的人当然无法回答,她迷瞪着眼睛聚焦半天,忽然伸出两只爪子在人家身上一顿乱摸:“小公主,你的胸怎么变那么硬啊?个子好像也长高了,让我摸摸……”
海德雷一把扒开她丢到门口,猛地深呼吸两下,压下脸上的滚烫:“既然都到家了,我就回去了。”
说完就转身走,才离开了两米远,他不放心地回头一看,见玛丽歪着身子靠在墙上,两只手贴着墙也不知在摸索什么:“开关呢,出来,老娘找不到你了。”
海德雷狠狠抽了抽嘴角,大跨步走过去抓起那人的手放在门把上:“这里!”
“噢!真乖,自己出来了!”
等到好不容易打开门,玛丽一弯腰就被自己的左脚绊了一下,整个人软成一团往下摔,海德雷把她抄住了才不至于烂在地上。
“醉鬼,还不起来?”他红着脸将人往里拖,手肘用力将门关上了。
目之所及是普通的一间女士卧室,旁边一个小小的盥洗室,卧室里一切东西都小小的,除了床、一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半拉衣柜之外再无其他。
海德雷拽着玛丽,目光不可控地环绕在这间私密的卧室,他看到挂在窗口的比基尼,是她总穿的颜色……
“欸,你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屋里?”玛丽腰杆一挺,凑近了瞅他的脸,两人的面庞贴得很近,她灼热的透着酒气的呼吸就喷在他脸上。
海德雷一愣,然后猛地把人拉开往床上一丢,嫌恶道:“快去洗洗吧,一身酒臭味。”
玛丽翻了个身,随手把上衣脱了扔出去,转身趴在被子上:“你管我,你是谁啊,你是不是海德雷,和他一样死脑筋又古板又无趣,就喜欢压迫别人。”
他皱眉头:“你对我的意见就这么大?”
面前玛丽背对他趴在床上,就露出后背一根细细的黑色内衣带子,紧紧勒在肌肤上,显得旁边那些经年累月的刀枪疤痕那么醒目,海德雷呼吸一滞别开了眼。
“看在他有几分姿色的份上,老娘忍了。为了能早日睡到他,什么白月光朱砂痣,老娘都能忍!”喝醉的人格外开放,玛丽大声嚷嚷着,还不断挥舞手臂,丝毫没把他当外人。
海德雷脸一红,想要阻止她:“你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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